「這男人真小心眼。」她撇撇嘴。他就知道遷怒,八成是早上受了特別的伺候,有氣無處發,倒霉了別人。
「幫主也是為了您呀!」小廝就事論事。昨日她上野雁樓扮姑娘的事鬧得人盡皆知,不僅砸了野雁樓的場,還使得烏魯木傷痕累累的教人抬了出去,也因而讓幫主一怒之下斷絕了與黑龍江方面的買賣,這可是一筆大買賣啊!
「對啦,對啦,都是為了我啦!」她現在才沒心思理這檔子事,幸好小蒼蠅此刻人不在,否則她不就穿幫了。
但小蒼蠅終究會回來的,萬一他回來了,事情還不是一樣瞞不住。
怎麼辦?怎麼辦?她在屋里著急的直跺腳。
「有了,你去告訴他這兒沒我這個人。」她朝小廝交代。
「可是我早跟他說過您在房里,這才來請您出去的。」他告訴她這行不通。
「哎呀,這招也不成,那你干脆告訴他我出去了。」
「才說在房里,怎麼出去了?」他搔搔頭。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到底該怎ど辦?」
他攤攤手。「小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可不敢自作主張幫她拿主意,再說幫主多了頂緣帽戴,他能怎ど辦?
「我當然知道你沒辦法。」她惱怒的再瞪他一眼。
他只能自認倒霉的再次閉上嘴,免得惹人厭。
「這麼著,你干脆告訴他你記錯了,我一早就出去了,請他滾蛋!」
「真要我這麼說?」滾蛋!太狠了吧?
「沒錯,你只要能快快打發他走,要說我死了也成。」她將他推至門口。「記住,說什麼也要在師兄回來前打發他走,我在這兒等你的消息,快去快回!」最後一句她是扯著嗓子交代。
他捂著耳朵離去。這種倒霉事為何會落在他頭上,若教幫主知道了,他鐵定吃不完兜著走,搞不好還怪他知情不報吃里扒外呢。畢竟戴了綠帽誰不生氣,更何況是他們一向威震八方的幫主。
小廝走後她更心急,憂心仲仲,就連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好久,她都沒空閑理會,一心只想著這牛皮糖快快走。
都是爹找來的牛皮糖,黏性超強,居然能從蟠苑持續到這兒?真是服了他。
但可千萬別再教她給黏著,要不然她是要剝也剝不掉了。
「夫人,我回來了。」小廝訥鈉的回復。
「他走了?」她興奮的問。
他苦著臉,搖搖頭。「沒有。」
「沒有你回來做什麼?還不快回去想法子打發他走。」她心急的催促。
「事實上,他——小的盡力了!」他眼光瞟向了身後。這人纏功可真是一流,他根本不是這人的對手。
「央兒寶貝,我找得妳好苦呀!」谷南西碩長的身形沖到她面前,立刻就是一個驚人的擁抱。
她呆愣了半晌,直到她差點斷了氣才猛然推開他。「你來做什麼?」倒了八輩子的楣,又教他黏上。
「別一見面就對我這般冷淡嘛,人家可是想妳想念得緊。」他露出一臉的受傷神情。
「你少惡心了。」她雞皮疙瘩要掉滿地了。
「央兒寶貝,妳為什麼要逃婚,又為什麼與我避不見面?妳太傷我的心了。」他上前一步,抱著她不放。
「你離我遠一點,你這牛皮糖。」鄒未央將他的下巴死命向外推。她都快窒息了。
「別這樣嘛,沒抱抱妳我不能確定自己真的找到妳了。」
「事實上你沒找到我,你在作夢,你趕快回到你家的床上去,免得夢醒成空。」她抱著他要把他丟出去。
「這哪里是夢,妳就在我眼前,這再真實不過了。」好不容易找到她,他哪會這麼輕易無功而返。
「真實個鬼,我看到你就倒足胃口,拜托你走好不好?消失也可以!就是別出現在我眼前。」
「妳怎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他傷心欲絕。
她好象太毒了一點,想想實在沒必要如此。「對不起啦!」她有些心軟的說。
他的央兒寶貝竟對他說對不起,他馬上非常感動。「央兒寶貝……」
「別再叫我央兒寶貝,這會讓我想吐。」對這種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好吧,既然妳不喜歡,我就改喚妳為寶貝央兒好了。」他變通了一下。
她申吟了一聲,想一頭撞死算了。「隨你!」她咬牙,懶得再理他。
「我就知道妳會喜歡的。」他徑自歡喜著。
女人有花痴,男人是不是也一樣啊?「我人你也見到了,可以走了吧?」還是早早打發他走,再這樣下去她會瘋了。
「走?妳人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他賴定她。
她頭皮都麻了一半。「不行,你立刻就給我滾蛋!」她竭盡所能的吼叫。
「不滾,除非妳跟我一道滾,咱們婦唱夫隨。」他涎著笑臉。
「誰跟你婦唱夫隨?少不要臉了。」她嗤鼻以對。
「要不是妳半途逃婚,咱們已成夫妻,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再教妳逃了,等岳父一到,咱們立即補行婚禮。」
「爹要來?」她大驚失色。
「當然,他是長輩,沒有他誰來替咱們主持婚徨?」他理所當然的道。
「我在這兒也是爹告訴你的?」她扭曲著臉問。
他頜首。「他老人家要我先來,等交代完蟠苑的事隨後就到。」
她早該知道的。但爹為什麼非得要她嫁給這牛皮糖不可?
「咱們這回雖是補行婚禮,但我一樣會辦得風風光光的,不會讓妳受委屈的。」他徑自說。
「谷南西,你听清楚,我不會嫁給你,你少作你的春秋大夢了。」她氣結。
「為什麼不能嫁給我?我對妳不夠好嗎?」他立刻說。
「好,好得不得了,好到令我想吐。」她露出嫌惡的態度。
「妳!」他又氣又傷心。
她朝他噴氣。「告訴你,我已另有對象,是不會和你成親的。」索性教他死心別再糾纏不放。
這話如青天霹靂。「妳變心了!」
「天哪!我從來沒喜歡過你,我怎麼變心了?我是始終如一!」
「妳這話對我的打擊太大了,我的心都碎了。」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碎得好,勸你趕緊去找別人治愈,別來煩我。」對付這種牛皮糖型的人心軟不得的,稍微對他好一點就又開始死纏爛打,誰受得了他呀!
「我是不會移情別戀的,告訴我那個令妳變心的人是誰?」他痛心的問。
「那個人就是我師兄啦!」瞧他那麼難過,她有些愧疚。
「盞幫幫主關朽蒼?」他吃驚道。
「嗯哼。」她勉強笑了笑。
「妳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他氣憤不已。
「我是做了。」她無奈的聳肩承認。
他激動的抓住她的肩膀。「妳告訴我是不是他強迫妳的?若是,盡避他是盞幫幫主,不用怕,我替妳出頭。」
「你別激動嘛,事實上是我強迫他的。」她說出事實。當初三申五令非要小蒼蠅答應娶她的人就是她自己。
「妳強迫他!」他怪叫。
她做出了一個有何不可的表情。
「妳別為了教我死心故意說出這種話來?」他不信他的寶貝央兒會做出這種事?
「不信你問他!」她的縴縴玉手指向一旁呆若木雞的小廝。
他立即沖向呆傻的小廝面前,一手揪住他。「說!這是不是真的?」
小廝見他突然將目標轉向自己,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瞠目。「什麼事是不是真的?」
「她是不是真的強迫關朽蒼娶她?」他怒聲問。
「這……在咱們幫里是眾所周知的事啊!」小廝說。
「這般說來,是真的?」
「千真萬確。」小廝連忙點頭。可別拿他出氣呀!
他頓時泄氣的放了小廝。
小廝抓緊他的小帽,連忙閃到一旁去,省得又惹來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