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語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赧。"那我就不妨礙你收拾了。"她縮著脖子打算閃人。
才轉身要離開,她便迎面撞上剛踏進房門一臉驚慌的小三。"小三,你慌張個什麼勁兒?"她不悅的揉揉被撞疼的膀子。
"不好了,王--老爺和夫人——""你就是那小子新娶進門的媳婦?"承勛王爺打斷了小三進來對于語通風報信的話。
王爺與王妃雙雙踏進了丁語的房里,身後還跟著一名年輕女子。他們一進來便盯著丁語。
"沒錯。"丁語看他們三人衣著華貴,說話的老者聲音洪亮、長相威嚴。這三人又是哪兒來的人物?在他的威儀下她不由自主的變得恭敬。
她才語落,便傳來與王爺、王妃一道來的年輕女子傷心的哭聲。
"眉眉,別傷心了,都怪這渾小子不好。"王妃連忙安慰。
"表哥怎能這麼對我?"眉眉哭得悲悲切切,顯然是受到極大的委屈。
眉眉此舉瞧在了語眼里,她自以為是的明白了幾分。"我道是怎麼回事?原來又是一個上門來找文罕絕負責的女子,這姑娘倒比先前幾位聰明,還知道把爹娘帶來作主。""你在說什麼?"眉眉氣憤的說。
"你少裝了,瞧你肚子還扁平,八成才剛懷孕,小三,照老規矩,帶下去登記,等孩子生下確定是相公的種再說。"她揮揮手不耐煩道。剛開始她還會同情可憐這些女子,但這種事一多同情心就用光了,只覺得她們蠢,已懶得再多費唇舌。
"少夫人,不是的,他們是——"小三急著想解釋。這下少夫人誤會大了。
"我不想活了,這女人把我當成什麼了?"眉眉受辱趴在王妃懷里哭得驚天動地。
"你好大的膽!"王爺發怒的朝丁語大吼。
"你們別不知好歹了,每天上門來找文罕絕負責的人不少,若我每個都認了那還得了?"丁語還不知自己在跟什麼人說話。
"少夫人,不得對老爺放肆!"小三怕她激怒了王爺,只得趕忙大喝。
丁語有些訝異,小三平日再怎麼看她不滿意,對她仍是恭敬有禮,而這會兒竟當著外人的面對她大喝?
"難不成,他們不是來--"她詢問的看向小三,見他滿頭大汗用力的點頭。
她吐舌,這下子誤會大了。她轉向王爺他們。"那你們上門來究竟是有何貴事?"她頗不好意思。
"上自己家需要有貴事才能來嗎?"王爺哼道。
"上自己家?"丁語吃了一驚。"您說這里是你們的家?""是呀。"王妃回她。
她睜大了眼楮。"這麼說來,你們不就是文罕絕的爹娘?"這會兒她連嘴都合不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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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子,來嘛,再喝一杯嘛!"小倩無限風騷的卯足了勁要討文罕絕的歡心。
文罕絕左擁右抱,耳里听著李秋波彈的悠揚琵琶曲,美人在懷再加上兩杯美酒,人生享樂不過如此。
丁語大鬧妓院一場後,闖進來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氣得立刻拉開小倩勾在他臂上的手,並且一把將她手上的酒杯搶過來摔至地上。"這杯酒他恐怕不能喝了。""這是哪來的潑婦?"小情吃驚。
"文公子,不好意思,我們攔不住她。"被丁語硬闖了進來,射月樓老鴨急忙抱歉的說。
文罕絕一見闖進的是丁語先是一愣,繼而擴大了笑容。"無妨的。"他擺手表示不在意。
"文公子,這姑娘是誰?"李秋波不悅的看著這打壞他們歡樂氣氛的女子。此女不僅生得秀外慧中,還有幾分時下女子少見的英氣。
"她呀,就是我娘子。"他輕笑的說。
"哼!你還記得自己有個娘子!"丁語撇首道。
"原來是文少夫人,秋波見過了。"李秋波朝她行了個禮。她很聰明,知道若將來想進文家的門,可得罪不起眼前這位正牌夫人。
"不敢當!"丁語沒給好臉色,手擦著腰朝文罕絕橫眉豎眼一番。今日說什麼也要把他給揪回去不可。
李秋波頓覺難堪。她是射月樓紅牌姑娘,少有人敢給她臉色看,這會兒她委屈極了。"文公子。"她轉向文罕絕叫屈。
文罕絕並沒有理會她,逕自問向丁語︰"娘子,你怎麼來了?"她會到這種地方找他還真令他訝異,他以為她不會在乎他的去處,但這會兒看來她還是有幾分在意的,這點稍稍滿足了他的男性自尊。
"這還用問,瞧也知道八成是妒婦上門來鬧事的,喂!你當這里是什麼地方,別仗著你是文少夫人,就可以在射月樓大呼小叫,我們姊妹可不吃你這一套。"小倩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丁語冷眼打量小倩。"我找我相公關你什麼事?""喲,好大的口氣,虧你還敢說文公子是你相公?也不想想文公子在我們射月樓幾天了,現在才知相公丟了,你不覺得太遲了嗎?再說文公子在這兒教我們姊妹伺候得服服帖帖,壓根兒不想回去了,他會這麼做你這個文少夫人要反省羅!"小倩反過來奚落她。
"你--他逛窯子不用反省,反倒要我反省?"丁語氣得指著文罕絕大叫。這世間真反了!
"這還用說,一定是文公子在冢得不到溫暖,鎮日受你這惡婆娘的氣,一氣之下便到我們這兒來消氣解悶了。"小倩得意的說。
"我瞧他來這兒不是消氣解悶的吧?該說是銷魂解饑才是。"丁語惱怒的瞪向文罕絕還摟著射月樓一名陪酒姑娘的手。
"你若這麼說也成,這只是更證明你文少夫人的失敗,你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婆。"對付這種女人,小情自認最有一套了。
丁語氣不過,敢說她是男人婆?
好,說我失敗來著,今天就要讓她們瞧瞧她對男人的魅力。
她風情萬千的放柔聲音。"我當真有那麼失敗?"款款的走向一名壯碩的男子面前,他是跟著嬤嬤一道進來阻止她的妓院打手。
她拋了個媚眼朝他臉上吹氣調情,這名大漢立刻暈陶陶的咧嘴傻笑個不停。他交了什麼運道?竟也有這種艷遇?
丁語滿意的看著他暈陶陶的表情,繼而大膽的將身子貼了上去,那大漢因受美人恩登時全身酥軟的貼向牆壁。她見狀,輕笑一聲。不錯,這傻小子倒是挺配合的。
她開始朝他的胸膛模去,臉上淨是挑逗。
她偷瞧了文罕絕,見他臉色鐵青,活像是挨了記悶棍,她暗笑的繼續朝這大漢進攻。她就是要讓他知道不只有他可以玩女人,她也可以玩男人。
這大漢對這飛來的艷福正陶醉不已,突然瞥見文罕絕殺人的目光,不禁嚇得手腳發軟。
誰的女人都可以踫,唯獨文罕絕的女人踫不得,他怎麼在暈頭轉向之際忘了這女人是文罕絕的娘子,他竟——這下糟了,他死定了,他急急忙忙要推開了語貼近的身子。
丁語見他突然臉色大變,以為是她使的勁不夠。她絕不能在文罕絕面前丟臉,好,為了面子問題她今天就便宜這小子,豁出去了。她閉上眼噘著小嘴準備貼了上去。
嘴還沒踫上他便听見那大漢的哀號聲,她吃驚的睜開眼楮,見到文罕絕竟像發怒的獅子般狠命的擊向那大漢。"敢踫我娘子,你是找死!"文罕絕打得他裒嗚不絕。
"文公子,這不于我的事,是您夫人自己對我上下其手的,我沒有——"他覺得冤枉極了。
〔你還說,我娘子引誘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享受了是不是?你真是不知死活!"他的怒潮一來竟是驚天動地,如真氣般由他身上射出,瞬息之間將屋內的東西震得七葷八素,首當其沖的便是那倒楣的大漢,可憐的家伙在文罕絕的怒氣之下,身子忽上忽下滿屋子里跑,教文罕絕修理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