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病,太子!您太大驚小敝了。」她連忙說。她只是被一切發生的事搞亂了心思,有些煩亂罷了。
「是嗎?真的沒事?」他臉上浮是關切之情。
「真的沒事。」她紅著臉說。太子如此關愛讓她慌恐不安,這是不對的,不該被允許的。
他感受到她的抗拒,無奈之余也別無他法。「好吧,沒事就好,我送你回寢宮休息。」
「不敢勞煩太子,梓楠自己回去便成。」她幾乎是逃命似的離開。
原要追上去的他,才跨一步便頹然的停下來。暫時讓她靜一靜也好,她需要些時間接受他安排的一切。轉身見還杵在原地的王柔水,他立即沉下臉。「退下!」要不是父皇下的旨,他根本不會允許她進人東宮。
王柔水驚得落荒而逃,還因裙擺太長被絆了好幾跤,簡直狼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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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總算來了,柔水在東宮快過不下去了。」王柔水看見王王妃駕到,像是如獲救星一般的連忙哭訴。
「這陣子皇上黏哀家黏得緊,今兒個皇上與大臣商議應遼之策,這會兒才有法子抽空來探望你,怎麼?是誰膽敢欺負我王王妃的甥女?」
王柔水立刻委屈的說︰「娘娘,您都不知道,我在東宮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嗚……」她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難道太子他欺負你?」
她哭得更加悲慘了。「打我進官迄今,太子根本沒給我好臉色過,還有一次竟想殺了我。」她大聲哭訴。
王王妃大怒。「大膽,我王王妃的甥女豈是他能殺的,告訴哀家,這是怎麼回事?」
王柔水擤擤鼻子。「還不是因為路梓楠這妖女,太子的心全給了她,我才說她兩句,太子就氣得要斬了我,我嚇壞了,當時的情形好可怕。」想起這顆頭能保住,就讓她心有余悖。
「別怕,有哀家給你作主,你什麼都不用怕!這妖女進了東宮還不知收斂,竟敢興風作浪,哀家非教訓教訓她不可。」王王妃氣得起身要去找路梓楠麻煩。
「等等,娘娘,不好吧?」王柔水有些不放心。
「怎麼個不好?哀家可是為你去出氣啊,瞧你這麼窩囊,難怪那賤人會爬到你頭上作怪。」王王妃氣極的數落。
「娘娘,您有所不知,太子曾言要我不許招惹路梓楠,否則要我好看,柔水怕啊!」她想起太子當日的神色,仍不住發顫。她知道太子是說真的,若他得知她去找路梓楠的麻煩,他是絕不會再放過她的。
「沒用,有哀家當你的靠山,你壓根兒誰也不用怕。」
「可是……」她仍有些猶豫。
「放心好了!太子此刻不在東宮,他和皇上在一起商議國事,不會這麼快回來的,咱們利用這個空檔來給她一個下馬威,教她安分點,別試圖騎到你頭上去了。」
「有娘娘作主,柔水實在沒什麼好怕的才是,我也早想出出這口氣了,這賤人今日我非整得不成人形不可!」王柔水壯膽了,便陰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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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妃和王柔水一臉不善的來到路梓楠的寢殿。
路梓楠正在吟詩,乍見她們出現,心頭便有了壞預兆。
「不知娘娘駕臨,梓楠有失遠迎,請娘娘恕罪。」她對王王妃跪下,福了福。
「哼,不敢當!你現在可是太子的寵妾,袁家怎麼敢要你迎接。」王王妃一見面就不給她好過。
她覺得尷尬。「娘娘說笑了。」跪在地上的她不敢起身。
「柔水,你瞧哀家是在說笑嗎?」王王妃故意朝王柔水問。
王柔水當然一搭一唱的說︰「娘娘是從不開玩笑的。」
王王妃這才冷笑的轉向跪在地上的路梓楠。「听清楚了嗎?哀家是從不開玩笑的,柔水是哀家的甥女,她最了解了。」
路梓楠覺得跪得腳有些酸麻了,想挪動身子,讓腿舒服些。
「大膽,哀家沒叫你起身,你竟敢起來!」王王妃以為地跪不住要起身,故意藉機發威。
嚇得她忍痛不敢再動。「娘娘,誤會了,梓楠不敢。」王王妃果然是來找她麻煩的。
「不敢?哀家瞧你膽大包天得很,居然敢欺負柔水——」
「我沒有。」她急忙搶白否認。
「柔水,給我掌嘴,真不知規矩,竟敢打斷哀家的話。」
王柔水一臉得意的走向路梓楠。「看你還敢不敢頂嘴。」她狠狠摑了路梓楠兩巴掌,覺得痛快極了。她今日逮到機會,一定要報數日來的積怨。賤女人!
路梓楠被摑得眼冒金星,連嘴角都破了。
「柔水,哀家只是要你教訓一下,你出手也太重了。」王王妃故意心疼的說。
「娘娘,待會兒再出手我會注意的。」王柔水惡毒的說。
路梓楠撫著唇。她們還不放過她,她驚慌不已。
「嗯,待會兒再出手,注意別傷著了眼楮,否則太子見了豈不心疼死了。」王王妃暗示柔水要打得不著痕跡才是。
「是,柔水明白了。」她高興的應聲。
「明白就好,我說梓楠啊,哀家來了半天連張椅子都沒招呼哀家坐下,你這是故意讓哀家難受是嗎?」
「不是的,是我一直跪著——」
「還狡辯,既然你對哀家沒有心存敬意,不讓哀家坐,那哀家也讓你坐不得椅,柔水,給我賞打,打到她不能坐下,開花為止。」看你還敢不敢跟王家人作對!
「是。」王柔水取來長藤,簡直大快人心。路梓楠也有今天啊!
「娘娘,您誤會了——」
王柔水不由分說,不容路梓楠再開口,抓著她趴在桌上,狠命就落下長藤,這一抽一提,無不用足了勁,目的是要讓路梓楠痛徹心肺,方能消她心頭怨氣。
每落一下就如撕裂般的疼痛,路梓楠含著淚忍痛不出聲。她們無非是想看她哀叫求饒,她不會讓她們如意的。
見她愈悶不吭聲,王柔水打得愈是起勁,可惡,竟不開口求饒,想不到這賤人這麼倔。好,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王王妃怕王柔水真的失控打死人。這丫頭倒有骨氣,看來得試試別種方法讓她低頭。
王柔水這才忿忿的甩下長藤。這條比拇指還粗上一倍的長藤,都教她打得變形斷了好幾截。
路梓楠趴在桌上幾乎動彈不得,疼痛難當,她不明白,她從不主動招惹人,她們為何要如此對待她?
「唉喲,瞧瞧你,才賞了你這麼幾下,就變成這模樣,真是沒用,這是在告訴你,以後別對哀家沒規矩,知道了嗎?」王王妃哼聲的走向路梓楠。「還不給哀家倒杯茶來,連一杯水都要哀家討。」她逕自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是。」路梓楠咬牙忍痛的倒了一杯水要端給王王妃,可是臀已被打得皮開肉綻走路根本使不上力,端到了王王妃跟前已灑了泰半,「娘娘,請用。」她吃力的端上。
王王妃瞄了一眼茶杯里的水。「你又犯了大不敬,哀家喝水不喝一半的,這分明是有意侮辱哀家,柔水!」
「娘娘,別再為難我了,我再為您倒一次便是。」路梓楠阻止她再叫王柔水對她動刑。
「哼!好,哀家就再給你一次機會。」王王妃冷眼看著她舉步維艱的走向桌前去將茶杯倒滿水。
她每走一步,青翠的絲袍上就多滲出一絲血來,直到了綠絲袍染滿了血污,她才順利將荼水完滿的端給王王妃。
王王妃得意的接過茶杯,輕啜了一口立刻吐出。「太過分了,這是什麼茶?涼不嘀咚的,你連個奴婢的工作都做不好,還妄想當上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