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應總管說好像是上花語樓去了。」
「花語樓?一听就知道那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他竟敢背著我去尋花問柳、風流快活,等他回來我非剝了他一層皮不可。」她醋勁大發。
「少爺去花語樓關你什麼事,你還要剝了他的皮?」這欣兒怎麼愈說愈莫名其妙!
「他在外頭偷腥,我當然要剝了他的……呃,我是說他在外頭風花雪月,身上難免會有脂粉味及酒臭味,回來得好好洗個澡,就像剝了一層皮般。」她想起自己現在的身分,連忙兜一圈硬轉回來。
「是嗎?」小巧半信半疑。欣兒怎麼活像個吃醋的妻子般,一副要將少爺大卸八塊的模樣。
「你別想太多了,木……少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小巧搖頭。
「沒有?!好哇!他倒流連忘返了……沒有就算了,咱們快去廚房吧。」孟欣嬙又差點露出本性,拉著小巧的手急急朝門外走去,趕著去辦老太婆交代的事。
「可是……」
「你別再耽誤我的時間了,遲了又惹得老太婆不快。」
「可是你還沒梳洗,你這模樣出去不嚇死人才怪。」欣兒言行怪異不說,還真是粗枝大葉。
孟欣嬙不好意思的傻笑。
「我的天啊!」小巧一陣申吟。真懷疑少爺怎麼會可憐欣兒,進而把她帶回府中為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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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孟欣嬙刁鑽的個性不說,她沒半點功夫底子實在讓人傷透腦筋。雖然他已委托應大哥隨時看著她、保護她的安全,但以那丫頭性喜托大的性子,難保麻煩不會三不五時找上她,應大哥兩手恐怕難敵眾口;而更別指望那野丫頭收斂個性,自己也不能隨時跟在她身邊約束她,反而徒然惹來歹人的注意。
在往花語樓的途中,應禁慕左思右想,該如何讓孟欣嬙避免暴露身分,以免遭來殺機。至少在兩人順利成親前,她是名門山莊千金的消息絕不能泄漏,因為她根本沒辦法保護自己,而江湖人又四處在尋找孟家女……
啊!有了!他終于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正牌的孟欣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大可以去找個會武功、有能力自衛的「孟欣嬙」來個李代桃僵,一來可以成功轉移覬覦烽玉昭的江湖人士的注意力,還可以藉此給那丫頭一個觀摩學習的機會,一舉兩得!
嗯,看來他得快去尋覓適合對象了,事不宜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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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欣嬙站在應禁慕的房門前,被風吹得直打哆嗦。
她已在這里站了兩個時辰,一直苦候不到應禁慕回房。「夜都這麼探了,死木頭到現在還不回來,我瞧他是在溫柔鄉里快活得不想回來了。氣死我了!這不知羞恥的男人,絲毫不守夫道,真不知老太婆是怎麼教他的,竟教出這種風流兒子──」
「你要罵到什麼時候?」應禁慕出聲問。其實他已經躲在一旁听她咒罵好一陣子了,她還真是厲害,罵了這麼久也不見重復,更不會口渴,真不是普通人有的功力。
「好哇!你總算舍得回來了。我告訴你,我是一咒十年,愈咒愈結實,非咒到你把你今天所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一字不漏的全盤供出。」她扯著他忿忿的說。
「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自己怎麼不知道?」他好笑的問。
「還不承認。說!你上花語樓干什麼?是不是和那里的姑娘勾搭上了,搞些偷雞模狗的事?」她一臉凶悍的問。
應禁慕露齒一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便徑自進房。孟欣嬙氣沖沖的隨後跟了進去,非得要他交代清楚不可,否則她鐵定會被自己的醋海給淹死。
「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否則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一走進房便朝應禁慕大吼。
「你要我說什麼?」說實在的,他還滿喜歡看她吃醋發飆的模樣。
「說你上花語樓勾搭上哪個不要臉的女人!」她大發雌威的樣子有如河東獅吼。
「你知道花語樓是什麼地方?」
「我當然知道,那里是你們這些風流男人的銷金窟,一個罪惡的深淵。你難道不曉得色字頭上一把刀,當心──」
「閉嘴!」他不得不制止她說下去,否則到天亮她恐怕還是沒完沒了。
她一听,頓感委屈,抽抽噎噎哭了起來。「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敢要我閉嘴,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天受你娘的氣有多可憐。她一早便來尋我晦氣,對我挑三撿四,我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一句話也不敢頂她,還倒了杯參茶去孝敬她老人家,想不到她對我還是百般刁難,一下要我彈琴、一下要我刺繡,這些我哪行啊!弄得我兩手都是傷痕,但我還是強忍痛苦取悅你娘,盡心伺候她。我受盡折磨,辛苦了一天,我這麼委屈是為了誰呀!你居然還背著我在外頭偷人……嗚……」這招叫作「先哭奪人」,裝可憐博取他的同情心,就算老太婆來告狀也不會死得太難看。
「偷人?!」應禁慕忍不住大叫出聲。有對男人用「偷人」這種字眼的嗎?虧她想得出來。還有,她這一番話實在有待查證,她會這麼乖巧听話?真令人存疑。可是瞧她哭得這般真切,看來今天她是真的吃到苦頭了。
「嗚……你背著我在外面拈花惹草,不是偷人是什麼?」她愈想愈嘔,她在這里為他水深火熱,他卻在外頭風流快活。
他走到她身旁,將她摟在懷中,輕聲道︰「欣兒,花語樓是應家一處書坊,里面的藏書有十萬冊,同時那里也是一處賞花樓,因為園中栽種的花卉有近千種,所以娘將它取名為『花語樓』。」
她眨著已哭得紅腫的大眼道︰「你沒誆我?」
「我為什麼要誆你。」
「原來花語樓就是書坊兼賞花樓,這下我可以睡得著覺了。」她登時破涕為笑。
應禁慕不覺莞爾,心頭暖洋洋的。這丫頭的醋勁可也非一般人,真不知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她明明白白的佔有欲,悲的是他以後的日子難過了。
「你在門外站了多久?」他有些心疼。
「整整兩個時辰。」
「你這小傻瓜,以後別再胡思亂想了,瞧你凍得小臉都發紫了。」應禁慕心疼的幫她輕搓手掌取暖。「咦?你方才不是說你今天又是撫琴、又是刺繡的,弄得一手傷痕,可是怎麼看起來還是白女敕無瑕。」他好笑的點出,知道這丫頭又在惡人先告狀了。依他看,今日難過的應該是娘,不知她老人家被她氣成什麼模樣?
「呃……這個……因為……因為我傷口一向好得快,我有祖傳秘藥可療傷……」她支支吾吾的說。奇怪,最近說謊怎麼老是一下子就被拆穿?
「什麼藥這麼靈,讓我也開開眼界吧。」他故意道。
「這個……藥用完了。」他怎麼這麼精呀!
「這麼巧?」
「就……就是這麼巧……嘿嘿!算了,別談這個了,談談咱們的婚事吧。」她連忙轉移話題,再讓他繼續逼問下去,她的惡行鐵定教他給揪出來。
「婚事?現在談太早了吧。」
「不早,不早,哪會太早呀!」不趕快解決這件事,她遲早會被他娘給整死。
「可是我還沒與另一個孟姑娘解除婚約,也還沒決定娶你呀!」
「你……」看來不用點手段不行,她下山時曾遇著一位好心的姊姊,傳授她不少對付男人的絕招,現在正好試試靈不靈。記得她曾道︰要抓住男人的心,首要騷,一騷降百馬。但要怎樣才叫騷?她側著頭思索。當初真應該仔細問問那姊姊,順便教她表演一兩招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