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郡主雖然陰狠,但比起王爺的威儀,彩娟怎麼也不敢在王爺面前道聲不知。
李齊怒不可遏的看向王成天,「王總管,叫人立刻準備馬車,送三位郡主回承天王府,免得本王失手殺死人。」
「你不能就這麼送走我們,我們是欽定的王妃人選,誰也不能要我們離開寶凌王府。」柔柔高聲叫道。王爺竟為了一個小丫頭,要送走她們,他太過分了。
李齊眯著雙眼,咬牙切齒的道︰「我不能?告訴你們,今日一早我進宮就是要皇上收回成命,將你們姊妹三人送回承天王府,省得我成天一個頭兩個大。如今皇上已經準了,你們再不馬上離開,本王就差人將你們的骨頭一根根拆下,再叫人送回承天王府去。走不走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李齊是一點余地也不留給她們了。
「你……嗚……」三位郡主見李齊如此絕情,便齊聲在廳里哭得死去活來,活像死了爹娘一般,什麼閨女禮儀早就蕩然無存。
李齊見狀,更是惱怒不已,轉頭朝王成天下令道︰「還杵在那做什麼?找人把這三個煩人的東西給本王架出去,送回承天王府。」
他下完令,便逕自朝馬房走去,想獨自騎馬出府找人。不知怎麼的,他老是心神不寧,眼皮直跳,這種兆頭讓他更急于找到吵兒。
正當李齊備好馬,準備出府尋找吵兒之際,王成天匆匆的跑來稟道︰「王爺,洪相國偕同洪公子來訪。」
李齊俊眉一斂,「洪相國有表明來訪的目的嗎?」他正急著找吵兒,這老家伙什麼時候不來,偏偏挑這個時候,真是太不識相了。」
「回王爺,洪相國說來訪是為了……」王成天竟不敢出口。
「為了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是……是為了替洪公子向咱們小姐提親……」王成天冒死一口氣說完,心想,洪公子看上小姐,準備前來提親,這事實在有些莫名其妙——這回王爺的醋缸子恐怕要翻得嗆得死人了。
「什麼?!提親!」李齊驚嚇得不輕。
「是的,洪相國父子以為小姐是王爺的義妹,而且洪公子對小姐傾慕不已,所以前來提親。」王成天小心的解釋道。
「這真是太荒唐了!說,他們在哪里等本王?」情敵出現了,李齊妒火沖天,說什麼也要會會他們。
「回王爺,奴才讓他們在西廳候著。」王成天連忙答道。
「好,本王這就去見見這對膽大包天的父子。」李齊說完即躍下馬背,殺氣騰騰的朝西廳而去。
李齊一進西廳,只瞥了洪相國一眼,一只充滿敵意的眼眸就一直沒離開另一位書生打扮的公子。
面對李齊不斷傳來的殺氣,洪學禮並不以為意。他想,寶凌王爺必定是以大舅子的眼神打量自己,想稱稱他這個未來的妹婿夠不夠格,所以也就一派自然的任李齊打量個夠。
第一眼見著洪相國之子,李齊只覺得他臉色甚是蒼白,活像生過一場大病,身子骨十分瘦弱,但在孱弱中卻又不失斯文,且頗有氣度,因為少有人能在他犀利的注視下,還這般的怡然自得。李齊在敬佩之余卻也酸味十足——哼!就憑如此,吵兒豈是你駕馭得了的?
洪相國與洪學禮待李齊打量完畢,在大廳上坐定後,才上前拱手為禮,「老夫齡英連同犬子洪學禮見過王爺。」
「洪相國不必如此多禮,不知此番前來有何事指教?」李齊皮笑肉不笑的問。
「老夫是為小兒提親而來。」洪齡英見王爺有些異狀,故而小心的說明來意。
「不知洪公子提親的對象是何許人也?」李齊是明知故問。
「在下是為王爺的義妹——吵兒小姐提親而來。」洪學禮一臉春風的拱手道。
「本王的義妹……請問洪公子,你是如何結識吵兒的?」李齊說得咬牙切齒。
「在下是在數月前,于天山的市集與吵兒小姐結識的,記得當時,在下還為了一幅青蛙圖而得罪子吵兒小姐呢!不過在下卻也因此機緣而對吵兒小姐傾慕不已。本來回京後就想與家父前來提親,無奈因我舊疾復發,這才拖延至今,我是真心誠意前來提親的,盼王爺能成全,在下感激不盡。」洪學禮一派瀟灑的述說始末,完全無視于李齊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洪公子所說的青蛙圖,可是繪有五只表情不一的青蛙、畫功頗為生動的圖畫?」李齊妒火中燒,恨不得打散他一臉的春風。
「沒錯!正是此幅青蛙圖使得我對吵兒小姐一見鐘情。所以此圖堪稱是我贈與吵兒小姐的定情之物。」
洪學禮思及當時與吵兒相識的情景,露出甜蜜的笑容,看得李齊醋海翻騰。他想起這幅青蛙圖確是吵兒由天山行館帶回的,而且一路還見吵兒愛不釋手。如今,這幅青蛙圖正掛在吵兒的畫房中。
思及此,他恨不得馬上沖到書房,將那幅青蛙圖撕個粉碎。啊!定情物……
洪學禮見李齊抿唇不語,臉色變化萬千,且越來越陰沉,不禁暗忖王爺該不會是不答應這門親事吧?因而心急的朝他爹使眼色,要父親為自己說些好話。
洪齒英哪會不懂兒子的心思,他就這麼一個獨生子,從小體弱多病,而洪家香火就靠他傳承了。如今愛子終于有了中意的姑娘,而且還是當最有權勢的寶凌王爺的義妹,他當然要極力促成這樁親事。
洪相國清清喉嚨說︰「王爺,小兒確實十分中意令妹,打從天山回來後,他就對令妹念念不忘,要不是身體不適,早就前來提親了,您就看在老夫的薄面上答應這件親事,成
全小兒吧!」
洪相國父子倆一臉期盼的看著李齊,盼望李齊能點個頭,別吭都不吭一句,教人猜不透心思。
不一會兒,李齊僵著臉,終于擠出了幾個字,「吵兒不是本王的義妹。」
「可是我明明記得,當日吵兒小姐的丫鬟是這麼說的啊!我還派人前去查探,確定吵兒小姐是住在王爺位于天山的行館內。」
「吵兒不是本王的義妹,而是本王的未婚妻!」李齊的火氣已超越容忍的極限,在吼完這令洪氏父子震驚的消息後,便沖到洪學禮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大聲喝道︰「听清楚了,吵兒是本王的未婚妻,這輩子你別想動她一根寒毛,否則,本王將你的頭砍了,吊在城門上風干。」
洪齡英和洪學禮嚇得不知所措。怎麼吵兒小姐搖身一變,由王爺的義妹變成了王爺的未婚妻?這姑且不說,眼看王爺就要把他們大卸八塊了,洪學禮的病情當場又發作了,一口氣就快提不上來。
洪齡英自知大禍臨頭,連忙求饒道︰「王爺,饒命啊!小兒不知吵小姐是您的未婚妻,這才冒犯了您,求您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饒了小兒一命。」
李齊正在盛怒當中,且事關吵兒,誰勸得住?
從頭到尾都站在一旁的朝田,見這火爆場面難以收拾,眼珠子一轉後,便上前對李齊說道︰「王爺請先息怒,屬下有要事相稟,請王爺借—步說活。」
李齊聞言,這才將揪緊洪學禮的雙手放開。洪學禮立刻軟子,癱在地上喘息不已。
「有何要事?快說。」李齊走到—旁,不悅的瞪向朝田。
「稟王爺,屬下想到了一條妙計。」朝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李齊俊眉一挑,示意他有話快說。
「王爺不是在煩惱小姐與您的婚事因小姐的身分而受阻嗎?屬下剛才听聞洪公子誤會小姐是王爺的義妹,因而想到如果小姐您的義妹,而是洪相國的義女、洪公子的義妹,那麼,小姐的身分問題不就解決了嗎?這下要禮有禮,京城中還誰敢說小姐與王爺的婚事不合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