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詠倩已經返回澳洲繼續她的大學課程,至于伍家夫婦,因那一千萬元的聘金而免于忍受黑道高利貸的暴力騷擾。
家里的經濟危機是暫時解除了,眼前卻有個更大的危機等著她……
「哥哥從昨天的婚禮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你這新婚妻子可不可恥啊?」余偲泯坐在自家客廳中,挖苦身邊的新嫂子伍詠心。
應余家母女要求,詠心陪兩人一起喝下午茶,說明白點,兩人把她充作女佣使喚。才剛嫁人余家第一天,她的苦難生活就開始了。
「之奕沒交代要去哪里,我也無從找起。」她毫不動氣地說著表面話。
那家伙整夜不在,恰巧稱了她的心,新婚之夜獨守空閨,她求之不得。
「這茶不熱了,去加些熱水來。」一旁靜靜喝茶的余夫人忽然開口。
「是。」她乖乖拿著骨磁茶壺走到廚房去。
「媽,你干麼邀她一起喝茶,看著她那張臉,我茶點都吃不下了。」余偲泯不滿地抱怨。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她舉止高雅地淡瞄她離去的背影一眼,
「這是什麼茶?好難喝喔。我們平常喝的英國茶呢,怎麼不見了?」她喝著杯中的茶飲,蹙起眉頭。
「這種花草茶是檸檬馬鞭草,對身體很有益,尤其是女孩子,喝了可以改善體質。」余夫人優雅地輕啜一口。
「可是真的很難喝耶。」她將剩下的花茶全倒進詠心的杯子中。
「這種茶任何人都可以喝,就只有一種人不能喝,那就是孕婦。」余夫人緩言道。
「孕婦?我們家怎麼可能有孕婦,除了媽和我之外,沒有其他女人……」說到此,她這才發現事有蹊蹺。「難不成你是不想讓詠心懷孕?」
「沒錯,懷孕初期的人喝下這個,很容易產生副作用。」她冷艷一笑。
「媽,哥哥都已經順利娶伍詠心進門了?你還沒有放棄那個計劃啊?」余偲泯听了,好不驚訝。
「當然,這可是事關上億的財產之爭。只要我讓娘家方面的人進了余家,到時不管分幾杯羹,余家的錢終有一天會跑到我們娘家的名下。」雖然嫁到余家多年,她的心還是向著娘家。
「媽,怎麼連你也痛恨起余家來了?」她不解地問。
「想當初我可是堂堂的大戶千金小姐,下嫁到余家來,我們娘家可是一點也沒佔到便宜。這幾年我在余家表面上風風光光,實際上卻只是你那風流老爸的擋箭牌罷了,我這個余夫人的寶座雖坐得安穩,卻委屈得很。在這個大男人當道的家族中,你們爸爸不愛我也就算了,就連你們這雙兒女,也無視于我這個母親的存在。你是女孩子,遲早要嫁人,可是你哥不同,我希望他能在這個家住下來,盡點余家長孫的職責。」余夫人幽幽說道。
「這跟伍詠心有什麼關系?她根本沒有能力決定哥哥的未來去留。」
「所以我得找個有能力的女人來治之奕,讓他因對方
而留下來,如此,一舉兩得。「事實上,這個計劃已經正在進行中,要不是半路跑出伍詠心這個程咬金,計劃也不會被意外破壞。
「媽,這樣好嗎?雖然伍詠心很討人厭,可是看得出來哥很喜歡她呢!能讓那個冷血怪胎喜歡上,可見伍詠心也不是小角色。」
「你啊,年紀小太天真了,凡事不能只看眼前,得多學學媽咪。」余夫人不緩不徐地表示。
就在同時,正準備端出茶水的伍詠心,站在廚房出口,將兩人之間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
震驚之余,她一不小心手一滑,打翻了手中的滾燙熱茶壺。
「啊——」她哀叫一聲,細白的左手被熱水燙得通紅。
哀叫聲一起,前來關心的不是余家母女,而是甫自外面返家的余之奕。
「笨蛋,怎麼會把熱茶水打翻了?」循著她的哀叫聲,他沖到廚房門口,蹙眉低罵一聲。
不過才幾個小時不見,她就又惹出麻煩了,真是傷腦筋。
「我沒注意……」她忍著灼燒般的疼痛,被他拉去廚房的水槽內沖水。
人在客廳的余家母女終于跟著過來湊熱鬧。
「沒注意?你難道不能為自己專心一點。真是!」他邊幫她沖水,邊開罵。
昨晚一夜未歸,他滿懷虧欠地回到家,就見到她呆然地被熱水濺燙到,真是故意考驗他的修養和耐性。
「對不起。」除了道歉,也不知如何才能撫平他的怒氣。
「佣人呢,怎麼不見人影?」他開口質問身後的母親與妹妹,語氣是不悅的。
「他們這幾天忙著籌備婚禮,所以這一、兩天我放他們休假。」余夫人見寶貝兒子如此關心伍詠心,不禁吃起醋來。
「那也沒必要叫詠心做下人的工作,多請幾個臨時佣人不就行了。」他微慍地責備著。為詠心抱不平之意相當明顯。
「他們等一下才會到。」余夫人愈看愈生氣,強迫自己忍耐下來。
「還會不會痛,要不要去給醫生看看?」他問她,面無表情地。
然而在余家母女兩人眼中看來,他對她卻是如此濃情蜜意。
「不用了,我自己擦些藥膏就行了。」她抽回被他輕握的小手,同時將余家母女兩人的難看神情全看進眼底。
心中納悶的是,余之奕何時變得這麼關心她?好似刻意在他人面前賣弄他的溫柔似的。
「我房里有燙傷的藥。」跟著,他拉著她的手腕,一起上樓。
留下廚房內被視若無睹的母女兩人。
「哥哥真的中她的蠱了。」余偲泯不可思議地直搖頭。
「他是故意的,給我們下馬威。」余夫人氣急敗壞。「就算是他再不喜歡的玩具,他也不許別人踫的。對于伍詠心,他就是拿這種態度待我們。」
「媽,哥哥後天就要回維也納了,來得及嗎?」她問的是逼退狐狸精的計劃。
「放心,早已經開始了。」
唉,這世上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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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家里到底有沒有做過家事?端個熱水壺都能燙成這樣。」他拿著藥膏,十分不滿地輕抹在她紅腫的手背上。
唉喲,她偷唉一聲,小手輕顫一縮。
「要怕痛就別再闖禍了。那個花草骨磁壺可是媽媽最珍愛的寶貝之一,你這一摔,她等會兒—定會抱怨個不停,到時你更有得受了。」他的責備從進門來就不曾停過。
他顯然忘了一句話,打是情,罵是愛。
「我也不想燙傷,要不是……」她未完的話在他的焦急眼神中終結掉。
她從不知道,他竟然如此關心自己,從她之前的摔馬,到現在不小心被熱水燙到,他所表現出來的焦急心切,徹底推翻他平時的冷漠態度。
她很清楚,若他真的完全不在乎自己,他絕不會有這種激動反應的。
「要不是什麼?」他抬起視線,望著她一臉委屈的臉蛋。
「是我自己太不小心。」她低下頭來,終究沒有說出實話。
她剛剛偷听到那番對話,令她又難過又驚愕。而他現在低望自己的眼神,卻令她怦然心動,臉紅心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不問我昨晚上去哪里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頜,硬是要她直視他。
此時的他,神情冷傲狂野又邪惡。
她搖頭,朱唇輕啟。「我沒興趣知道。」
言語違背良心。
「你的眼楮告訴我你說謊。」他的吻在她唇瓣重重烙下。
「我才沒有。」心虛的她死不認帳。
「你有,你在乎我在乎得要死。」他封住她的唇,抱著她一起滾到雙人床上。
「好吧,就算我真有好了。那又怎樣?」她被他磨人的唇吻得直起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