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太過依賴他,因而渴望能從他這個哥哥身上得到想要的親情和溫馨。
可是,他是一個背負詛咒的人,只會帶給親人厄運,所以,長久以來,他故意疏于照顧她、愛護她,其實都是為她好啊!
蚌性強烈的官沙琳當然就此不滿,任性之余,對他的親情中便攙雜著怒意,如小孩般地同他鬧脾氣,希望吸引他更多的注意。
唉!他低嘆一聲,終究無法把這些話對曉星說明。
「別再問了,你乖乖听話就是。等一下我會打電話給女乃女乃,請她想辦法派人來帶沙琳回去。」他不知該如何向曉星解釋,只能緊繃著臉,要她乖乖遵從。
「可是你不說個清楚,要人家怎麼乖乖听話?」曉星見他一臉嚴肅,明白事情不似開玩笑。但要她毫無理由地盲從他的這項要求,她又有那麼些許的不願意。
「我是為她好,不想讓她受到我的波及。這個理由足夠了吧?」他緊握拳頭,強忍的情緒隱藏著激動。「我已經把理由說清楚,你勢必得離她遠遠的,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沙琳好。記住,不要試圖探究官家的一切!」話一說完,他立刻轉身進屋去打電話。
曉星似懂非懂地站在堆高的磚塊上,出神地想著官介珩的每一句話。
雖然他的脾氣很壞,嘴巴又臭又硬,但他卻是內心相當溫柔細心的男人,真正殘忍的言行絕不會從他身上出現。想必這兩兄妹的誤會相當嚴重,才會導致今天的火爆場面。
如果她能盡些心力,幫忙化解這其中的誤會,也算是好事一件。
于是她決定背著官介珩,私底下收容官沙琳。
「你讓我住進來,那家伙一定很火大,真想看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官沙琳走進位在一樓的客房,一邊和拉著行李箱的曉星說話。
「只要不讓老板知道你住在我這里,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曉星好不容易將沉重的箱子拖進房內。
方才老板和她在花園圍牆邊講完話後,就一直沒再出現,因此她得以偷偷模模地將官沙琳領進屋內。當然,心虛的人是她自己,沙琳本身可是大大方方、毫不客氣地住進她家。
「你何必這麼害怕官介珩那家伙,他又不是你的神、你的天。」官沙琳不以為意地躺在雙人床上。林家的房間怖置得高貴典雅,相當溫馨,和官介珩那冷冰的屋內裝璜迥然不同。
真是什麼樣的人住什麼的窩。
「我才不怕官老板昵!我是尊重他、相信他的為人和社會歷練,才會乖乖听他的話的。」她就近坐在床邊的藤椅上,和沙琳聊了起來。
其實曉星並不討厭沙琳的,雖然她的嘴巴和官介珩一樣壞,又很愛指使別人,但是她的第六感卻不排斥她。對曉星來說,這可是六年多來她第一次見到官老板的家人呢!闢沙琳既是官介珩的親妹妹,她接近她都來不及了,怎會討厭她昵?
「你稱呼他老板?難不成你以前是彩鯨的職員?」顯然她對曉星和官介珩的關系很好奇。
「沒有啦,只是已經習慣跟著別人這麼叫他。」曉星言語之間無形中透露著羞澀與喜悅。
「你喜歡我哥哥?」官沙琳忽然問道。
「談不上喜不喜歡……我沒想過這個問題耶!」曉星紅了臉。她怎麼問得這麼直接大膽?這一點和官介珩的作風完全不同。
「那就是喜歡了。」她面無表情地觀察她。
對于沙琳的揣測,曉星不言不語,她的心思全放在方才兩兄妹的爭執上。
「沙琳,你和老板之間是不是有誤會昵,不然你們兄妹怎麼會一見面就吵架?」曉星自覺不該過問別人的隱私,但對方是官介珩,她不得不問。
「我們何止吵架。」冷冷的聲音帶著自傲。「十年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時,我在他胸口狠狠捅了一刀,捅得他滿胸是血,意識昏迷地緊急送進醫院。」
「這……不是真的吧?」曉星被她的夸張言辭嚇了跳。
「當然不是真的,又不是演電視連續劇。」見她驚嚇的模樣,沙琳可樂得很。這小妮子還真單純,人家說什麼她都相信。
「說的也是,這是不可能的。」曉星跟著松了口氣。
「可是你還沒和我哥哥上過床。」她話鋒忽然一轉。
「咦?」
「如果你和我哥哥上過床,你就會知道他胸口上到底有沒有疤痕。」官沙琳已經套出曉星和官介珩的發展程度。
「我和老板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曉星又羞又急,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
「最好不是,不然往後有得你受。」官沙琳坐了起來,冷冷地警告她。
「我不懂你的意思。」曉星是真的不懂,她已經被沙琳忽真忽假的言行搞昏。
「你記著就好,不必懂它。就像我哥跟你說的,你最好不要和我太接近,以免惹上麻煩。」官沙琳似笑非笑地冷哼一聲。
「你和老板還真像,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曉星站了起來,決定退場。她的腦袋本來就不靈光,遇上這對寶貝兄妹,她顯得更笨更呆了。
「等一等,林曉星。」見她準備離去,官沙琳喚住她。「告訴我你最珍視的東西是什麼?在這世上你最不能失去的事物究竟是什麼?」眼楮直視著曉星。
「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這個?」曉星對這個問題感到突兀。
「我就是想知道。」她的態度很強硬。
曉星幾乎沒有考慮便點頭。
「好吧,告訴你好了,在這世上我最珍視的就是我的家人了,也就是我爸媽還有弟弟明哲,他們三個人是我最最重要的寶。如果沒有他們,我一個人也無法生存在這世上。」曉星笑了笑,踩著無憂的腳步離去。
「家人啊……」她低喃一聲,若有所思地冷嗤一聲。
因為早上的爭執和談話,官介珩和林曉星中午並沒有一起到餐廳用餐。他一直關在屋中,直到下午時分才現身。隨後他開著車,準時將曉星送到排演地點,一路上沒有開口說半句話。
「老板,你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準備下車的同時,曉星開口道。
「沒關系,我等你。」他的語氣出乎意外的平靜。
「可是不曉得會排演到幾點,說不定很睌。而且你一個人在這邊等,會很無聊的。」曉星對他的這番體貼感到受寵若驚。
「反正我現在正在休假,多的是時間可以耗。況且,我也可以順便瞧瞧這駒戲的排練狀況,說不定演員中會有明日之星的人選。」這是他休假不忘工作的本能。
「老板,我們只是教會團契的小話劇社罷了,你別期望太高喔!而且有你在旁邊看,人家會演得不好,你還是不要參觀啦!」林曉星嘟著小嘴央求。要是官介珩在一旁觀看,她可能會緊張得連台詞都念不出來。
「既然如此,我就在車上等你好了。」宮介珩終于讓了一小步。
「那你就慢慢等。」曉星說不過他,只好任由他去。「老板,我走!」她揮了揮手,從座車上走下來。
「曉星,舞台排練時都很雜亂,要小心點。」她離去前,官介珩不忘放下車窗細心交代。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她甜甜地一笑,視線不自覺落在他的胸前。
自從今天早上官沙琳開玩笑地告訴她有關胸口傷痕一事後,她對這事的真實性不禁懷疑起來。和官介珩相識六年多以來,從未見他穿過西裝以外的衣服,一年四季皆是如此。即使今天是他的休假日,他依然一身厚實的筆挺西裝。之前她不曾對他數年如一日的西裝服感到奇怪,如今听官沙琳這麼一說,她倒真好奇起他西裝服下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