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問耶,反正還不是老毛病。」今天的夢霏顯得特別開朗。
「姊……」她不知該如何面對被蒙在鼓里的夢霏。
「夢雪,昨天我好希望能夠親自去參加你的訂婚典禮,不過沒關系,我會盡快把身子養好,一個月後飛到美國去參加你和陳慶甫的婚禮。」她拉著她的手,微笑道。
「姊,昨天晚上我……」
「夢雪,我肚子好餓,你幫我作份早餐好不好?這幾天我都吃醫院的營養早餐,難吃死了,我好希望好希望能夠再吃你親手做的食物。」不知是有意無意,夢霏一直搶話說,一反平日的沈默寡言。
「好,我馬上去弄。」夢雪嘆了口氣,想對她坦白的勇氣,瞬間已消失無蹤。
她才起身,正準備走出去時,房門才一打開,冷不防地,就見到陳慶甫站在房門外。
鐵青的臉色及紫黑瘀青,顯示他的不悅和傷處。
無仇昨晚的那一拳,威力不小啊!
見到他找上門,夢雪並不意外,她默默地走出病房,掩上房門。不讓房內的夢霏發覺一切。
「跟我走!」二話不說,陳慶甫硬拉著她進入電梯。
為避免引起騷動,也為了不讓夢霏知曉一切,夢雪沒有反抗,認命地跟隨。
來到地下停車場後,他將她關進車內,愛恨交雜的戰火于焉開始。
「昨晚,你和他在一起?」他寒著臉,冷聲問。
相識四年來,她從未見過他這種怒容。
他是有理由這般生氣,他該生氣的。
夢雪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坐在車內。
「說話啊,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他粗暴地抓著她的臉蛋,弄疼了她。
她卻依然不吭一聲,任由他的怒氣狂掃著她。
「可惡!都怪我寵壞你,才讓你以為我是個好欺負的男人。」不甘的恨意緊咬著他。「你喜愛任無仇那種壞男人是吧,是不是非得逼我也變成那樣的男人,你才肯多看我一眼,才會正視我的存在!」他反鎖上車門,轉身撲向她。
強勁的力道讓她被壓制在他的身軀下,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掙扎著,卻動也動不了。
「是你逼我的,我要讓你嘗嘗我心中的痛苦滋味,讓你生不如死。」他箝制住她揮動的雙手,伸手探入她的裙襬中,狂肆撫弄著。
他一定要得到她,就是現在。
夢雪叫不出聲,被侵犯的身體被重重制住,無法動彈。
「昨夜,那家伙就是這樣待你的,是不是?」他褪去她的衣物,粗暴的動作在她身上四處游走。妒燃的怒火已剝奪他的理智,令他亂了心智。無力反擊的夢雪只能如待宰羔羊般,承受他的怒火。
這次,她鐵定躲不開了。
「放開夢雪!」無仇的聲音從車外傳來。他敲擊車門,喝聲阻止。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的白馬王子來了。」陳慶甫抓著她的手腕,冷笑一聲。「這樣正好,就讓他站在外面听听我倆的精彩演出。」他無視于無仇的出現,依然故我。
夢雪想掙月兌,想開啟車鎖,卻有心無力。她該如何是好?如何可以月兌困?
就在思索時,無仇已經找了把消防斧來,用力一擊,狠狠將車前窗敲破。
隨著滿地的破玻璃聲,車內的夢雪也重見天日。
「你這個混蛋,虧你白念了這麼多書!」無仇從前窗處迅速打開車鎖,將陳慶甫從車內拖出。
兩個男人又是一場赤手空拳的激戰。
不到幾分鐘,勝負已出。
陳慶甫橫倒在地,而無仇臉上也掛了彩,所幸傷勢不重。
「無仇!」夢雪從車內飛奔而來,受驚程度比不上驚見他臉上的傷勢。
「我差點又來晚一步。」他擁她入懷,珍惜地輕吻著她。還好她平安無事,不然,他將內疚後悔一輩子。
相吻約兩人各自慶幸彼此平安無事時,夢霏的尖叫卻打斷了兩人的動作。
只見要靠站在樓梯不遠處,臉色蒼白地看著這一幕。
「夢霏……」夢雪的臉色同樣蒼幽,緊抱無仇的雙手僵直地顫抖。
她終是發現所有真相了。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夢霏顫著身,整個人隨時有倒下之虞。她無法置信眼前所見,她不願相信啊……「姊!」夢雪沖了過去,卻來不及接住她飄零的身子。
于是,就這麼眼睜睜見她往後倒去,昏倒在梯階上。
「夢霏!」無仇同樣拔腿奔去,將她整個人抱起,奔上樓梯直接送急診室。
夢霏的後腦勺正在出血,剛才的撞擊相當嚴重。
而跟隨在旁的夢雪除了不斷流下的淚水,便是痛不欲生的自責。如果夢霏因此而有個三長兩短,她將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夢霏送進急診室後,一直處在昏迷狀態。
在她昏迷不醒的三天之中,所有的事情依然持續發展著。
首先,無仇在復出記者會後的餐會失蹤,隔天在台灣和陳慶甫大打出手的這件事情,成為台灣及日本各大媒體的頭條新聞。
遠在東京的官介衍得知此事後,立刻趕回台灣,氣急敗壞地對他下了終身冷凍的命令。
事件男主角之一的陳慶甫,原本想對任無仇提出控告,但在陳家兩老家丑不外揚的極力反對下,終是作罷此事。至于和夢雪的婚事,陳慶甫雖是不甘心,卻也無能為力。他自知,任何手段也挽回不了夢雪的心。于是,事件過後的第三天,他便放棄唾手可得的碩士學位,回到美國療傷。
而夢雪這三天來,寸步不離地守候在加護病房外。
三天來她滴水未進,一直跪在房門內,雙手合掌,祈求夢霏早日醒來。就連女乃媽也只能在旁搖頭嘆息,以淚洗面。
在面對如蟻般涌入的各大媒體,醫院方面是招架不住的,身為關鍵人物的無仇一直沒有露面,默默地陪伴在夢雪身邊。
他沒有阻止夢雪不吃不喝的祈願,他明白,他必須給她宣泄情緒的空間,讓她心里的愧疚有處可去。若是她體力不支昏倒,他會往她身邊陪伴她,直到她醒來。他會一直一直陪在她身邊……「無仇,你想想辦法,夢雪要是再這樣下去,接下來昏倒的人就是她了。」一旁的女乃媽終是看不下去了,她來到加護病房旁的休息室,心急如焚地要無仇想想法子。
「女乃媽,你先回去休息,我會照顧夢雪的。」無仇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冷靜的語氣讓人瞧不透他此時的心思。
「你要我如何放心回煙波小屋?唉!」憂心的她也只能在旁干著急。年輕人的事情她是不懂,也不便插手,但夢雪和夢霏都是她視如己出的孩子,現在兩人出了事,要她如何冷靜下來。
「我去看看她。」無仇旋身走入隔壁的加護病房。這三天來,他變得沈默寡言,以往的輕佻和放蕩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沈的氣勢和冷峻。
他的真實自我,終于被這幾天的歷練激發出來了。
「夢雪,夢霏情況怎麼樣?」他來到房內,來到她的身邊。
「她不理我。」她哀傷地低喃。「我一直嘗試想跟她說話,她就是不理我。」淚水早已流干的她僅存一線希望在支撐著她的意識。
「或許她不是故意不理你,而是沒有听到你心靈呼喚的聲音。」他輕摟住她的肩,安慰她。「是這樣嗎?」她虛弱地望向病床上的夢霏,只見她恬靜美麗的睡容上,顯現毫無血色的蒼白。
「休息一下好不好?你要是累倒了,誰來喚醒夢霏?嗯?」他柔聲勸道。不待她開口拒絕,他便一手抱起了她。
「無仇……我不要離開夢霏。」她在他懷中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