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被我的謊話騙得傷心欲絕,我這些日子以來從衛槐斯那里得到的羞辱,全部一掃而空,你一定不知道,你離開後,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呢!」
「為什麼要這樣?你可以痛恨我,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毀了自己的前途?」舒晴央覺得好痛心,曾經的好友,竟落到這副田地。
「不然我還能怎麼做?張志賢害慘了我,我已經前進無門後退無路,我不鋌而走險,要去那里生出錢來?我又不是你,只要在男人面前裝清純可人,就會有衛槐斯這種凱子來保護你。像你這種擁有一切幸運的人,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為什麼?」
「啪!」舒晴央突然給了林心嫚一巴掌。
「如果你當初听我的勸告,不要好高騖遠,不要在虛榮的表象上一定要贏別人,你會發現你可以過得比誰都幸運,是你的任性害慘你自己。」
她捂住挨打的臉,惡狠狠的瞪著她。「舒晴央,你憑什麼打我?我就是好勝心強,我就是不甘心,明明是我先發現衛槐斯,卻是你跟他在一起;明明是我的學歷比你優秀,但是工作總是不如你順遂;又為什麼我出了事,身邊總沒有人可以幫助我,你卻有個衛槐斯替你出頭,甚至我拿地下錢莊討債的名義向他敲詐要錢,他還要擋在你面前,命令我不準去騷擾你?我就是不甘心!」
「你還向槐斯敲詐?!」舒晴央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
「我一回台灣就打電話給你,想要跟你借錢周轉,是衛槐斯接的電話,他承諾我所有的要求,唯一的條件是不許我跟你見面聯絡。那種感覺很糟,好像我這朋友有多糟糕,會污染你的清純似的。每次都這樣,我得不到的東西,你總是輕易的擁有,舒晴央,我從以前就很恨你,是你一直笨得看不見真相。」
所以,是她誤會了槐斯?他是為了保護她,才主動站在她面前和心嫚打交道,可她卻以為他們……
舒晴央感覺到有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她回過頭,看見了衛槐斯眼里盛著濃濃的關懷,她覺得自己真的好蠢。
「喲,男主角來了呢!衛槐斯,我真是低估你了,沒想到你是城府這麼深的人,這次栽在你的手上,我認了。如果兩位看完我的可憐相,趕快回你們的世界去溫存吧,不要留在這里演惡心的愛情文藝片給我看,滾——」
「不要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你,看不清事情真相,只會憤世嫉俗的行為其實很可悲。」
衛槐斯拋下這句後,接著舒晴央離開警局。
舒晴央很難過。為什麼和好朋友之間會變成如今決裂的局面?她把手壓在眼楮上,努力消化心嫚帶給她的沖擊。
「這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不思自省,我們一再的給她機會,她卻還是學不乖。」
「對不起,我竟然還以為你跟她……」
衛槐斯一把摟過她,將她圈在懷抱里,「是我沒有把事情處理好,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他為什麼還要這麼溫柔的對待她?舒晴央好自責,圈著他的脖子,像個孩子似的在他懷里大哭。
「別哭了,我們回家,好不好?」他心疼的揩去她臉上的淚水。
舒晴央用力的點點頭。
這一夜的雙人床上,他們頭挨著頭,開始學會自白內心的真實感受。
他說他最近忙碌的事情,包括開了新店,包括積極尋找買家收購Primojazzbar,包括想要帶她四處走走……
「為什麼要賣了Primojazzbar?」
「我不想看你每天都做噩夢,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被性騷擾了。」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Primojazzbar的每個人。」
「周捷會歡迎你去捧場的。」
「你說周哥他——」
「他是最適合的人,我也屬意把店賣給他,單純當個股東好像比較輕松,以後被吃豆腐這種事,就讓周捷去傷腦筋吧。」
「那你不就失業了?」
「我是職業股東,永遠不會失業的。我們還可以到處去吃、到處去買餐廳,多棒的工作!」
「槐斯,對不起,因為我害你遭受那麼大的損失,那些酒……」
「我最大的損失就是沒啥損失。地下錢莊的翁先生正好是我爸當兵的兄弟,翁伯伯賣給我一點面子,暫時不對林心嫚趕盡殺絕,並沒有說永遠不跟林心嫚討這筆錢。至于那些酒……我沒跟你說過嗎?都是假的,只是擺著好看的樣品。我又不是笨蛋,最好我會擺那麼多百萬名酒在店里讓人家有機會砸爛它,那些都只是噱頭而已。」
「噱頭?這麼說,當初那些頂級干邑白蘭地、蘇格蘭名酒、香檳王丟失騙我的嘍?」舒晴央殺氣騰騰的看著身邊的男人。
「乖,你模了我的那麼多回,我只不過騙你那麼一次,大家就打平嘍!」
「衛槐斯——」她祭出粉拳,拼命毆打這個罪行重大的男人,也是她今生最愛的男人。
衛槐斯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農歷年過後,我帶你去旅行好不好?」
「真的嗎?不會又是騙我的吧?」
「如果我騙你,就罰我的下垂。」
尾聲
二零零九年二月十四日,阿拉斯加,費爾班。
便袤無垠的冰天雪地里,身材高大的衛槐斯穿著厚重的雪地裝束,拉著嬌小卻笨重的舒晴央,不斷的徒步行走。
餅去的三天,他們每天都重復這樣的長途跋涉的出發與歸途,只為了一睹心目中浪漫的北極光。
「啊!」一個慘叫聲後,舒晴央又跌進了雪地。
衛槐斯轉過身,熟練的一把抓起她,臉上的表情除了無奈還是無奈。這幾天,他已經把這個抓起的動作演練到巔峰,全都是拜她之賜。
「你可不可以停止這種自殺行動?」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教你要帶我來這種鬼地方?」她已經完全被惹毛了。
明明這里號稱最容易看到北極光的,平均有三分之二的機會可以親眼目睹北極光爆發的盛況,為什麼都已經是第三天了,她什麼鬼東西都沒有看到,卻只有不斷的在雪地里行走跟摔倒。
「鬼地方?不是有人說努力追尋幸福感覺的熱忱,實在好浪漫,還說男人永遠都不懂女人渴望浪漫的心情,現在不耐煩的人是誰啊?」
「……」舒晴央啞口無言。因為說浪漫的人是她,不耐煩的也是她。「可是人家就一直等不到浪漫啊……」她滿月復委屈。
「喂,不許哭喔,這里那麼冷,到時候眼楮、臉上全結冰,不要又哇哇叫。」
「我們還要走多久?」
「快了啦,我保證今天一定可以看到。」
衛槐斯看看時間,繼續拉著舒晴央奮力的往前走。舍棄了旅行團,所有的行程全靠他一個人搞定,為了圓舒晴央浪漫的夢,他可是花了好多心思,這個北極光今天最好給他上道一點,要不然,就換他發飆了。
爬上了最佳的觀景地點,他們頭挨著頭坐在雪地上,要不是有身上這些超御寒的裝束,舒晴央鐵定凍死在這里。
「冷不冷?」
「還好,只是覺得腳好酸。」
「待會兒看到北極光,你就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今天一定會看到對不對?要不然,我們的假期就要結束了。」
「一定會看到!」衛槐斯伸手模進了口袋,模了模里頭的東西,心情則是更加篤定非要看到北極光不可。
時間真的等了太久了,舒晴央原本還充滿信心,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表情越來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