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在我心中,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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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
「陳恩,你在這里發什麼呆?」
「二郎哥,我……我是在想,我跟鳳大娘眼里看出去的人,怎麼差這麼多?」
「鳳春?哈哈,原來你在煩這個。鳳春看人一向不準,除了少爺跟小姐外,只要是人,在她眼里就是一個樣兒。」
「……一個樣兒?」
「兩顆眼兒,一個鼻子,外加一個嘴巴。下回你可以試看看,找對俊男美女擺在她面前,讓她說看看他倆的長相,你就知道鳳春的眼光有多差勁了。」幸虧如此,不然鳳春早就不小心被外頭的男人騙了!
「原來如此。可是,二郎哥,你明明跟鳳春不是親生母子……」怎麼看人也很差勁……等等,爺兒說過每個人眼里看見的真實不同,愈是心愛的人愈覺得對方生得好看,而那天二郎哥告訴他,鳳春生得天女下凡……
不會吧!
可是,不是親生母子啊……
「陳恩,你抖什麼?」
「我……啊!鳳春!」
鳳二郎立刻換上笑臉,轉身喊道︰「鳳春……人呢?」凶眉怒眼地轉回頭瞪著陳恩。
「我……看錯了。」汗珠滑落臉頰。
方才,他好像不小心打開了一個秘密。是他平常太粗心,還是二郎哥把所有得知秘密的人都殺光了?怎麼他從來沒听人提過二郎哥對鳳大娘她——
「爺兒,你用完午飯啦?」鳳二郎完全不覺陳恩的異樣,瞧見阮臥秋出房,立刻上前。「杜畫師不在府里,她要我告訴您——」
「她是要我下午去接她嗎?」
「不不,她知道您早上出門,中午回來一趟,下午一出門,大概半夜才會回來,所以一定要我抓穩時間跟您說——」
「有話就快說,哪這麼多廢話。」阮臥秋皺眉。
「是是。」鳳二郎用力吸口氣,大聲道︰「我愛您愛得五髒六腑都疼了,愛您愛得要命,愛得……」
阮臥秋立刻罵道︰
「二郎,你在胡扯什麼?」
「少爺,我沒胡扯啊!你可別誤會這是我對你的真心話,這全是杜畫師要我轉述的。」鳳二郎委屈地說。嗚,一上午他都在克服心里障礙呢。
「她?」一想起昨晚,心里惱火又起。「她又想做什麼?」又來鬧他?
「杜畫師說,她的眼里,就這麼兩個長得很俊的男子,一個就是她爹,一個就是少爺你。而無異的,你在她眼里會愈來愈俊俏……咳咳,爺兒,你確定你到了五十歲還能跟現在一樣嗎?」
阮臥秋瞪向他的方向,忍了一會兒,才道︰
「還有?」
「是還有,不過少爺你要听不下去,我閉嘴不說就是。」
阮臥秋咬了咬牙,頰骨微紅,惱道︰
「你繼續說。」
「杜畫師說︰你的眼楮看不見,可是你一直在看她,她的眼楮看得見,可是卻看不見其他人。咳,少爺,杜畫師說完這句話又補了一句……」
「你說。」
「真的真的要說?」
「我叫你說就說。」專注傾听。
「好吧,杜畫師補的這句是跟我說的,她說,叫我注意一下您的反應。少爺,我是不是要照實說啊?說你听了之後,臉氣到都發紅發熱了……」
「住嘴!」阮臥秋怒道。
站在一旁的陳恩看著自家主子別扭的表情……
近水樓台先得月啊……他一直以為是杜畫師強迫爺兒,爺才會犧牲自己娶她。到頭來,誰才是近水樓台?即使不願承認,也必須說︰阮臥秋確實有個心愛的女人,而那個女人正好是他最不喜歡的夫人。
陳恩看著自己的雙手,緩緩搗住眼楮。十指微開,眼瞳里映著阮臥秋跟二郎現在的身影——
以後呢?
也會有一名女子在不知不覺中,被他的眼楮所認定嗎?
思及此,他連忙閉上眼,不敢再看。
下午茶時間
在設計《及時行樂》一書時,一開始我就不打算寫出杜三衡相貌,最多從每個人的嘴里說出對杜三衡長相的看法,讓讀者如同阮臥秋的盲眼一樣,跟著阮臥秋走進故事,由自己的眼楮去發現杜三衡的長相,進而判斷她的長相。
就像在現實生活里,每個人所說的「真實」、所看見的「事實」不見得一定是其他人所認定的。(如同我看妳,他看妳,誰看妳,每個人的眼所看見的不盡相同。)
一直在阮臥秋戀上杜三衡後,不再問身邊人她的長相後,我才在《及時行樂》一書的後半部開始,藉由旁白出現一些形容她美麗的字眼。
因為在這種時候,一個男人喜歡上一個女人,在他的眼里,這個女人不可能會是丑的。
這是我當初在下筆時的小小設計。
《及時行樂》于二三年出版,如今,該正式公布答案了。
好了,接下來,確定不休息嗎?那……就深吸口氣,進入〈回憶篇〉嘍。
〈回憶篇〉之作者說明
〈回憶篇〉即為《是非分不清》一書中p231燕門關一役,阮冬故出城懷車赴死後的那半年間,所發生的一切。
會想寫這半年間的番外,是在于︰
任何一段劇情,都可以360度呈現,雖然結局相同,但不同人物、角度有不同的心境、反應。在一般愛情小說里,有不成文規定,就是以男女主角的心境下筆去描寫整個故事,但其他人的心情?他人的角度?恐怕也只有作者自己知情這也是我愛寫番外篇的原因之一。
〈回憶篇〉全文以不同人的角度出發,每個人所見所聞所有的心境,都繞著同一主軸旋轉,因而組合出這樣的戰場筆事——
《是非分不清》之初——預言
萬晉年
「有人自東方而來,動搖萬晉之本。」
「嗯?李大人,你日觀天象,瞧見了危害皇朝的朝官?東方啊……該不會是我吧?我復姓東方,單名個非字。瞧,東方非,听起來,似是與你說的不謀而合呢。」以少年之身,一甲狀元入翰林的東方非,如今已是內閣群輔之一,可以說是前程似錦到令他有點乏味了。
李大人微些遲疑,答道︰「當然不可能是大人您。」東方非目前雖為內閣群輔,逐成勢力,但他想,一名年不及二十的少年會有什麼動搖謗本的能耐?
「不是我?」東方非頗感遺憾,道︰「那倒有趣了。李大人,你確認你沒有看錯?」
「若依老夫能力解讀,此人會在十多年後出現在朝堂上,影響朝政……甚至、甚至……」
「改朝換代?新主登基?」
「不不,老夫並沒有這樣說……」
東方非笑道︰
「李大人,你大可放心,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我是不會外傳的。雖然皇上登基才沒幾年,但你我都很清楚,十幾年後皇上也老了,太子即位理所當然,你有什麼好怕的?」
「是是……」李大人應聲道,內心則苦苦思索著——有人自東方而來——
東?皇城偏東,再東過去就是海了,誰會從海上來?還是……名字有東字?東?冬?冬天?有人自冬天來?他功力不足,無法確切的看透。
東方非又問︰
「既然此人能動搖柄之根本,那將來必是皇朝大將了?」哼,他真想好好會上一會,此人必定厲害非凡,常人難以抗衡吧?
「這……此人如流星,不,該說潛龍吧……」
「潛龍?」
「此人在朝為官未過十年,即歸。」李大人不確定道。
東方非瞇起眼。「李大人,你再說一次?」能動搖柄本,此人該有野心,照說一朝得權,豈會輕易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