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趁司徒壽不在,開始計畫這一切?」
「我一直在找機會殺你,潛進莊內兩年多,我不敢動手不是怕司徒壽將我殺了,而是我若死,義爹之仇何人報?好不容易在前幾天我瞧見莫不飛背你進莊,他喜歡你,這是莊內所有人都知道的,但那一天我瞧見一向不愛男人近身的你竟然讓他背著,沒有幾分感情你絕不會讓一個男人如此靠近你,我終于捉到你的弱點了,鳳鳴祥,我原要當著你心愛男人的面,毀你清白,讓你生不如死的,沒想到余滄元倒先做到了,」小春充滿防備地看著余滄元,心知余滄元既強佔鳳鳴祥清白,必定已有一身強而可怕的內功了。
反正她也豁出去了,只要先毀鳳鳴祥,自己的妒意就能獲得平息。她叫道︰「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義爹挑錯了人,你這個殘花敗柳只夠配余滄元這個狗奴才。」
「住口!」莫不飛發怒了,眼底出現淡淡的殺意,道︰「你說的話也夠了!」
小春用力一壓,要扣死他的穴脈,讓他死在鳳鳴祥面前,余滄元見狀暗叫不妙,正要飛身上前試圖救下莫不飛,卻見莫不飛的手臂像縮骨一般,竟從她的手掌中抽離,翻手擊向小春。
短短剎那看見小春與莫不飛在近距離間連拆了好幾招後,莫不飛的手彷如鬼手,已看不清他的手影,只听見雙掌相擊之聲,隨即小春迅速被打向後方,血塊從她嘴里飛出,連續「啪哇拉啪哇」的響聲從她骨間發出,右手臂立呈不自然的三十二種形狀。
莫不飛連看也沒再看一眼,快步上前的同時巳月兌下自己的衣服罩在鳳鳴祥的身上。「鳴祥,你還好嗎?」
鳳鳴祥的視線怔怔地從倒臥在地上的小春轉到他臉上。
「你……」
「啊?我出手太重是不是?」莫不飛巧妙地卡在兩人之間,擋住她的視線。
「我不是故意……我沒料到她內傷未愈,所以就不小心地用了十足力……不,好吧,我承認,我是氣昏頭了。」他小心地拉出她略嫌凌亂的秀發,確定她沒有一絲的外露,才放下心來。
「內傷未愈?」
「呃……她曾經不小心被我打傷過啦,不過那時她蒙著面,我也沒特意去瞧清,只知她受了傷……」
啊,是那次在禁地里他救她時,與小春對的掌。鳳鳴祥恍然大悟,瞧見他身後自稱是他兩名師兄的男人偷偷模模地靠近。
「小心!」她叫道。
「莫不飛,看招!」
莫不飛回過身,不高興地各接一掌,一運氣,兩人連退數步。
「莫不飛,你又偷偷練功了?」
「我沒有!五師兄,你離咱們遠點!」
「見色忘師兄嗎?要不是我與六師弟來通風報信,只怕她去找其他幫手,還由得你今日能輕輕松松救佳人嗎?」大朋五師兄看鳳鳴祥一眼,
很想問小師弟看中的到底是男是女,但基于剛才小春的下場,他還是勉強忍住。
「他們不是與水月同夥?」余滄元仍是充滿防備的。
「咦!這位兄台,你不要誤會,看清楚點,我個人雖然看起來眼楮很邪氣,不笑的時候像惡徒,笑起來更像一代大魔頭,但是,你絕對不能以貌取人,至少,我不會玩偷襲那一招。」
余滄元微微面紅耳赤,道︰「你若真是站在我這一方,方才就該明說,何必逼得我……逼得我……」出這種下三流的招數。
但在莫不飛耳里听起來卻成了另一種涵意,變成逼得余滄元不得不對鳳鳴祥她——他一想起,忿怒之火燎心頭之原。原想痛打余滄元,後又想這非他的錯,但——
他眼紅地注意到余滄元自始至終離鳳鳴祥極近,像是她一有難,就要舍命相救似的。怒火攻上了他的心頭,爬滿了他渾身上下。他忽地一手探向鳳鳴祥,余滄元見他怒氣騰騰,怕他誤傷鳳鳴祥,便要出手相救,莫不飛連看也不看的,撥開了他的攻勢,一把抱起了她,飛身躍上樹間,竄上屋頂,幾個跳躍便不見蹤影。
「我的天啊,才幾年不見,他的輕功可怕得像只鳥……連立足點都不必要了……」六師兄驚嘆地說道︰「還好我沒真成了他的敵人!否則豈不活活被他打死?」
「鳥?」余滄元心中閃過什麼不及抓住。
「哼,他在山上必定又學了什麼神技。」大朋五師兄注意到余滄元瞪著他。
「我不說過了嗎?你看,我現在這種笑是不是很邪氣?但現在我心中是一片善意,我娘是山東一帶有名的大善人,她生下的兒子當然是個好人,只是看起來像個大魔頭而已,就像那個姓莫的,他以傻笑騙世人,但他卻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而我,每個正義之士看了我都想為民除害,但世人豈能了解我心中的痛?我好冤枉啊……」
第十章
飛回鳳凰閣屋頂,莫不飛才發現懷里的人兒緊緊地埋進他的胸前。
「哎呀,我忘了你現在沒有內力,功夫也不好,當然禁不起這種折騰。」他一時怒火攻心,毫不控制自己比風還快的輕功。
他趕緊停在屋頂之上,小心放下她。
「娘子……」
「叫什麼娘子?」她臉色蒼白道。一落地,雙腳就發軟,莫不飛見狀,忙緊抱住她軟軟的身子。
「咦……娘……娘子……你……」
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鳳鳴祥抬起臉,他立刻撇開桃花眼,不由分說地把女圭女圭臉埋進她的肩窩里。
不會吧?她才說一句,他就要哭了?
「是我不好……」
「你是不好。」
「如果我……沒听他們的話靜觀其變,余滄元也不會……也不會……」想來就恨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害他老婆傷心又傷了身。
原來他還在誤會啊,她緩緩眨了眨眼,問出心底的話來。
「你一點都不介意……」
「當然不介意!」他用力地說。抬起頭,直接吻住她的唇瓣。
她張大眼,看他一點也不害臊,很努力地奉獻他的熱情,桃花眼略紅地注視她的眼眸。
他在證明什麼?證明他一點也不會介意嗎?鳳鳴祥暗想道。
他微微地喘氣,在短暫的抽離之後,又要再吻她。她連忙退一步,雙腿又軟,趕緊反抓他的手臂。
他以為她剛失去內功,不習慣平衡高處,便抱著她飛降在鳳凰閣。
「你在哭嗎?」
「我有嗎?」莫不飛反問,很厚臉皮地又要親她。
鳳鳴祥一把推開他,雙腿不穩地跌坐地上。
「鳴祥!」他快步上前抱起她,一腳踹開鳳凰閣的房門。房內處處可見余滄元的東西,莫不飛心里怨恨再起,隨手丟掉擺在屏風的衣物。
「我好像沒什麼力氣。」她道。
「我知道。」他將她放在床上。
「連這你也知道?」
「因為你被嚇傻了。」
「這倒是……好奇怪,人的命運千變萬化……上一刻,我以為你會死;下一刻你卻在這里嘻皮笑臉的。」她腿軟不是什麼內功盡失,而是好像有點回不過神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突然獲知可以重生一樣……」她自語,想起短短時間內他從被擄到反抗,對她卻像是腦中空白好久,難以思考。
莫不飛以為她驚懼未定,很小心地環住她,想給她一點安全感。正要開口告訴她沒事時,又听見她低語︰
「我還以為上蒼開我一個玩笑,把你突如其來地送來,然後再把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