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倒不如把她打昏了之後,隨他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她並不是怕他,而是覺得跟一個男人那麼地……親昵,讓她相當地不自在。
「你像具木乃伊。」他輕笑︰「想知道不速之客的下場嗎?」
樊落的注意力被吸引了,緊閉的眼倏地睜開︰「你不會不給他們那種香水吧?」
「我說過,那玩意已告罄,今晚想留下就要有心理準備。」她的身子似乎沒那麼緊繃了,他的手指靈巧地解開她小牛睡衣上的扣子。他揚眉,繼續說︰「你長得並不像你的母親。」
「我像我的親生爸爸。你呢?你打算跟忍冬說那句話嗎?」「也許。」他邊說邊吻她的臉,很輕,對樊落來說沒有威脅感。「龍麟所代表的意義我並不稀罕,也許我會將它送給忍冬。」他的神色很柔,當樊落發現他的手指正游移在她的果身上,呈粉紅色的身子不自覺地又僵硬起來……
「你必定在怕。」他揚眉,的眼毫不保留地。「在怕什麼?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希望擁有你的身子,你沒有同樣的感覺嗎?或者,是你不敢?」
她倒抽口氣。「我不敢?一‘不敢親我、不敢吻我、不敢侵犯我,因為你怕你會著迷、會瘋狂、會狂野如貓……’
‘你在激我。’樊落破了他的激將法,但她的雙臂環上他的頸子,深吸口氣︰‘但我就是不服氣!’
她將身子迎了上去。初時,她是有些生硬,吻他倒是還好,畢竟有多次的經驗,但一要撫模他,就有些不自然……她努力地投入,而後他的吻愈深,她的精神愈來愈渙散,就如同他所說的著迷一樣……啊,她想她懂為何他老把她當甜點來看了,她的眼迷迷蒙蒙如參了酒的巧克力,陀紅的醉頰染上春色--
‘我愛你,黑宿原。’她在他耳邊低低喃喃地。
黑宿原布滿的臉混合溫暖,她的指尖正在他的背部肆虐,在她拘謹害羞的個性下也有狂野的一面。到了明天,她肯定又忘了她的暴行,但又何妨?
他始終以為他愛她是因為她像他,也許這是起因,但卻不是最終的理由。她是一條毒蟲,可以鑽進他內心最深處;她也是一道日陽,讓他的血液溫暖了起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的靈魂交纏,誰也無法分隔一具軀殼里的兩縷靈魂。’
他吻著她意亂情迷的臉蛋,低低傾訴︰‘我也不在乎死亡。如果我死,就算得從墳墓里爬出來,我也會帶走你;而富你先我而死,我容許你帶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而那其中勢必包括我。’他說出他的誓言,而後微笑,新婚之夜啊--
日後還有無數的日夜與她共度,而他更加期待了起來--
番外一章--
倒數計時之時光幼情章一九八八年。初春。
‘噢……死了嗎?’粉紅色的小鞋踢了踢動也不動的男人。‘喂,找別的地方去當你的第一現場吧,我家可不行!’
蒙蒙的意識滲進了知覺,嚴青秀掀了掀眼皮,張開眼。小小的陰影罩在他的臉上,他的全身幾乎在剎那間蓄勢待發起來,正要跳起來,卻發現全身驟麻起來。
‘該死!’。
‘罵髒話啊……死人不會罵髒話,喂,男人,你可以滾了,我們家不歡迎男人。’
小鞋又踢踢他的頭。
嚴青秀的焦距聚起,上方的小影是個小女孩的,年紀差不多十歲左右,自然卷的短發貼在頰畔,穿著紅色的小外套跟短裙,背著小書包。
這是哪里……他記得,咋晚他竊畫,卻遇上嚴家死對頭暗算……是迷糊中走到這里的嗎?
‘喂!’小女孩顯然有些不耐煩起來了。
‘乖,小妹妹……扶大哥哥一把好不好?’嚴青秀軟語拜托。如果被嚴家一族的兄弟們發現,他會丟臉丟到南極去!
‘不好。’
‘咦?’這小孩怎麼這麼難纏啊?
‘誰知道你是不是裝的啊?這年頭戀童癖的家伙很多,我沒必要把自己送進你的狼嘴里。’
嚴青秀張大瞳仁。‘小妹妹……你……幾歲啊?’
小女孩露出九個手指頭。
‘不過我快十歲了。’她蹲下來,捏捏他的臉。‘你看起來像女圭女圭。’
‘我……’他會吐血!上一個說他女圭女圭臉的嚴氏兄弟已經送到醫院做急救去了。他能打她嗎?
‘人不可貌相。老媽說,最近有逃犯往這里逃命,還沒被捉到,你是嗎?’她偏著頭,認真地問。
‘我當然不是!’會被她給氣死!沒見過像這樣的小大人!
‘哦!你不是,那我就不要報警了。拜拜,大叔,我要去上學了,記得不要讓我回來之後再看見你,我會動手的唷。’她背著小背包跑開。
‘等等--’嚴青秀低咆。
她就這樣走了?就這樣?混帳,該死!這年頭的教育是怎麼教小孩的?沒有一點惻隱之心,萬一下雨,他就要躺在這個鬼地方嗎?他一向是冷靜自制,可是台灣的教育太令他心痛了,這是哪兒啊?昨晚他及時服下藥,但麻醉的效用起碼維持二十四個小時……
‘大叔?’小女孩又跑回來。
嚴青秀大喜。他就知道台灣的教育還是有救的!
‘小妹妹,來,快扶大哥哥起來,我給你棒棒糖吃,哎唷……你……你打我干嘛?’
平白無故臉頰響了一巴子,雖然是像在打蚊子,但傳出去他堂堂嚴氏第一傳人的嚴青秀被一個小女孩給打了,這……他還用混嗎?
‘大叔,這叫賄賂,這種行為非常可恥,這是老師說的。還有,棒棒糖我不愛吃,下次賄賂我記得要用太妃糖。喏,我是一個非常有良心的小孩,最近天氣不是很穩定,所以我拿我的被被給你蓋。’她抱了一團小棉被蓋住他頸子以下的身體,但還是露出他的雙腿,她想了想,揮揮手︰‘算啦,我對得起我的良心啦,拜拜,大叔。’
嚴青秀的眼如銅鈴。不……不會吧……
那小丫頭就這樣走了?!他活了二十年,並在偷兒一行里封為天才的家伙,是不是很不幸地遇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小對手?
噢,他會活活被她給氣死!
※※※
那個男人有點蠢。
還有點好笑。
放學的時候,樊落買了一盒便當。喔,老媽不回家,今晚只有她一個,最好那個男人走了,免得多增麻煩。
時值晌午,天氣有些陰沉沉地,在堤防旁小學生散散落落地步行,樊落的眼忽然停在堤防上。
那里坐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只能看到背影;對他有所注意是因為他坐上了平常她看海的位子--她特地用粉筆畫起來的專用位子。但沒打算跟他理論,他愛坐就讓他去坐吧!反正待會兒一下雨他沒帶傘,是他倒霉。
樊落的步伐快了起來,差點撞上一堵肉牆,她及時眼尖,腳尖一轉,俐落地側過身子,僅距毫厘,她沒抬頭看,急步往家的方向跑。
‘好身手。’‘肉牆’發出驚嘆聲。其實她的身手還有待加強,但是她只是一個小女生,就有如此熟稔的敏捷,如果假以時日,必定是可造之材。他瞇起了眼,何時,台灣一個小小的鎮上也有如此的‘小斑手’?
他暫時將這個疑惑拋在腦後,走向坐在堤防上的黑衣男人。
‘宿原,明天就走。’
黑衣男人抬起頭,面容相當地年輕,差不多十八、九歲,卻俊雅而陰沉。
‘找不到嗎?’
‘我想不在這鎮上吧!狐狸面具本來就該物歸原主的,這是我對黑家長輩的承諾。’
‘他們真想要,自然會來討,不必煩勞父親親自出門。’黑衣男人隨意彈了彈手指,眼底是漫不經心的光芒。‘如果他們沒能力討回,那麼,這是他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