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昨晚他會施壓,硬逼她拿出鑰匙,那時她就可以唬唬他,讓他東找西找;哪知他全然不理她,還很高興她將他兩給銬起來了呢。」
可這會兒就不同了,她掩嘴偷笑起來,先將自個兒這邊的鎖銬打開,再換上角落衣箱里的新杉子,等到全身煥然一新了,這才笑嘻嘻的拿著這一頭的鎖銬靠近床邊,瞧著展無極的睡容,自言自語語道︰「我該銬到哪兒呢?床柱子?還是椅腳。不成,不成,萬一他把椅子一塊搬著走,那就不好玩了。待會兒,我就把鑰匙丟進井里,這樣一來,就算請人來開鎖,也要費個三、五時辰。然後,我再請下人、丫嬛們來瞧瞧光著身子的無極大叔──」小臉忽地皺了皺,搖頭道︰「不成,不成!只能請男的來瞧,女的一律都不準,除我之外──」「你既愛瞧,就讓你瞧個夠。」伴著她的驚呼,銀兔兒發現自個兒竟又躺回床上,那展無極迅速將鎖銬又扣回她的左腕,再將她手里的鑰匙拋到角落。
銀兔兒受到驚嚇,一時統統巴巴,說不全話︰「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你醒之前,我便已醒來。听說,有人想整我?」
她的臉蛄?脹紅,更是統巴起來︰「我──我不懂你的話,你──先放──我起來,等你──穿上衣衫,咱們再談嘛!」說來說去,就是不敢將目光溜到他領部以下。展無極輕笑出聲,道︰「先前有人非禮于我,將我全親透了,你說,我該不該討回呢?」
銀兔兒的臉蛋簡直像火燒一樣,她若知道他在裝睡,她才不做那些事呢!「銀兔兒!」他瞧她想鑽地洞的俏模樣,不忍再笑她,于是柔聲道︰「昨兒個夜里,可曾弄疼你了?」
若說先前她的臉蛋像火燒一樣,現下她可是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著火了,一時之間,她只覺得全身好燙。
「我──我……」她吞了吞乾澀的口水,好不容易才說完話。「還好啦!你問這干嘛?」
展無極將她拉了過來,將她壓在他的下方。他眨了眨眼,露出難得的淘氣笑意,道︰「再教你做好玩的事。」
「喔?」正著迷他的笑意呢,哪知他又開始動手動腳,她臉一紅,忙道︰「你──你不能再撕我的新杉子啦!再撕下去,我就沒衣服穿了。」她的話說到這兒就統束了,因為展無極正吻住了她的嘴唇,讓她說不下去。
「我想吻遍你的全身。」他在她耳邊誘人地低喃,瞧她又羞又急的模樣,心中不覺一暖。
若有人問他,他一生最珍貴的寶貝究竟為何?一個月前,他定會回答說須找到金鎖,方能絞釉。可如今那金鎖不再重要,對他來說,一生最珍貴的寶貝就是──銀兔兒。對她,有愛、有憐惜、有包容,還有許許多多陌生的情感。如今,他只盼能一生一世伴著她,老天爺助他尋到這珍愛的寶貝,也該佑她一生無災無難。
銀兔兒鼓起勇氣瞧著他,小聲說道︰「我也可以親親你的嘴嗎?」
展無極放柔笑意,點了點頭。
她眼一亮,怯生生地伸出雙臂摟住他,小嘴輕輕觸到他的嘴角,然後又鼓起莫大的勇氣踫他的嘴唇。這只是第一步,銀兔兒興奮的想道,這麼好玩的事定要先克服自個兒羞怯的械˙才行。既然他能吻她的全身。那──那她也可如法炮製,吻遍他的全身嘍?那一定很好玩!
至于,這回銀兔兒的新衫子究竟有沒有給撕裂?恐怕仍是老話一句──只有他們自個兒才知曉了。
展有容這下可輕松了。自從展無極成親以來,便絕口不再淌亭找金鎖之事,成了十足十的商人。如今除了與白家合伙的生意由他管之外,大多的生意都交給展無極接手。-說起白家,他就想起那迎弟,不覺歎了口氣,信步走到花園散心,哪知正巧撞上了新婚夫婦,本想出面打聲招呼,可那場面能出去嗎?只得躲在-旁,當作沒看見、沒听見。「為什麼我不能親你?」今兒個銀兔兒穿著花衫,噘起小嘴,直纏著展無極問道。展無極咳了咳,瞪了那些藉機找事做的下人。例如,那長工李三在花園里拔草,眼角直瞄著這里,ㄚ頭珠玉拿著一條陳年舊布在胡亂擦拭穿廊上的花欄,耳朵豎長听著風吹草動;更別提那向來嚴肅的展管事竟公然的站在花園里,一會兒吆喝李三這兒須拔草草,一會兒又說珠玉丫頭不夠勤快,可銀兔兒一開口,那展管事立即閉上嘴巴,用畢生之所能傾听他們的對話。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成親不過月余,這些下人什麼時候都染上銀兔兒的好奇心了?
每天一早,他要出門,這些下人就守在花園等著看好戲,因為銀兔兒總愛在他離去前親吻他,他當然也喜歡老婆的親暱舉動,但那並不代表他願意在下人面前洩露自個兒的感情,否則他威嚴盡失,又如何管這群手下?
偏偏他們成親三十五天來,共三十五次讓銀兔兒得逞,今兒個可不能再如此了,不然這群手下豈不是爬到他的頭上了?瞧瞧,眼前就是好例子。成親之前,這些丫頭下人的,哪敢明目張膽的偷听他說話?現在是不得了了,當他這主子不存在似的,存心看他笑話,就連從小看他長大的展管事都讓銀兔兒同化了。這情形再下去,展家主僕之分豈不大亂?展無極暗忖︰偶爾他也該堅持己見,別再讓情感沖昏理智才是。今兒個定要做到,就算銀兔兒失望,晚上再補償她便是。
「無極大叔,你說話啊?」銀兔兒壓根就沒注意到這群下人,皺皺小鼻,抗議道︰「我喜歡親你不行嗎?」每天晚上她就可以親他,為什麼白天就不成?白天她就不是他的妻子嗎?
展無極臉色放柔,愛極了這新婚小妻子。她向來坦率熱情,從不隱瞞,偏偏──他怒瞪了那群不知趣的下人,偏偏就是有人愛看好戲,就差沒有每晚跑到他們的新房里去瞧。銀兔兒見他無話可說,當他是默許了,開心地墊起腳跟,摟住他的領項,才將她的小嘴貼上他的嘴,就覺他環住她的小腰,放下所有的顧忌,熱烈親她。
今兒個是成親第三十六日,共三十六次讓她得逞。展無極算是認栽了,只要一踫觸到這丫頭片子,他就再也抑制不住那混合憐惜、熱情的情感。
「我待在家里都悶壞了。哪日我也跟你去瞧瞧生意,你說好不好?」她紅著臉問他。展無極自然是點頭稱好。
「現在小叔將大半生意移交給我,所以沒空陪你。待再過幾日我把生意模熟了,你愛去哪兒我自然抽空陪你。」他也覺得成親以來,每日早出托雡,陪她的時間大多只有晚上,依她好玩的天性,實在是冷落了她。他娶她過門,可不是為了將她擱在房里當花瓶。銀兔兒當然開心啦,不過在此之前,她眼珠子『邪惡』地轉了轉,半是撒嬌道︰「那這幾日我無聊得緊,可不可以自個兒找事做?」
他沒細想,點頭道︰「在這屋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可別累壞自己,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問展管事就成。」婚後,他們住在天香苑里──這是展父的決定,他認為讓年輕的一輩另住一處,感情培養也快,說不定明年就可抱孫了。
所以,現在天香苑算是銀兔兒的天下了。
待展無極放心離去後,銀兔兒依依不捨地瞧著大門半晌,才開始她的一天。她先到房里拿出紙筆,再回到花園里的小涼亭,嘴里不知咕噥些什麼,在紙上揮下銀兔兒特殊的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