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和其他男人沒有什麼不同嘛!臉還是臉,胡髭也刮得干干淨淨,沒保養皮膚,但模起來也沒坑坑巴巴,不像有些男生,動不動就拿著鏡子梳子猛照猛梳,還擠青春痘呢!簡直比女孩子還愛美。不過話說回來,這龍皋的臉上倒沒有什麼青春痘留下的痕跡,就連黑斑也不見有;相較之下——她鼻頭上的雀斑——撇了撇嘴,顯然是忍受不了一個男人竟比她完美的事實。于是干脆爬到沙發上,改模他的金發!滿舒服的感覺嘛,顏色好像有些淡,大概是長年曬太陽的緣故。想了想,悄悄地做了個鬼臉,深吸口氣,用力揉亂他淡金色的頭發。
「沒醒?好極了!誰叫你那麼霸道,動不動就愛揉我的頭發。都已經那麼短了,再讓你弄亂還能看嗎?活該!不是我愛做小人,實在是你人高馬大,想欺負你也不是簡單的事,所以干脆利用這機會好好整治你,算是報你二次抽走我底片的仇。」沈如俠煞有介事的在他身邊咕噥一陣,想是當成他听見了!
幸虧他沒醒來,要不她鐵遭殃!不過,以這般整法,竟然還弄他不醒,當真是睡豬一條!
皺了皺鼻頭,感覺滿無聊的,有些倦意的打了個哈欠,用力地揉了揉眼楮,平常是沒有這麼容易入睡的,真奇怪,八成是被感染了!又打個哈欠,抱著花色小抱枕,很自然地倒向龍皋,然後……沉沉睡去。反正當免費枕頭,不靠白不靠!
她吸了吸鼻子,感覺他身上有一股香皂的味道,滿好聞的,幸虧不是嗆鼻廉價的古龍香水味,不然還沒等她睡著,就先被嗆死了呢。記得醒來時一定要告訴他,她喜歡這種香皂的味道,千萬不要換,還有,他的身體好暖和,忍不住鑽過去一點取暖,愈鑽愈溫暖,干脆倒向他的大腿熟睡起來,心里還模糊地想——原來人體可以這麼的暖和,要是將龍皋的溫暖拍賣出去的話,一定能撈不少錢吧……
至于龍皋?
只能好笑的嘆息——在睡夢中嘆息?當然不可能!就算再懶再貪睡,也早就被那一雙好奇小手給模得驚醒了。
習慣性地揉揉她的短發。如今觸模她似乎已經成了習慣,挺奇特的感受!像是寵溺,像是疼愛,更帶些許柔情的滋味吧——柔情?
他的臉色莫名的嚴肅起來,摻雜了些許的疑惑。
□□□
睡了個飽覺起來,感覺精神好多了!
連著幾晚熬夜,難怪這會睡得這麼香甜,林沛書滿足的伸伸懶腰,張開了眼——
一只大蜘蛛在天花板上游走——
她嚇得尖叫起來!
驚慌中,她听見吱吱作響的古怪聲音,像是有人大力踏著腐朽的木梯跑上來。
門打開了——如果那能稱之為門的話。
出現的是大皮鞋。
「你還好吧?」
林沛書張大眼楮。
「是你?」她一直以為那是夢。
「是我。你沒事吧?」他重復問道,冷峻的臉龐看不出情緒。
「我沒事……不,我當然有事——這是哪里?」
「我的房子。」
「你的?」
他點點頭,眼光左看右瞧,就是不曾看她臉上。
在她看來,他這舉動是因為心虛。
「為什麼……我會在這里?」她還是不太敢大聲質問。畢竟這里是他家,而且他人高馬大,萬一惹他不開心,豈不後果難料?再說,看他冷峻的表情,就算想問清楚緣由也沒這個膽。
「我帶你來的。」
「我並沒答應……」
「你必須來。」
「你沒權利決定我該不該來,再說我又不認識你——」就算脾氣再好的小貓也會讓他這種獨斷的語氣給氣瘋了。
「龍瑾。」
「什麼?」
「我叫龍瑾。」
「你叫什麼根本不關我的事……」
「你認識我了。」
「什麼?知道你的名字就算認識你了?」她不可置信的小聲叫著。照他這種說法,若知道他幾歲,家住那里,豈不就要嫁給他了?
「如果沒事,你繼續休息吧。」他轉身要走。
「等等!我還沒問完。」
「我沒時間——」他有些不耐。
「我是怎麼來到這里的?至少我沒印象——該不是你揍昏我吧?」嘴里這樣說,好像頭部還真有點疼呢!思及此,不覺怒目瞪著他。
他的嘴角嘲弄地噘起——
「我不打女人。是你自己撞到椅角昏過去的。」
「我昏過去?」她才不相信!看他的模樣不像是凶惡之徒,至少在他們交談的幾分鐘里,他沒有對她拳打腳踢;因此膽子稍稍大了些。
「你昏過去了。」他再說一次。
「不可能,我才不像那些弱女子說昏就昏呢。」
「也許是因為受到刺激?」他指的是小偷闖空門的事。
她認真地點點頭。「我是受到刺激,什麼保護者嘛,我甚至連你都不認識呢——」
「我叫龍瑾。」
「知道你叫什麼,不見得就認識你這個人啊!也許你是個大壞蛋也說不定——」看他眯了眯眼,一副想將她剁成肉醬的模樣,林沛書及時住了口,不覺吞了吞口水。心里真想問問他是不是冰塊做的?害她冷得發顫。
他大步跨來,站到床邊,黑色的眸子鎖住她的臉。
「你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你把我帶到這鳥不生蛋的——不,我是說你的家來?」
「這是你的命運。」
「佔星術上可沒說我今天會遭人綁架。」她咕噥。
「不是綁架。」
「我沒什麼錢的,銀行里的存款也只剩下一萬元,你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去領出來給你。你綁錯人了,我是窮人,很窮的那種,你就放了我吧!好不好?」拼著膽子說出這些話,沒讓他給劈了算她走狗屎運!
「不是綁架。」他再聲明一次,「你只是暫住這里。」
「住多久?」
他沉默。
「若是你要等贖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的眼神沉了沉。
「這不是綁架!」
「我可以自由走動?」
「在我的允許範圍之內。」
炳!這不是綁架還會是什麼?她只是不太敢說出來而已,她可不想被他的眼神殺死,也不想被他冷得像冰塊的聲音給凍死!如果他夏天出現就好了,甚至不用開冷氣。哎呀!她在想什麼呀?她被綁架了耶,萬一他發現真沒有贖金,那只有兩個結果了——一是放她走,一是撕票。前者是不太可能,她已經很不幸的看見他的容貌,想忘都忘不了了。慘了!當務之急應該是想辦法逃出去才對!雖然自己是運動白痴,但起碼還有腦子嘛!寫書的大概還有一點智商吧?應該是能逃出去的,萬一逃不出去——她瞪他,那就同歸于盡算了!
「你是逃不出去的。」
她睜大眼,月兌口而出︰
「你會讀心術?」話才出口,她就先罵死自己。真是笨!那分明是在告訴綁匪她想逃跑,但話說回來,肉票的第一要務當然就是要想盡辦法逃走,要不然不是太對不起綁匪了嗎?
「餓了嗎?」
懊吃嗎?綁匪的責任就是喂飽肉票好拿贖金——她說服自己,沒有察覺他皺起的眉頭。
「我要吃。」最好吃垮他。
「泡面好嗎?」
「泡面?」她張大嘴,吃驚的模樣幾乎要叫龍瑾覺得慚愧了。「你是綁匪耶,綁匪是有責任喂飽肉票的,如果你讓我吃那些防腐劑,很可能贖金還沒拿到手,我就成了木乃伊了。從上個星期一開始我就天天吃泡面,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換換口味,怎麼可以再吃泡面呢?」敢情她當這里是免費食堂?
那是當然的!好不容易才心理建設好自己成為肉票的事實,現在唯一要做的是臨死前的享受,反正又不是她出錢,不吃白不吃嘛,餓死她對他也沒好處。唉!想想還真是可惜!其實他這個人長得很酷,如果去做午夜牛郎,保證捧場的女人得排隊等候!可苦作綁匪呢?要是被抓到,一輩子蹲苦窯,那多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