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倫這孩子哪里不好?要是你能說出個缺點來,老爸考慮為你拒絕胤倫。怎樣?」丁案很得意,確定女兒提不出反駁。
他不愛我!
什麼缺點她都可以接愛,唯獨這點她無法忍受。說她傻也好,說她蠢也行,也計在朱胤倫的心里根本沒有愛情的存在,但她可不一樣。或許她貌不出色,但她也希望將來自己嫁的丈夫是愛自己、疼自己的,而胤倫只是想不費吹灰之力討個現在成老婆而已……
她不要!
她是沒談過戀愛,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想戀愛。管他是什麼救命恩人?他不愛她,一切都免談!
「月兔,這回你可挑不出胤倫的缺點了吧?」丁母也加入游說工作。「其實胤倫這孩子挺有心的,每年還不忘寄生日禮物過來,光看這點,就知道胤倫是個細心體貼的男人。現在這年頭,別說打著燈籠,就算大白天里都不見得找得到像他這樣好的男人。」
月兔氣呼呼的盯著胤倫。
「你很得意有爸媽為你說項是不是?當年你根本是故意誘拐我,我沒必要信守諾言。就算老爸答應你,我也不嫁給你。現在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我有自己的主見,我要談一場戀愛!至于你,我勸你趁早死心回台北,娶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孩子,將來你會後悔的。」
胤倫盯著她。
「你想談一場戀愛可以找我,不必這麼快就答復我。」
「我可不想耽誤你的‘青春’。」
「那就趁早嫁給我。」
「就算嫁狗、嫁貓都不嫁你。要是你真以為一盒冰淇淋就可以收買我的人生,那你可想錯了!我要去找其他男人談戀愛。至于你,老爸答應你的求婚,你就去娶老爸啊!」
「月兔!」
胤倫專注的盯著她,緩緩開口︰
「除了我,你沒有其它的選擇。過去七年我不反對你交男朋友,我也說過只要你有知心男朋友,我可以成全你們,但你沒有。這七年來你是一片空白,從今以後你就只能有我。」
「你——」月兔被他狂熾的眼神給嚇住了。
餅去追求六姊是一個愛笑愛鬧的男孩子,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卻是十分認真,甚至稱得上是擁有危險氣質的男人。她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那眼神里的認真,仿佛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驀地,她感受既怕又慌。
她不安地眨眨眼,那股奇異的心跳又狂烈的在她胸腔撞擊。
「月兔,你好好考慮。」
「你——你慢慢笑吧!」月兔迅速的站起來,一溜煙地跑了。她可不想再繼續待在他的視線範圍里,弄得她心荒意亂的。
丁案搖頭嘆息,拿起報紙看。
「月兔這孩子就是不知好歹。」
豈料胤倫非但沒有擔心的樣子,還揚揚眉,一派的輕松自若。
「干爸,您放心。月兔只是一時無法接受這件事,等時間一久,自然而然就能接受了。」
「但願如此。」丁母為胤倫添了一碗豆漿。
「是啊!但願如此。」胤倫意味深長的說,別具用意的微笑正從嘴角揚起。
足足響了三聲敲門聲,月兔才不情不願的上前開門。一見來人,就忙不迭地要把房門關上,若不是胤倫眼明手快、力道夠,只怕這回又要被拒門外了。
「這麼晚了,你失眠啊?」
「丫頭,說話惡毒可不是我欣賞你的優點之一。」胤倫走進來,小心地把門關上。
「你做什麼?」
「放心,我不是大野狼。」胤倫好笑地望著她保守的睡衣,說道︰「我只是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拒談婚事,就連用八人大轎求我嫁你都不可能!」
「丫頭,我沒做什麼讓你這般恨我的吧?」胤倫實在有點疑問,他又不曾虐待過她。記憶所及,不是討好她便是請她吃東西,怎麼可能讓她恨他恨到這種地步?
「是沒什麼。」月兔坦白承認︰「你很好,是我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婚姻。再說,將來如果踫上一個真正心儀的,那時怎麼辦?」
「不可能!至少我不可能。而你——」他嚴肅的望著她。」一旦嫁給我,你就只能有我,你不會有機會喜歡上其他的男人。」
「為什麼一定要挑上我?那時候不只六姊長得漂亮,隔壁的小美、福伯的孫子,她們都是上上之選,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為你介紹。」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步跨前,讓她差點有逃走的沖動。看他的狠樣,似乎想親手掐死什麼人似的!而她相信那個人絕對就是她,否則他不會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瞪著她。
「丫頭,今天我是來和你尋求解決之道,不是來吵架的。」頓了頓,他堅決地說︰「以後絕對不要讓我再听到這種話。念你初犯,這回我暫時原諒你。」
「什麼話?我說得又沒錯。」月兔不明白他干嘛這麼火大?
他一把抓住她單薄的肩。「不準把我推銷給別人!知道嗎?就算你不想嫁給我,你都不可以把我介紹給其他女孩。如果讓我知道你有這種念頭,或者發現你付諸行動的話,你就要小心你可愛的小了!」
「知道了啦。」
胤倫這才注意地點點頭,正巧注意到月兔化妝台上的小珠寶盒。
月兔順著他的眼楮看去,說道︰
「老爸說它是我被救回來時,手上抱著的珠寶盒。」
「怪不得很眼熟。」胤倫沉思的拿起它打量著。「你還是沒想起那幾個鐘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初這件事在小鎮里可是廣為流傳。小月兔在被綁架的十個小時里記憶全失,到底發生什麼事,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當初警察還調查過鎮上是否有陌生人出入,可惜一點進展也沒有,除了小鎮上的熟人之外,那個冬天可沒見過什麼外人來到這里,所以綁架一詞也未免太過牽強。但若有其他原因,卻也不合邏輯,所以至今小鎮上的人都認定是綁匪所為。
月兔搖搖頭。
「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記得在前院玩耍,接下來就是老媽把我抱在懷里。」
「這珠寶盒就這樣跟了你十五年?」
「我舍不得丟嘛。」
「有沒有拿去鑒定過?」他查看那珠寶盒外的小鎖。
「沒有。怎麼啦?難不成你以為那是寶物?」月兔不以為意。
「這上頭的雕刻很精細,依這檀木來看,年代似乎很久遠,有些地方已經模糊不清了。打開過它嗎?」
月兔搖搖頭,對他的好奇頗覺有趣。
「這鎖打不開。本來老爸打算敲壞它,看看里頭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在我的堅持之下,老爸只好放棄。」
胤倫的注意力轉向她。「你很喜歡這珠寶盒?」
「當然喜歡!這可是我保存了十五年的寶貝。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到它,我就再也舍不得將它丟掉了。」
胤倫沒說出他也有同感,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鬧鐘,放下珠寶盒。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丫頭,今晚我是來講和的。」他坐在床沿。
「不談婚事了?」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先收起有刺的舌頭,好好的談一談。」
「想都別想。」
「丫頭,我自認對你不錯,跟我結婚真有那麼難受嗎?」
「我不知道。」月兔坦白道︰「只是你把一生幸福就這麼輕易的毀了,值得嗎?你只不過一次戀愛失敗,也沒有必要把未來人生就這樣放在一個不喜歡的女孩身上,很不值,而且很蠢!這種公式化的婚姻我沒有辦法接受。我甚至沒有談過一場戀愛,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愛情,而你卻要連我這種權利都剝奪了,你不覺得很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