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祁勁擔心的看著處于狂亂狀態中的珊珊。
「我要爸媽活著。他們沒有死,那只是同他們同名同姓的陌生人!前天我才收到他們的明信片,他們是要去羅馬玩的,沒有墜!他們搭的是另外一班飛,是另外一班飛!」
珊珊激動的喊著,同時避開想拉住她的祁勁。
「我要找他們!」珊珊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確醒過來,然後掉頭往樓下奔去。
「珊珊!」祁勁設想到她會有如此舉動,情急之下,連交代一聲也來不及了,就追了出去……
「我早就告訴過你,他們要錢,你就給他們錢,干嘛出手打架?現在好了吧?臉上這道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好,萬一留下疤痕怎麼辦?」黎娉半是責罵,半是心疼的用雙氧水輕沾在石彬的傷口。
「我看還是看醫生,好不好?」
「一點小傷而已。」石彬微笑著,抓住了她的手。
「再說,這下你可不能者在我耳邊嘮叨我長得讓你沒安全感了吧?」
黎娉甩開他的手,給他一記白眼。「你能不能正正經經地說一次話?我看下回就不要去西門叮看電影了,要是又踫到那些小混混,少不得又要一頓揍。」
「你放心,下回我們絕不會再遇上那些小混混了,就算遇上了,他們也不敢踫我一根寒毛的。」
「你好象知道些什麼?石彬,傷口還疼不疼?」擦完藥後,她和石彬一起坐在噴水池邊,托著臉頰,看著來往的人群。
「一個傷口一個吻,保證不疼。」
「無聊。」她丟給他一個白眼,忽然眼神憂郁起來,「石彬,你——和石霓兒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很一很親密?」黎娉可猶豫地問道。
「親密?應該算是吧。」石彬無心答道。
「有多親密?」
「怎麼啦?不會是那小魔鬼跟你說了些什麼吧f」
黎娉媽臉紅了,「也沒什麼啦,她說——從前你單戀她,要不是她一口回絕你,你也不會認識我了。」
「這小魔鬼!」石彬怒吼道︰「要不是她是個女人,我發誓我會親自殺了她。」
這小妮子除了扯他後腿之外,還能做些什麼?她還自詡為紅娘!其實只會盡耍一些狠陰的計謀來整他。
「石彬?」
石彬耙把頭發,勉強令自己鎮定下來。「小娉,你別理她說什麼,她這丫頭就是這樣,撒下漫天大謊還能面不改色,誰靠近地半步誰就倒楣。」
「可是……石霓兒的個性之好是有目共睹的,溫柔善良,人見人愛,她不象是會說謊的樣子。」
不是黎娉不信他,實在他形容的石霓兒她認識的石霓兒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總之,相信我,我跟她之間絕對清白,如果可以選擇,我可不要去認識她。」
「我才不信呢。」
「說起不信,我才有話說呢!什麼時候把我介紹給你家的入認識呢?」
其實石彬早想拜會黎娉家夫婦了,要不是黎娉婢再參推托,說什麼他也早就登門提親了,還用得坐在噴水池解釋那個小魔鬼扯出的誤會來?
黎娉眼底掠過一絲憂郁。「你還是不見的好。」她下意識的踢著石塊。
「我要知道原因。」
「我還沒告訴我大姨呢……」
他揚揚眉,等待她說出下文。
也許,只是也許,石彬能為她拿個主意,想到這些日子以來,一提起搬家的事,就遭到大姨的否決,害得她和母親只能繼續待在陰沉的祁家,也讓她不敢把石彬介紹給母親。
如果石彬是個經理級的大人物,說不定大姨會準許他們來往,偏偏石彬只是一個小職員,讓她好生困。
其實她是可以不在乎大姨的想法,若不是母親還顧著手足之情.她根本不怕大姨會怎麼樣,尤其最近祁勁帶珊珊回家後,姨丈已經認定珊珊就是未來的媳婦了。
哪里容得她插上一腳?偏偏大姨又不死心,老要地去勾引祁勁。要是祁氏兄弟這麼輕易就會被勾引的話,大姨還用得著采取整日緊迫盯人的戰術嗎?’
非但如此,就連她岩石彬的交往都受到限制——每晚十點以前必須回到祁家!這到底是怎麼搞的,憑什麼她的所有事情都要由大姨來決定?難道她自己不能下決定嗎?
「小聘?」
一個想法電光石火地閃過她的腦際。
她目光炯炯地凝視著石彬,讓他好生奇怪。
吧脆先上車後補票!看大姨還有什麼話好說。
一下定決心,她忙招來計程車,拖著石彬上車。
「去哪?」石彬和司贊同時間道。
「賓館——最近的。」黎娉答道。
司里面不改色的打了個轉,向最近的賓館開去。
而第一次讓女性主拿大權的石彬則楞楞地看著她,好半晌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一整天,祁勁都筋疲力竭的。
為了找珊珊,他幾乎翻遍了整個台北市。他連續打了好幾通電話向珊珊的朋友,甚至是到旅行社探問,還是沒有珊珊的下落。
在華燈初上之際,他忽然想起樓家。
開車進了樓家,里面一片黑暗,但還是不死心進去探看,仍是沒有珊珊的影子。
他蹙著眉,思索她可能的去處,無意之間看到對面二樓自己房間內的燈光。
他楞了半晌,只祈禱是心里盼望的人兒在樓上。
他兩步並作一步的朝自己家里跑去,也顧不得可能會是哪個不要命的愉兒藏在里面,只是心急地用力推開。他幾乎松了一口氣——
「珊珊!」他輕聲喚道。
只見坐在床邊地板上,將自己縮蜷在角落里的珊珊抬起眼,有些吃驚地看著祁勁。
他不想──她似乎已經平緩的情緒,于是輕輕地走到珊珊身邊坐下。
天知道她有多心疼她所承受的痛苦,恨不得能將她摟在里,用寬闊的肩膀向她保證一切都會沒事,等一覺睡醒,什麼事也沒有。
可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陪著她一塊兒痛苦,一塊兒心碎,還擔心她會拒絕他的幫助。
珊珊失神地雙眸盯著某處。
「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知道。」
「他們很疼愛我的!即使我是他們的養女……你不知道吧?」
祁勁的表情甚至沒有半點變化。「我知道他們很疼愛你的。」
「是啊。」她緩慢將頭靠在祁勁的肩上,墜入過去的回憶之中。
「從我十二歲那年我就知道。原來自己喊了十二年的爸螞,其實並不是親生父母,我的生母在十六歲的時候生下我,本來是打算送到孤兒院的,要不是老媽老爸多年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堅持要領養我,恐伯我現在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我很幸運的,是不是?」
「是啊。」祁勁輕聲答道︰「你的確很幸運。」如果不是他們,他這輩子大概也不會遇上珊珊了。
真正幸運的人是他。
「他們一直待我如己出,從出生以後,我也沒見過親生父母,我一直把他們當作我的親生父母看待,可是——可是,現在他們……我還來不及孝順他們,他們就——」她哇的一聲,終于忍不住埋在他胸膛前痛哭起來。
「珊珊!珊珊︰听我說,幸運的人不只是你,還有你爸媽他們,如果沒有你,他們這輩子都算不上真正享有幸福,你是他們的寶貝,沒有你,他們的生活不會有這麼快樂,你是無的,知道嗎?他們並不在乎你能回報多少,他們只希望你快樂,听見了沒有?珊珊。」他柔和地把這個想法灌輸到她的腦子里。
「可是,如果當初我跟他們一塊兒去,說不定就不會有這事情發生了。」
「傻瓜!」
祁勁可顧不得安慰她、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搖晃著,想讓她拋掉剛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