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就不會私下跟她說嗎?
分明存心要她難堪嘛!
只見石彬露出風度翩翩的笑容。「注意到我說了個‘請’字嗎?這回你總不能再拒絕我了吧?」
「我有約了。」
「我甚至還沒訂下時間呢。」石彬同時暗中給石霓兒致命的一眼。
這回是他第一次追女人,而且是打算要娶回家的。雖然他的年紀不過二十八歲,不過一且是他所認定的女人,就算想逃,他也會押著她上禮堂。
當然,那只是野蠻人的作法,若是——般女人,哪用得著押上禮堂?只消他一句話,對方不死心塌地的跟他共結連理才怪。
但黎娉就不一樣了,如果沒有得到她的心,結婚當天鐵定會鬧出新娘逃婚記,到時不但石家丟了面子,如果他想把新娘找問來,恐怕也得費一段時間了。
因此,無奈之余,只好听從狗頭軍師石霓兒的建議——來個擒人先擒心!
她討厭自大的男人,他就收斂收斂霸,加個「請」字,怕她拒絕他,干脆當眾向她提出約會,要不答應就來個死纏爛打,諒她也不會讓他下不了台。
再說,他在石氏人緣一向不錯,要是她拒絕他的消息傳了出去,免不了參天兩頭就會來個良心勸告者——石霓兒雇的——來勸勸這個頑固的小東西,屆時還伯她不軟化嗎?
其實黎娉的個性也算不錯,如果說有什麼潛伏性的不良基因,八成也是這幾年來放大姨娘所潛移潛比的。
她不是存心拒絕石彬的約會,大而言,石彬雖然只是一個基層的小職員,但經過一個月來的相處,可以感覺得出他是個肯用心、肯吃苦的人,仿佛把公司當作是自己的——也許同是姓石的關系吧?
況且,他不僅長得俊秀,人又很幽默,想要不動心都很難!但她現在仍住在祁家,要是讓大姨發現她一個小職員在一起,一定會想盡辦法破壞他們的感情……
黎娉煩心的暗襯,依這里情況看來,除非祁勁先結婚,否則想要談感情的事,就只能奢望大姨會對祁家財產死心。
「我從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也能讓女人神游他方。」石彬仍是一臉苦澀的模樣。
「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你——說對不起,我就覺得你想拒絕我,際不會拒絕我吧?」
「為什麼不,我有權拒絕你的。」
「你當然有,但只要先想想我曾幫過你小小的忙……」
這是下策,在萬不得已的時候石彬才會用這里方法來使她答應。
「你在威脅我?」
他無辜地聳聳肩。「我只是想用它來交換一頓有人陪伴的晚餐——你知道的,打從我父母去世之後,我一個大男人家也不懂得煮飯、洗衣、燒菜之類的事情,要不是請了打掃兼煮飯的佣人,只怕我現在早就餓死了。我只不過想找個人一起吃飯聊天,一個人是很寂寞的。」
母性是女人的第一天性,這是石霓兒說的,他雖然頗為懷疑,但還是用了這招。
黎娉心軟了,她不懂得自己還在堅持什麼?
明明彼此都有好感,為什麼還要嘴硬去拒絕他呢?
也許,只是也許,她能瞞著大姨,直到搬出祁家……
「黎娉,只是一頓晚餐而已。」他哄她——天知道他根本沒哄過任何一個女人。
「你可以找其他的女人。」注意到其他女同事的吃驚,他瞪著他。「我相信在場的每一個女士都願意陪你,甚至是漫漫長夜。」
懊死!他干嘛長得這般漂亮,引起女人的注目?
石彬的毅力人。
「我比較喜歡自己做決定。你大概不知道我大學時候的外號叫‘和尚’吧?」他輕笑著。
「和尚?」
「打從我出生以來。暗戀過坐隔壁的小學同學之後,就沒談過戀愛了,你是頭一個,黎娉。」
黎娉的臉蛋俏暈暈的。
石彬喜上眉梢。「你答應了?」
黎娉故作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最近我有空,出去玩玩也好吧。」
石彬揚起眉,沒提起先前她才說過沒空的話。
他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才使她答應了,又讓她有反悔的會。
也許他的確該好好謝謝石霓兒!
始終傾听他們之間動靜的石霓兒,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她拿出一本記事本,翻到其中一頁,然後拿起電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也許。只是也許,在年底之前她就能將石彬推銷出去。屆時她就可以大大松一口氣了——只要她再努力些。
她再次佩服自己的才智。
「珊珊,你真的沒事?」祁勁不放心的模著她的微燙的前額。
「沒事啦,你放心好了。」
珊珊扶著門把,慵懶地說道。事實上,她幾乎闔上眼夢周公去了。
她緋紅的雙頰讓祁勁蹙起了眉頭。
「祁勁,你快回去、今天是祁伯父的生日,要是遲到了就不好了。」
珊珊沒力的推他一把,沒想到一個腿軟,就跌進了祁勁的確里。
「珊珊,我先帶你去看醫生,OK?」
「我才不要。」她抗議。她好眷念祁勁那溫暖的胸膛,她將臉蛋埋在他的毛衣之上。
「這只是小靶冒。冰箱有感冒藥,我剛剛吃過了,沒有事的啦。」
祁勁還是不放心,尤其一想到留她一個人在家里,況且她又感冒了,他就十分擔心,偏偏今天是老爸七十五歲生,要是不到場,恐伯未來一年內都得受爸爸責罵。
倒是不怕爸爸責罵,而是他回祁家的時間屈指可數,要是生日不到場,老爸內心的難過是可想而知的,但珊珊……
「我送你出去啦,祁勁。」她推了推他。剛吃過感冒藥的珊珊,還有點四肢無力,就連說話也有無力了。
這更加讓祁勁不放心,要是出了什麼事,別說對不起樓媽,樓爸,就連他自己也會心疼萬分的、其實歸根到底還不是祁靜惹的禍!
這二參個星期以來,晚.亡老見珊珊熬通宵,本以為這小妮子又在玩什麼花招、直到某晚過來樓家吃飯。才發現珊珊來不及藏起打到一半的毛衣——八成又是為祁靜打的!
祁靜生日在十月。算算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難怪這小妮子會感冒,晚上不休息,身當然容易受寒。
他沉吟半晌,說道︰「珊珊,很久沒有看見我爸爸了吧?」
「祁伯父……我是很久沒有看到了。」珊珊照實說道。
「一起去吧?」
「一起?」珊珊仰望著他,兩人靠得很近,近到她都能明白的見到祁勁眼里的擔憂。
祁勁點了點頭。
「是啊,留你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干脆你就跟我一起過去。車程只要一個小時,你就先在車上睡覺。反正你晚餐也還沒有吃,不如過去那里吃、等吃完了就找個借口離開,我再載你回來,你說好不好?」
「不好。」她著迷的看著他——這是第一次,她發現其實這祁勁也很迷人,古典式的英俊臉龐雖然跟祁靜長得一個模樣,不過充滿活力的黑眼眸可就是祁靜比不上的。
「為什麼?」
這回她的臉紅可不是因為發燒所致了。
「這是你們家的家庭聚會,又是祁伯父的生日,我甚至還沒買禮物,就這樣一聲不響地去了,我會不好意思的。」
「我老爸很歡迎你的。」
「我才不要。祁伯父生日你可以空手去,我可不想帶兩串香蕉過去。」
她白了他一眼,不料她肚里正在大鬧空城計的聲音讓他給听見了。
「不想去?誰煮飯給你吃?」
「我打電話叫披薩總可以吧?」
「沒營養,倒不如過去嘗嘗參姨的手藝,她可是做過小餐館的廚師唷!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她難得大展廚技,你要是不過去,肯定全後悔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