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祁勁是沒有距離的,其實祁勁人帥、心也好,除了偶爾象老媽子似的愛嘮叨之外,大而言,她是很喜歡祁勁的。
如果當年先遇上的是祁勁.說不定今天她愛上的就是他了,不過,話說回來,祁勁大概是看不上象她這樣的小迷糊蟲吧……
她心不在焉,忽地撞上一堵肉牆,前額還被一個凸起的東西給撞得好不舒服。
天!這哪是肉牆,根本是鐵壁嘛!她揉著俏挺的鼻子,遲早有一天,她最引以為傲的鼻子準會給撞扁的!她氣惱的想著。
「你在這里干什麼?」冷冷的聲音從她上—方傳來。
她猜得沒錯,站在會議室前的是祁靜。她曾在無意間听到會計部門的小姐私下說過︰公司的人老是分不清楚他們誰是誰!其實依珊珊看來,這兩個人很好分嘛!祁靜全身都散發出一股不可捉模的確質,如果再嚴肅一點,恐怕站在那里當一整天的石齋像,都不會有人發覺。
「你在做什麼?」他又重復問一次。
他的口氣還算溫和,要不是她是祁勁的秘書,恐伯現在她早讓他給罵哭了。
她不安的拾起頭,發現撞到她前額的是祁靜口袋里的—枝金筆。
「董事長,你還沒吃午飯吧?」她期盼地問,把她一早起來做的愛心便當怯怯的遞出去。
現在不過才十一點鐘,他應該是沒吃才對!她想。
祁靜冷冷的瞧著她,瞧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這是我做的——便當,如果你覺得好吃,以後每天我都可以做給你吃。」她鼓起勇氣把話給說完。
愣了愣,祁靜以為他听錯了。
她是不是認錯人了?
「呃———」
「我叫珊珊。」她好心的提醒他。
「珊珊,我是大祁靜,不是你的直屬上司。」祁靜淡淡地開口,
珊珊睜著無邪大眼。「我知道啊,這便當就是做給休吃的。」
「我?」
她親切地點點頭,硬塞在他手里,然後轉身跑掉。
「等等……」他還模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以為她跟祁勁是一對的,怎麼事情會這樣?
他搖搖頭,拎著便當走回他的辦公室。
祁勁正等著他。
「大哥,你找我?」
「是啊,老爸下個月生日,囑咐你一定要記得回家︰「
「我知道了。」
「你跟你的秘書是出了什麼問題,她怎麼送……個便當給我?」祁靜隨手將便當放在桌上。
祁勁用滿含妒意的眼光看了他一下。「看來珊珊是說到就要做到的。」
「我等著听解釋呢。」祁靜吸了一口茶。
「那是她的愛心便當。」祁勁澀然道。
祁靜突然嗆倒了,咳了幾聲才瞪著他。
「你說什麼?」
「你大概不知道珊珊那丫頭暗戀你巴?」祁勁不耐地將實情托出。
「什麼?」祁靜著實楞住了。
祁勁胡亂的揮揮手。「反正就是因為某種理由,那丫頭很早就暗戀著你;我警告你,你最好把她親手做的便當吃完,否則她會傷心的。」
費了好大的力,祁靜才逐漸恢復。
他稍微譏誚的看著祁勁,說道︰「我的弟弟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起女的人情緒來了?」
祁勁怒瞪他一眼,打從昨晚听到珊珊的決定之後,他就—肚子的不舒服,那時他才發現對珊珊已經不是單純地鄰居之情了。
從第一次見到她——那時她不過是十二、參歲的小女孩——就被她迷糊、笨拙的個性所吸引;有一次見到她跌倒在大雨的泥里,一時好心停下咽車去扶她,還把身上的雨衣給她穿,不料她一個腳步不穩又向前跌去,若不是他及時以身子擋著她,只怕她非但會跌個狗吃屎,搞不好他還會受傷不輕呢!
不過此舉換來的代只是,他沾了一身泥的新襯衫就此報銷,外加傷風感冒,連課也不能上了。
這丫頭!打從第一次見到她,似乎就注定他再也擺月兌不了她了;後來冒著大雨載她回家,才發現彼此不但是鄰居,還跟她對窗而居,這不是有緣是什麼?可惜後來樓爸帶她登門道謝,他抱病參加原先計劃好的露營,所以不在家。她第二次見面自然延續了一個月。
後來,還是他從窗口正巧發現對面那個女孩正圍著—條浴巾在房里找東找西的,他才發現原來這丫頭他對窗而居,而也因當時她朝他一陣破口大罵,他們才熟識到現在。就此結下了不解之緣……只可惜偏偏珊珊愛的人不是他。要是他,事情豈不好辦多了?
想到這里,他就不禁恨恨地朗祁靜瞪了—眼。
祁靜也不過比他早出生幾分鐘,憑什麼有福得到珊珊的十年單戀?
雖然他不敢自稱自己是個完美的男人。不過也絕不比祁靜差呀!
況且他知道珊珊的好,欣賞她的迷糊,容許她偶爾的放肆,更重要的是——他愛珊珊……
他驚訝于自己突來的想法。
他愛珊珊?
當然是了!除了這個答案以外,還有什麼理由能解釋這些年來他對她的確惜、寵溺?
無怪乎他老是縱容珊珊、對追求她小男生吹毛求疵、無法克制的對祁靜產生敵意,原來,他是愛上了珊珊!
天!
祁靜冷眼看著他——副象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而無法接受似的來回踱著方步。
「出了什麼事嗎?」他問。
祁階恍若末聞。
難怪十年來他少跟女人約會,有時連老爸都以為他和祁靜打算去做和尚;原來是因為他愛上了珊珊之故。
愛上那個十分迷糊、固執己見,卻又惹他心里的丫頭——珊珊。
「又是皺眉,又是笑的,恕我問一句︰需不需要我叫救護車來?」祁靜的冷言冷語終于打斷了他的思緒。
祁勁看見他正用十分關切的眼神注視著他。
懊死!他忘了還有——個情敵。
「你對珊珊的觀感如何?」
祁靜冷冷的盯著他半晌,答道︰「我從不搶兄弟的女朋友。」
「很好。」
「你定你在談戀愛了嗎?」
「樸實得很。」一旦理清對珊珊蟄伏已久的感情,他眼前一片清明。
「我同情你。」祁靜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說道︰「中午我還有—個應酬,現在該走了。如果下午沒回來,你就替我主持會議吧。」
「反正也沒人會發現,不是嗎?」祁勁在學生時代的時候就常常和祁靜玩這里把戲,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被人揭穿過。
他眼尖,瞄到珊珊親手做的便當。「等等,你起碼要把這吃完了再走。」
「扔了它吧,反正她又不知道。」
「我會傷了她的心。」
祁靜看了他一眼,轉頭過去暗自微笑︰「伯她傷心,干脆你吃了算了吧。」
祁勁楞了楞,想想也對。起碼比回去面對珊珊的眼楮要好得多了。
一打開便當,一陣今他難以忍受的惡心味道飄然而出。
「洋蔥!我的上帝!」他的臉色發白。
祁靜難得笑笑的注視著他。「你還是受不了這個味道,是不是?」
「我願做參天的苦力,也不願意吃它—口。」祁勁迅速的筆上便當蓋,嫌惡的說道。
「那就扔了它,反正你的小秘書也不知道。」說完,祁靜就走了出去。
好半晌的時間,祁勁只是獨自一人坐在祁靜的力、公室里,瞪著珊珊的愛心便當,許久,許久!
「祁勁,你到哪里去了?我上上下下找了你好幾遍呢。」
珊珊鼓起腮子,氣惱的朝迎面而來的祁勁抱怨。
「找我有事嗎?」祁勁虛弱地問。
「祁勁,你不舒服?」珊珊立刻跳了起來,「你臉色好蒼白啊!需不需要看醫生?」
「不!只是有點惡心。」
珊珊蹙起眉頭,聞到了薄荷香味巾似乎有一股洋蔥的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