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這還嚴重。筠筠,你都已經是三十歲的女人了,還覺察不出他喜歡稱嗎?」
「我二十九歲。」她不懂他干嘛老愛強調她的年紀。
「少轉移話題,回答我。」
「我們只是同事而已。」
「哈,這不是個天方夜譚?」
她有些氣憤他不相信她,用力地戳戳他的胸膛,說︰
「我和黃景航之間最多只是同事之誼,如果有喜歡的地方,也是朋友之情。幾年前,他離婚後有一段沮喪的日子,我想是我幫了他點小忙,所以他一直感激在心。你別誤會人家。」
「小忙?」他凝視著昭筠箔。「為什麼幫他?」他開始了解始了末。
「同事嘛!總不能見他日漸消沉吧!」
「還有其它的理由。」他突然變得溫柔起來了。
瞪了他一眼,她不情願地回答︰「他的情形讓我想起我父母離異的時候。」天底下大概找不到像他這麼了解她的人了,她想。不知該生氣或是高興。
他滿意地點點頭,看見她胸前垂著他送的項鏈,更開心了。
「答應我,筠筠。」
「答應什麼?」
「別濫用自己的同情心。」
她不情願的點頭。‘「很好。不介意多兩個人吃飯吧?」他補了一句︰「人多熱鬧嘛!」
「當然可以……兩個人?」
「我和我的委托人。」
「我以為你拒絕青龍的案子。」她在他的懷里仰起臉,很習慣地接受他的摟抱。
兩個人在第三者的眼底看起來像是一對親密的情侶,唐偉彬很滿意這點。
「我是拒絕了,這是另一個委托人。」他幽默地加上一句︰「是個男人。」
「是的!」她低喃︰「幸虧我相信你不是同性戀。」
「筠筠……」
她淘氣地笑笑,一點也不像是二十九歲的女人。
「只是一份由默感而已嘛!」
他回以一笑,眼底閃爍著狡黠,故意摟著她回她的座位,存心緒黃景航一個下馬威。
※※※
稍晚下班的時候,昭筠藥在唐家公寓附近轉角處遇見踟躇不前的唐易凡。
她從他身後,輕拍他的肩︰「易凡,你在這里做什麼?’,他回過頭,驚訝略寫在眼底︰「筠筠,這麼早下斑?」
「是阿,你不回家,站在這里于什麼?」
「這種情況還是先躲著好。」他淡淡地說。
「什麼情況?」她想走出去,卻被易凡拉了回來。
「有個女學生找到永平。」他回答她。
「那很好阿!」昭筠按眼一亮,為唐永平開心。「我們可以請他的女朋友留下來一塊吃飯,唐媽一定會高興得連覺也睡不著。」
這是唐氏三兄弟出生以來,第一次帶女人回家,唐母當然會開心,甚至燒香拜佛也有可能。
唐易凡靜靜地瞅著她。「你認為事情真這麼簡單?」
‘昭筠笛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她不是永平的女朋友。」
「不是?」昭筠締這回可怔住了。
「她在單戀水平。」唐易凡覺得永平可拎。
「她很可憐。」昭筠箔同情地說。她對每個弱者都感到強烈的同情。
「可憐是水平。」
「為什麼?」她不平。「如果水平付出一點愛給她,不就皆大歡喜了。」’「你要水平騙她?騙她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
「永平有愛人了?」她吃驚的問。
「可以這麼說。」他別有深意地凝視她。’「是誰?」她竟然都知道,連唐母也被蒙在鼓里。
「秘密。」他淡然地回答。
看來她的好奇心是得不到滿足了,因為她很明白只要是唐易凡不願說的事」就算拿槍逼他,他也不輕吐半個字。
「易凡,你臉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昭筠箔開心地問。
「我很好,大概是太累了吧!」
昭筠按倒一點也不以為意,再度探頭看永平那張顯然有些不耐煩的臉龐。
「水平很有女人緣吧!」她猜測。
「可以這麼說。」
她揚起眉,突然想逗易凡。「我從沒見過有女孩找過你。」
「麻煩能避就避。」
「你說女人麻煩?」她睜大眼,一臉不平。
他注視著她,緩緩答道︰「被自己不愛的女孩子纏著,的確算是一種麻煩。」
她顯然想起某件事,然後苦惱明顯寫在臉上。
「你說的一點也沒錯。」
易凡眼底閃過一絲驚詫,認出她的眼神。
那是他常在永平眼里常看見的。
※※※
偉彬晚餐後,為了委托人的案子,他回房研究對委托人所有有利與否的條件,不料唐易凡跟著進來,然後關上門,告訴他這個晴天霹雷的事實……不!這還不是事實,至少未經證實。
迅速恢復冷靜後,唐偉彬冷眼打量易凡。
「你是說,筠筠被一個男人糾纏……很久了?」想要肯定似的,他重復問一次。
唐易凡談淡地點頭,仿佛這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她告訴你的?」
「只是猜測。」
「凡事都講證據。」他安心了。
一來是律師的天性讓他在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前不可妄下定論,二來是因為昭筠箔不可能瞞著他這件事。
唐易凡聳聳肩。「我不在乎你信不信,只是想警告你一聲。」他想出門。
「等等!易凡。」偉彬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從哪里看出來的?」
「她的眼楮。」唐易凡淡淡地回答,然後離開。
「不,不可能。」他低喃︰「筠筠對我從不保密的。」
難道是他高估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真有一個男人入侵她心底?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想起這一年里,他要求……不,命令她每個禮拜給他——通電話,確定她無恙,偶爾他也飛過去探望她。不可能—……。他想她回國的前兩個月,到芝加哥看她的母親,那時他正忙著替人打官司,難道是那時候……
近二十年的苦等竟比不是短短的兩個月……
在他苦苦等待的時候,竟然有人乘虛而人,攫取她的芳心?
他根本不相信,他如此告訴自己,同時擠出自信的微笑,回到工作之上。
餅了十分鐘——
他終于不耐煩地摔筆,再也無法恢復先前平靜的心思了。
第四章
仿佛成為每日習慣似的,一大早,昭筠筠梳洗之後,就直接下樓走進唐家為她而開的大門。
一進去,她直覺地皺皺鼻于,嗅出空氣中那股香嘖嘖的味道。
「真香。」
听到這句話的唐母眉開跟笑地抬起頭,她正靠著桌擺碗筷。
「你這孩子就是嘴甜。」
唐媽的手藝呢!」趁著唐家兄弟還未起床,她走到飯廳;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唐母開心地走進廚房。
「筠筠,早啊!」唐永平一臉光采地出現在飯廳,穿著一身圓領運動衫,健康的臉蛋上滲著幾滴汗水。
昭筠箔拾起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盯著擺在她眼跟前的地瓜粥。’「怎麼啦?筠筠,難得看見你閉上嘴巴的樣子。」他邊笑著,邊偷吃唐母自己掩的泡菜。
「我以為今天你會難過得吃不下飯呢!」
「哈︰筠筠,你又在開什麼玩笑?」
「你忘了昨天的女孩嗎?」
「什麼女孩?」他又吞了一口粥,忍不住贊美起母親的手藝來。
「在你懷里哭得死去活來的那個女孩啊!」
「噗」的一聲,一大口的地瓜粥如數吐在飯桌上,連離他最近的電鍋里香嘖嘖的地瓜粥也免不了遭到毒手。瞧瞧上頭還有他嚼碎的地瓜呢!’她很慶幸自己先盛了一碗。
「筠筠,是誰告訴你的?」在收拾好「殘局」之後,永平急忙專注的凝視她,問道。
「我親眼看見的。」
「在哪里?」他不相信,準是唐母泄露了風聲。
「在路口啊!連易凡也在呢!」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