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心娃她有沒有危險?」謝曉玲擔心心娃的安危。
齊霈陽亂了方寸。一切都不在他預料之中,難道是他誤會了沈樂成?
目前他無暇顧及這點,重要的是心娃。
他必須先找到心娃。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女圭女圭她……
他不敢再想。
他的不安愈來愈深……他該到哪里找心娃……
電話突然響起,嚇了三人一跳。
謝曉玲不安的撫著心口,「老天!今天的電話總給人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她低喃著。
馬紹儒一馬當先跑去接,他不住的答著單調的字言,臉色愈來愈難看,最後他掛掉電話,轉向齊霈陽。
齊霈陽心寒地望著他的表情,難道這通電話是要通知不幸的消息……
懊不會是心娃……他沒了呼吸,暈厥的前兆迅速蔓延過全身,仿佛站不住腳似的,他依憑著沙發而站,他的痛苦如同上回心娃出車禍一般……
馬紹儒這回連時間也不敢浪費,快速的說道:「有人在近山區的路道發現一件車禍,車丙一男一女全送往醫院,他們在傷者身上發現齊先生的地址、電話。」他說出一家醫院,然後注意著震驚、心痛的齊霈陽,嚴肅的說出這對男女的名字––「出車禍的一男一女,女的是顧小姐,男的是李知凡。」
「你必須休息了,齊先生。」女聲十分慎重的響起。
「你可以出去了。」他根本不理會她。
「該出去的人是你。」她堅持:「如果你再不休息,你會病倒的。」
「我不在乎。」
「我們可在乎。」熟悉的聲音在心娃耳畔響起:「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累倒。」
那是她三毛哥的聲音,她想,只是向來開朗的風鵬這回似乎有些心焦、有些急躁。
「風鵬說得沒錯。女圭女圭由我們照顧,我保證等她醒來,我會第一個叫醒你。」
這是她二毛哥的聲音,他們似乎相當擔心……擔心什麼呢?
餅了一會兒,女聲再度響起:「齊先生,我們允許你待在病房三天三夜,並不是要讓你也成為病人,如果你再繼續堅持下去,我會找警衛趕你出去。」
齊霈陽恍若未聞,一逕地凝視著心娃蒼白的睡容。
「齊先生!」護士小姐生氣了。
齊霈陽忽然見到心娃漆黑如夜的一排睫毛動了動,他懷疑自己是神智不清,一時錯看,他再定楮一看,不禁失望了。
他好擔心女圭女圭就此昏睡,再也醒不過來。
他悄悄地握緊她的小手,喃喃地祈禱。過去他是個無神論者,但如今他把所知的一切神明全搬出來,只求他們讓心娃睜開眼楮。
他深愛心娃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他根本無法忍受失去她的念頭。即使在此時此刻,望著她昏迷不醒的臉孔,他一顆心揪痛了起來。
他詛咒著自己過於自信的猜測,讓心娃受到莫大危險,他詛咒自己曾發誓要永遠保護心娃,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受到傷害,他根本不配作她的哥哥,更不配成為她的愛人。
「霈陽,瞧瞧你自己這副尊容,你想讓心娃愧疚嗎?」行雲說道:「你想讓她一睜開眼楮就看見你為她搞成這副樣子,讓她心生歉疚嗎?」
哎,原來守在她身邊三天三夜的是她的大毛哥,她拚命的想從黑暗里掙月兌出來,但虛弱的眼皮仿佛沉重如鉛……
齊霈陽開口了,他的聲音落寞、蕭索,甚至還有一股蒼老、淒涼的味道:「拜托你們,讓我靜一靜,好不好?就讓我一個人陪著女圭女圭,不要來吵我。」
「齊先生!」
「哎!你們一定要吵得我睡不著嗎?」
細若蚊繩的聲音模糊地響起,若不是齊霈陽把整顆心都放在心娃身上,他根本不會听見。
他狂喜的抬起頭,看見蒼白的容顏上一雙深邃而漆黑的眼眸正望著他。
她嚇了一跳,印象中的齊霈陽似乎不是這麼落魄的。
「大毛哥,你怎麼弄成這樣?」她擔心的問。
「女圭女圭!你醒了!你醒了!」齊霈陽掩不住臉上喜色,她對他的評語全沒放在心上。
他一心一意只停留在她醒來的事實上。
為此,他感謝所有諸神。
從今以後,他會保護著她,不再受任何傷害。
行雲微笑著,丟了一個眼神給看得呆楞的風鵬,兩人一同架著吃驚的護士小姐出去,小心地掩上房門。
「我醒了……」她輕喘了一口氣,藉著齊霈陽的幫助,半坐起身子。「大毛哥,我怎麼會在這里?」
「你忘了在山區出車禍的事嗎?」
怔了怔,齊霈陽的提醒讓她想起那場心驚動魄的車禍。
「大毛哥,他想殺死我。」她睜大眼楮,叫道。
齊霈陽心疼的迅速摟住她。「你放心,沒有人會再傷害你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些時候發現,你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他輕觸她頭上的紗布。「痛嗎?」
她乖乖枕在他溫暖的胸膛前,很開心他如此關心她。
「只有一點刺痛。大毛哥,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親闖進我屋子殺我不成,還想殺我第二次?」危險過去了,現在心娃開始好奇。
再說,她相信齊霈陽會保護她的。
說到這里,齊霈陽就懊惱自己的大意,「他叫李知凡,曾經是齊氏集團競爭的對手,最近兩年來,他們經營不善,好幾家廠商將龐大訂單轉給齊氏負責,沒想到今年他們宣布破產,由齊氏購進來,他懷恨在心,認為全是齊氏從中搞鬼,所以才會有一連串事情衍生而來。」齊霈陽想起當初為了照顧女圭女圭而忽略齊氏,連李知凡的背景都沒有調查清楚,才會搞成現在這樣。
「他呢?」心娃突然抬起頭看他,「大毛哥,他沒事吧?」如果她害死他,她會難過一輩子,雖然李知凡曾兩次加害於她,但經由她的手害死他,他仍無法接受。
齊霈陽看出她的想法,心疼的朝她白皙的臉頰上一吻。
「你放心。他還活著,只是沒有你幸運,他可能要住好幾個月才能康復。」他很慶幸心娃除了額上一點小傷之外,就只有一些擦傷而已。
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天娜姊怎麼辦?她不是和李知凡……」
「昨天她來看過你了。」齊霈陽模模她的臉頰。「她很後悔這些日子讓李知凡給利用了,他利用她套消息,結果非但感情受騙,還讓你受到傷害。」
「天娜姊一定很痛苦。」心娃決心出院後去安慰天娜。
「女圭女圭,天娜會沒事的。她要難過,至少得先把我交給她的工作給做完。」齊霈陽讓天娜埋在工作之中用忙碌來忘卻被騙的感情。
她松了口氣,隨即想起另一件事:「沈樂成呢?我親眼看見他被打中,有沒有生命危險?」
「他好得很。」齊霈陽解答她的疑惑:「子彈只是擦過他的手臂而已。」
「不是你叫沈樂成來拿文件的,是不是?」
他點點頭。「是李知凡假傳聖旨。我們設下陷阱等他自投羅網,沒想到他相當聰明,早發現了,所以他才趁我留在齊氏時,企圖傷害你。」
「就像那天晚上,他想勒死我一樣。」她喃道。
他皺起眉。「他告訴你了?」
她心一慌,點點頭,「他把所有事都告訴我了。」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里,遮住她咬指甲的動作。
他沒察覺她的異樣,「女圭女圭,你放心,從今以後,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就連當初撞你的凶嫌也抓到了。」
心娃一嚇,又抬起頭來。「你知道是誰?」
他點頭。「馬紹儒全都說了。他不滿我和馬純欣解除婚約,所以才把報復對象轉移到你身上,事後又覺愧疚,所以他才來齊家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