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聞,顧家三兄妹是他年輕時候的異姓兄妹。」他試圖旁敲側擊。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有沒有可能齊霈陽看不上其他女人,是因為自己的異姓妹妹?」他投下一顆炸彈,換來心娃的怒目相視。
「你是什麼意思?」
他聳聳肩。「這只是一些小道消息。如果你想澄清你和齊霈陽之間的關系,不妨考慮看看,雖然我不是最好的記者,但起在碼我會披露真正的事實真相給大眾知道。你願意接受我的訪問嗎?」
心娃氣得脹紅了臉。她真的沒有想到事情已經弄到這種地步。她想起上回找齊霈陽時,他臉上時有時無的憂慮。難道他已經知道這個可笑的傳聞,卻不想讓她擔心?
她不願讓齊霈陽一個人來承擔外頭的閑言閑語,幾經考慮後,她點點頭。
「可以,不過今天我沒有時間。」今晚是顧家子女的例行家庭聚會。
「我可以等。」
想了想,她說出一個地址,「今天我挪不出時間,明天下午你可以到我家來。」
「沒問題。」他眼里閃著錯蹤復雜的神情。
「你保證不隨便加油添醋。」
「以我的名譽發誓。」他輕聲說。
她沒有看見他閃過的一抹黯淡的表情,趕著回家換衣服參加家庭聚會。
滿意地掛著笑容,她很開心能為齊霈陽解決一些流言。相處二十年,齊霈陽對她的疼惜不在話下,有時候就連行雲、風鵬都自嘆弗如,趁此機會也該是她好好回報他的時候了。
她輕哼著曲子,一路愉悅的消失在轉角處。
她並沒有注意到一輛跑車緩緩駛近馬紹儒的身邊,車上的人接過馬紹儒抄下的地址,陰沉的笑了笑。
計劃正開始。
一如往昔的,一月一次的顧家聚會在顧家兄妹自幼長成的老家舉行。
彼家老屋雖然老舊,但卻是四兄妹兒時回憶的地方。他們永遠懷念這里,是這間屋子讓他們幾個原本是陌路人的孩子相聚在一起。所以,即使他們成長後各有住所,這里仍是他們毫不猶豫選擇家庭聚的地方。
原因無它,只因這里曾充滿歡笑、溫暖的回憶。
所以當顧心娃抵達老屋時,顧家兄弟早已等待多時,各找事情打發時間。
彼風鵬正大快朵頤的吃著叫來的披薩,顧行雲設計軟體游歡,而齊霈陽正靠著窗冥思。
心娃風塵僕僕的打開大門,見到的正是這幅溫暖的景象。
三個個性截然不同的個體,卻又極融洽的相處在一起。
她心中好感謝當年的養父親讓他們四兄妹相遇一起。
如果沒有他們,她永遠不曾有這麼好、這麼體貼的哥哥們,她激動地想道。
彼風鵬揚起眉,第一個見到心娃。「看來這些年來還是沒讓你學到一些禮貌。」
彼行雲從他的電腦程式里抬起頭來,微笑:「好久不見了,心娃。」
齊霈陽迅速的走過來。「心娃,沒遇見什麼麻煩事吧?」
她笑笑,關上門。「為什麼這麼問?」
「你遲到了。」
心娃下意識的咬著手指甲。「我只是臨時有事,耽擱了會兒而已。」
齊霈陽平靜的凝視她。
彼行雲微笑著。
彼風鵬則哈哈大笑。「小傻瓜,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謊言?」
「為什麼不?」她頓了頓,改變措詞:「我是說,你有什麼理由不相信我的話?」
「除非你先把一說謊就咬著手指的惡習改掉。」顧風鵬不可思議的搖著頭,「我真不明白你這丫頭從小到大一說謊就咬手指的習慣是從哪里學來的?」
心娃不理他的調侃,走到桌前拿起一塊披薩。
齊霈陽走過來,拿過她的披薩,撕了一小塊喂她。「你真的遇見麻煩了?」
「沒有……只是一點小問題。」她想起馬紹儒的話。
她自信能解除這些無關緊要的流言。
「如果你有麻煩,盡避來找我。」齊霈陽說道。
她微笑,「我相信大毛哥會為我解決任何問題。不過,你放心,現在我是無事一身輕,倒是你自己,如果能跟馬姊道個歉,不就皆大歡喜?」
「說得也是。連做兄弟的我也是前幾天才獲知這項驚人的消息,你怎麼連通知一聲都不通知?」顧風鵬抱怨。
「這只是一件小事,沒必要通知你們。」他再撕一小塊放進她的嘴里。
「而報紙卻渲染成天大的事一般。」顧行雲淡淡地說,走過來坐在餐桌前。
「如果我知道家庭聚會成了拷問大會,或許我會考慮缺個席。」齊霈陽無奈地說。
「你敢!」心娃瞪著他:「一個月已經見不到你幾次面,要是你再缺席,恐怕下回你娶了嫂子,我都還不知道。」
「那就搬到我那里住。」齊霈陽希望能就近照顧她。
除非我願意讓齊伯父當我是開心果一樣地整我。
她對齊霈陽的父親齊谷清的個性了若指掌。高中時代曾因學校靠近齊家大屋,所以她毫不考慮的暫時搬進齊家,沒想到三年來受盡齊谷清的捉弄,雖然那些玩笑無傷大雅,但一畢業她立刻搬離齊家。
三年的時間讓她認知,跟齊谷清相處必須要有同等的智力與幽默,而她自認兩者皆無,所以她干脆搬出齊家。
齊霈陽嘆口氣:「他只是閑來無事。」
「他拿我做樂子。」
「女圭女圭,這不是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我不打算讓你像個父親一樣,每天站在門口等著檢視考驗我約會的對象。」
彼風鵬哈哈大笑。
彼行雲嘴角含著笑意。
齊霈陽則皺起眉頭。「我是關心你。」
「然後讓你嚇跑每一個想追求我的男人?」
「心娃說得沒錯。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心娃國中二年級時被一個高中小子窮追不舍,剛回國的老大哥立刻嚇退那可憐的小子。」顧風鵬回憶道。
「女圭女圭還小。」
「在你心底大概連我四、五十歲的時修,你都還會嫌我年紀小吧!」她嘟嚷。
「差不多。」齊霈陽淡淡地說:「再說,我不曾干涉你最近幾年交往的對象,不是嗎?」
「那是因為你工作繁忙,沒時間理會我這個小丫頭。」
「也許大哥請了征信社幫忙呢!」顧行雲半是打趣半是認真的說。
齊霈陽瞥向他的眼神有一抹驚訝,但很快恢復正常。
他早該知道他這個二弟的心思靈敏,能猜透他的心思。
彼家兄妹里就屬行雲偶爾能夠洞察他的心理。
心娃因為這種可能性而盯著齊霈陽。「你不會這麼做吧?」
「你想我會這麼做嗎?」他反問。
她想了想,搖搖頭。「你大可來問我,不必花那筆錢去查我的的行蹤。」
「是呀!」他附和。
他從不騙心娃,現在也是。至少他不曾正面答覆過她的問題,不是嗎?
心娃以為他真沒找上征信社,她放心的微笑:「那還有什麼問題?」
「上回你跟那個廣告經理的約會如何?」他心不在焉的繼續撕了一塊披薩。
她乖乖張開嘴讓他喂,然後反駁:「他有名有姓,叫凌威揚。你別老廣告經理、廣告經理的叫他。」
他聳聳肩。「我從來記不住他的名字。你跟他的進展如何?」他重復道。
「我以為你已經放棄扮演父親角色了呢!」
「記得你剛說的話嗎?我可以直接問你的。」
心娃靈光一閃。「大毛哥,你真想知道我跟凌威揚的進展如何?」
他認真的點頭。
「我們來玩個游戲吧!」她興致勃勃的拉著齊霈陽坐在她面前。
「我已經老得不能玩游戲了。」
「很簡單的,這個游戲叫說心底話。」
「心底話?」顧風鵬頗感興趣。「怎麼玩法?」
「我問大毛哥一個問題,他必須老實回答。他也可以問我問題,我當然也老實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