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吧?為什麼陸晴川會出現在這里?
藍雨潔以為,在拿來到艾烈希的畢業證書後,有生之年,她不會再見到陸晴川,也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牽扯,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他現在不是應該搭著陸家私人專機,飛到哪個美麗的國家,逍遙自在地進修深造成去了嗎?
嘖嘖,多久沒看到她瞠目結舌的可愛模樣了?陸晴川忍不住偷偷欣賞了起來。
居高臨下地瞅著面無血色的藍雨潔,他撇撇嘴,「好久不見,藍雨潔。」表情顯得平靜從容。
炳,這是當然的,他可是搶在見面之花了不少心力,才把自己的迫不及待謹慎、妥善地收拾好,自然不像藍雨潔那般狼狽。
「你、你怎麼樣會在這里?」聲音有著不可置信的顫抖。
困為他實在湊得太近了,逼得藍雨潔不得不正視他的存在。
陸晴川剛理了新發型。
極貼、極短的發線,沿著他的美麗頭型,修出瀟灑的線條,原本就出色的五官,在新發型的烘托下,更顯穿梭出。
衣架子的身材,在穿上極為講究的三件式本裝腔作勢後,身高一八0的陸晴川,頓時顯得英氣逼人。
藍雨潔不懂,陸晴川活月兌月兌就是個老天賞飯吃的模特兒,竟然沒有被經紀公司挖掘,實在是暴殮天物。
新造型讓他看起來精神抖數、干勁十足,比起以前,現在的他比較像利落又干練的社會精英,而不是目中無人的紈褲子弟。
他瞅著她,臉上的興味盎然令她一陣毛骨悚然。
困為過度震懾他的出現,因為一點都不想要讓四目交會的情況持續發生,藍雨潔慌亂的眼珠子只好像是無家可歸的游民,流離失所不斷地游蕩,只為了避開陸晴川的注視。
偏偏不個不察,目光不意落向了他飽滿性感的唇,原本極力想要塵封的回憶,旋即無可避免地掀開了關于那場意外親吻的點點滴滴。
一切仿佛回到那天晚上……
在充盈不安情緒的黑暗中,他用帶有溫度的濡濕的唇瓣,覆上了她不曾被親吻過的唇,輕輕地、試探地誘使著當時腦袋一片空白的她,溫柔卻又可惡地掠奪了好珍貴的初吻。
原以為隨著校園生涯的結束,她可以徹底忘記那個意外之吻,現在卻發現,僅僅是這樣看著他的唇,記憶便有如洶涌的海潮,不斷地朝她席卷而來。
滿腦子充斥著當時被吸吮的親密的力道,一股神秘的電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徹底麻痹了她,點燃了她身體里的火苗。
只是這樣想起而已,她就渾身發軟得厲害,不由得緊張地抿抿自己的唇。
抬起頭,看見他眼里的揶揄的笑意。
以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被洞悉,心虛的她驀然羞紅了臉。
陸晴川眯眼楮暗忖,這家伙究竟想到了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張臉會無緣無故地燒紅了起來?
他可以解讀成是因為他的出現,所以讓她害羞的嗎?
懊死,難道她不知道,她酡紅的臉龐、迷離的目光,是對一個男人自制力的莫大的考驗嗎?
忍住身體里的熾熱,陸晴川把她眼里對自己新造型的驚艷,還有臉上突如其來的羞赧,完全地捕捉,油然而生的爽快感覺,讓他悶了整個早上的細胞,都像是听了交響樂的激昂了起來。
別人多看他一眼,他只想要把對方的脖子扭數斷;可是被藍雨潔欲迎還拒地瞅看幾眼,他發現自己的自尊心,竟大大地被滿足了。
揉了笑意的眸子,滅了幾分凶狠的味道,流露出一股連陸晴川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的寵溺。
他忍著得意,刻意維持著一如往常高高在上的模樣。
沒有回答藍雨潔的話,徑自推開她桌前那堆礙眼的資料,一不客氣地坐上桌子,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的慌亂。
他自得滿意的笑容,強烈地突顯藍雨潔失神無措的狼狽。
尖銳的警笛在她心里響起。
喔,天啊,她對著他的唇在胡思亂想什麼?難道她還在眷戀那個吻?
笨蛋!他是陸晴川啊,那具傲慢無禮的大少爺,藍雨潔啊藍雨潔,你怎麼可以像那些愚昧無知崇拜者那樣,在他面前蠢得像個發春女人?
飛快地收拾那些不合宜的旖旎思緒,藍雨潔讓自已全副武裝起來,收回剛剛心里的評論——
陸晴川,不是什麼社會精英,他還是個紉褲子弟!瞧,把坐在她辦公室桌上的囂張態度是不是非常令人發指?
「陸晴川,隨便坐在別人的辦公桌上,是非常不禮貌的。」她昆繃著臉,故作冷淡地睨他一眼。
「難不成,像你這種指名道姓的說話口吻,就是禮貌?」他立刻回擊。
藍雨潔一時啞無言,想不出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索性假裝忙碌地把目光從他身上調開。
部門里的前輩,有人被業務拉去生產線那里看產品,有人則跟著營銷團隊帶著商品出國參展去了,剩下的幾個,一天到晚關在會議室里,就為了新一季的研發計劃而在痛苦煎熬。
放眼偌大的辦公室里,就只剩下她跟另外兩個新進設計助理在留守。
不過,現在那兩位助理也不見了,唔……可能去上廁所了吧,藍雨潔猜想。
陸晴川一眼就看穿了她蹩腳的回避伎倆。
「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何只是好奇而已,她根本是嚇壞了!
然而不想讓陸晴川太得意,她故意用稀松平常的史吻,佯裝自若地說︰「陸少爺來公司視而不見察,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忍住指尖的顫抖,她伸手拉回椅子,重新坐在位子上,存心漠視他的存在。
「你看到老同學,就只能有這種表情?」
「不然呢?欣喜若狂跟如喪考妣,你比較喜歡哪一個?」藍雨潔又擺出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臉。
「你——」陸晴川及時忍住怒火。
懊死,差一點又被激怒了。
他不是沒有質疑過自己的變態,明明藍雨潔的臉很臭,偏偏他就是愛來招惹她。沒辦法,誰讓她的存在,能帶給他一種無以名狀的愉快快。
只是,他來找她可不光是為了吵架,偶爾也應該嘗試點其他不同的事情,那興許會很好玩也說不定。
畢竟他已經決定留學生在這里,而她也恰巧在風迅機械上班,過去錯失的四年,他們是該給彼此機會,好好把握。
看看表面的時間,「走,陪我吃飯。」他想要跟她多點獨處的時間。
不等藍雨潔答應與否,霸道的他硬是把人從椅子上給強行擄走。
「喂,放手,你在干嗎啦?」
「跟同學吃頓飯會死嗎?」
「問題是,我又還沒有答應你。」
最好是答應,就算不,她還是得去。陸晴川心里是這麼想的。
藍雨潔的手腕被緊緊地攫住,不管她如何掙扎,非但動搖不了陸晴川,還把自己弄得快痛死。
陸晴川這只可惡的螃蟹,該不會是想把她的手給剪斷吧?
電梯門一開,她馬上被推了進去,想要逃開,卻反而被他逼向角落。
「藍雨潔,這是命令,不是詢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老板,而你最好給我乖巧一點。」
她瞪大眼楮,「啥,你不是要出國念書嗎?」
他眸光乍喜,「唷,原來你也挺注意我的行蹤的嘛!」旋即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翻了一個白眼,「拜托,那天在畢展會場,聾子都有听見了。」藍雨潔別過臉,沒好氣地說。
她可是怎麼也忘不了,那群女同學是多麼傷心欲絕地圍在陸晴川身邊,哭天喊地地告白,明明只是要出國念書,卻搞得他好像是要去死似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