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一個大女人對男人動粗真的很不應該,不過看起來蓮瞳自己也有些後悔,而且她已經把蓮瞳說得更後悔了,那就別再談這件事了吧。
然而花吉蒔卻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說的話,像一顆巨石砸進蓮瞳心中,掀起了翻天覆地的浪潮,怎麼也平復不了!
「好了,不談他。反正我是知會過妳了,讓妳知道詠靜很想研究令王君,日後若有失禮的地方,就請多包涵了。」
蓮瞳正想問她這是什麼意思,突然外頭傳來一陣壓抑的喧嘩,擾到了她們的談話,讓她眉頭緊皺。揚聲喝道︰
「外頭發生什麼事?誰人在吵?!」
她話甫說完,就見青華跌跌撞撞闖進來。不待蓮瞳怒喝,他臉色慘白,先聲大叫——
「王!不好了!王君失蹤了!」
蓮瞳怒吼;
「你在胡說什麼!」
「是真的!王君前一刻還好好地在起居廳里坐著,下一刻卻已然失去蹤影!門口的武衛都可以作證,王君並沒有出房門一步,可是他就是、就是平空不見了!」青華顫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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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靈失蹤四天了!
李格非煩躁地在客棧里踱步等待最新的消息傳來!
雖然才四天,對他而言卻仿如已經過了四百年,他無時不刻深深陷入自責懊惱中,要不是找到花靈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他恐怕早就放任自己沉淪在自殘自厭情緒中,將自己硬生生毀滅!
是他太自信了!
以為藏身在這里,至少十日內不會教那些追捕他們的人找上來。所以放心的暫時離開花靈一會兒去辦自己的事,然而就這麼半天光景,花靈就失去蹤影了!其速度之快,讓隱在暗處保護花靈的人都來不及追上阻止。
而,他也對花靈太有信心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常常有意無意地測試花靈的身手,判定她的身手足以自保,並非她自己成天嚷嚷那樣,只是個縴縴弱女子。
這個懶得無可救藥的女人,若是當面跟她說要比劃比劃,她會直接趴在地上大呼「投降」,並且裝死。那種無賴樣,常常氣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有時他會在閑談中引導她談一些她經歷過的事,並加以牢記、組織,整理出許多訊息。剛開始只是想多了解她,想與她靠近,既然知道她的「失憶」說詞只是懶得說明自己來歷的鬼扯,那他就只好在一些看似平淡的談話里去了解她。
她說她以前是「出來混過的」,什麼叫出來混過的?他不了解,可看她那種得意洋洋的樣子,似乎是件很令她自得的事。所以問她一句︰「那為什麼後來不混了?」
「因為被打得很痛。」得意的笑容瞬間化為一枚苦瓜。
于是他猜,花靈口中的混,應該是類似在江湖中行走,常常與人斗毆的那種意思。看不出來她這樣懶洋洋的人,竟然有過血氣方剛、火氣十足的過去。
然而,也就是這樣,他認定她的身手雖不能說上得了台面,但也不至于隨隨便便就被挾持走——可他錯了!他大錯特錯!
「花靈!妳這個渾帳女人!」壓抑得太久的憋悶煩躁,終于化為一聲爆吼!
對她的好吃懶做,他從無意見。
對她的毛手毛腳,他也不是那麼介意。
對她喜歡看美男美女的行為,他甚至可以咬牙忍受。
可是!他絕不原諒她任由自己這麼容易就被擄走!她不是說要永遠陪在他身邊嗎?她不是說她會像他的背後靈似的,永遠追著他跑,就算是死了,也不讓他有機會甩掉她的嗎?!
結果,連這樣的事,她都是隨便嘴巴說說,沒能真正做到!身為一個女人,從來不把承諾當回事,她羞也不羞?
在他對她幾乎是毫無要求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讓這種期望破盤下修?太可恨了!等他找到她,確定她毫發無傷之後,一定要狠狠把她搖昏過去!
叩叩——叩叩叩——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來人正是李格非等待已久的人。他馬上快步過去將門拉開。外頭的人被他一把拉進,急切命令道︰
「快說你探到什麼!」
「稟報少主,尚未探知是何人擄走花靈姑娘。但目前確定他們正將花靈姑娘往盛蓮國帶去,雖目的不明,但人仍然活著。」來人叫野鴻,是個體格健碩卻步履輕盈無聲的武者。
「會把人擄走,自然不可能是為了虐殺的目的。這點我不擔心。」李格非緊繃的心微微放下了一點。
「是的,屬下如此認為,所以沒有在這方面多作打探。」
「有人把她擄回盛蓮……」沉吟。李格非腦中飛快想著,是頌蓮王嗎?還是前些日子與他們糾纏不休的富裕琴?應該不會是富裕琴吧?如今她正被盛蓮國通緝,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潛回盛蓮,頌蓮王根本不會放過她。那麼,就只有頌蓮王是最可能擄走花靈的人了,是吧?
如果花靈是落到頌蓮王手中,那問題並不大,因為頌蓮王想找他,想從他身上取回子熙的遺發,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目的了。所以希望花靈確實是被頌蓮王的人挾持走,那她至少不會吃到什麼苦頭。
「她是被擄到盛蓮國沒錯。少主。」
「別叫我少主!」這人從來不肯改掉這個令他憎惡的稱呼,不管怎麼命令都依然故我,要不是因為對花靈的失蹤失去方寸,沒有頭緒,他也不會與這人取得聯絡,請他幫忙尋人!
「不管您承不承認,你就是野鴻認定的少主。」意思很明白,要不是認定了李格非的身分,他是絕不會動用組織的力量,傾全力幫李格非尋找花靈的下落。
「你……」李格非已經夠煩了,不想再讓這人搞得情緒再度暴走,所以說了一個字後,就擺手道︰「算了,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回吧。既知道花靈被帶往盛蓮,其他事我會自己處理,就不勞你再費心了。該付給貴組織的費用,我會讓白牧樺送過去。」
「少主即將前往盛蓮嗎?」野鴻無視李格非送客的口吻,徑自問道。
李格非冷淡望他,連回答個「是」字都懶。
野鴻接著道︰
「屬下並非妄想干涉少主的行蹤,或企圖不自量力地派人隨扈。只不過屬下在前來拜見少主時,曾在盛蓮國的南荒列島見過白牧樺總管。她委在下在見到少主時,代為詢問一件事該如何辦理。因為屬下猜,少主短時間之內是無法與白總管會見了,所以才在此逾越的詢問少主,還請少主見諒。」
聞言,李格非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一點。想起他曾派人傳訊給白總管,交辦了她許多事,可之後就一直沒機會再做聯系。雖然計畫著十天後到南陽國與白總管見面,但現在因為花靈失蹤,一切都起了變數。
「是什麼事?」
說起這件事,野鴻其實覺得那白總管似乎太小題大作了點,在他看來,真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偏偏堅持要他一定得問李格非,取得一個答案回去不可。他道︰
「有關其他機密文件,他會派人送來。至于請我代為詢問的事,就是少主您新買的那座荒島,白總管已派人整頓好。如今該是到地政廳辦理登記時候了,白總管想問少主,這島要登記什麼名字?登記在誰人名下?如果少主同意,就請賜下墨寶,讓白總管將島名鐫刻在正門牌樓上。」在說的同時,人已經走到桌幾邊,準備好筆墨了。
李格非很少為自己的物業題字或命名,不過這座島例外,它是特別的、它是不同的,它是……他想買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