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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無嫌猜 第7頁

作者︰席絹

「呀!可是」她好喜歡小動物耶。

(有我陪著你,那就夠了。)於悠咬了咬下唇,像是在考慮,也像是憂慮……最後,她很小聲地問:「一直陪著我嗎?」

(一輩子都陪你。)有他巴著,看哪只動物敢不要命的接近他的悠悠。

「一輩子是多久?」

(一輩子就是永遠。)輕輕的,她雙掌包覆住水晶墜子,抵在額心間,低低的乞求,含著抖顫的哽咽。「不要像媽咪一樣那麼快的離開我。你的一輩子不可以那麼短。」

(悠悠)不知為何,涌上滿腔的心疼,殷佑想伸手摟住她,才發現自己其實是沒有身體的,他痛恨這種現況,卻無可奈何。

隨著他迫切的動念,那團浮現小金狼影像的金光很快移來,擴大了光源,圈圍住於悠小小的身軀,即使這耗去了他全部的氣力

從眼眶掉落的淚水在半途被舌忝去,她一怔,睜大眼看去,只來得及看到小金狼的影像緊貼在她臉上,然後,便消失了。

「殷佑?」

沒有回音,像是又睡了。

那剛才是真的有人(或狼?)舌忝了她臉頰嗎?她伸手貼在臉上,為那似幻似真的感覺陷入迷惑中。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的命運將牢牢系結在一起,相依相偎、共生互存,直到--很久很久以後。

第三章

命運似乎總有它一套詭異的幽默感來替世人創造無限的驚喜(或驚嚇)。

總而言之,在殷佑並不預期的情況下,奇跡就是發生了。一年前為了不讓悠悠養寵物的私心,他決定教她狼界的咒語。依常理來說,那對人類是沒有任何作用的,畢竟人、狼的修練方式不同。所以他開始教她咒語,像教歌謠似的一首又一首,只想消耗掉悠悠的所有時間,讓她再也沒空去想養一只笨狗的事。

但奇跡就這樣發生了。首先,是於悠學習能力非常強,每一串咒語差不多教三次就可以讓她背得牢牢的。老天!她考試都不見得全拿滿分,背咒語竟然是一字不差。

當然,如他所料,狼界的咒術對人類是沒有作用的,但但是不可思議的是那咒語對他有作用!起先他也沒發現,只是挑了一些簡單的咒語教她,例如那種可以使人心神舒緩平靜,或凝聚精神,或助安眠的尤其是安眠咒,於悠一背完,他就莫名其妙的呼呼大睡一天。

不信邪的連續試了十次,也睡了十天,他才終於相信,悠悠的咒語或許對她以及其他人類無效,但她咒語里的力量卻是回向他的。

天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但這對殷佑而言,卻是絕大的轉機。原本以為以他幾乎沒有進展的微弱能量來說,大概得在水晶里悶上一百年才能讓自己復原,但於悠身上帶有很強大的力量,可以經由咒術傅達給他。他與她之間有某種密切的聯系,致使他能吸收她釋放出的能源

也就是說,身為人類的於悠卻有著狼界祈咒師的體質。在狼界,有個專事研修法術的門派,向來為各狼族爭相聘為祈咒師,日夜於神壇祈咒,為狼族祈福。祈咒師本身並不具備強大的法力,也無法修持出與法力相當的武術,但他們有一種異能,便是由他們結出的法咒足以匡扶住狼界各族的大運。

這種人佔狼界的萬分之一,然而從沒見過人類身上居然也有這種特殊體質的。

非常沒道理,但他就是遇上了。

殷佑向來不會和自己的好運作對,於是教她的咒語開始往助他復原的方向循進,因為他迫切想要知道當年的結果是什麼,以及自己被放置在水晶墜子里的緣由。雖然心底隱約猜到當年的情況恐怕是相當不樂觀,但他永遠記得父王講過的話:若是世間僅剩一人獨活,必然有他的任務,上天給他的必是扭轉乾坤的任務,而非存心作弄。所以他相信自己的蘇醒必然因為著艱巨的任務。

按原的過程在一年後的今天,始有了明顯的改變,因為他已能推算出那年的後續發展了。

「什麼後繼發展?」於悠放下吃到一半的布丁,低頭問著。

若說狼族咒語對於悠半點影響也沒有,並不正確。因為經由咒語的回向,她竟也更精確的感應到他的一思一想,甚至只以肉眼就可以看到水晶里面的他此刻是沉睡還是蘇醒。當他陷入冥想時,要是情緒太過波動,於悠更是直接就可以接收到他的思緒,不必經由他靈動力的傳送。

唉他們之間的聯系簡直是緊密得不可思議。

「佑佑,你最近都在唉聲嘆氣耶,吵得我都睡不著。」一年多來的相處,她漸漸知道自己所經歷的正是別人口中的靈異事件,但因為在還不懂得怕時,已與殷佑混得熟透,習慣了之後,想怕也怕不起來。但她卻知道這種事最好不要告訴別人。

(悠悠,你不要管我在想什麼啦!這些血腥暴力的畫面是電視分級里的限制級,小孩子不可以偷看。快吃你的布丁,等一下你不是要去同學家作功課?快點準備一下。)心靈相通的壞處就是想隱瞞一些事時,不太能做到,除非他不去想,或者必須用力壓下激動的心思。

可是可是怎麼做得到啊?他的族人、他的父母、他的

「你的什麼?」於悠正听得津津有味。

(悠--悠!不可以听啦!)他無力的哀號。

「為什麼不可以听?是你自己要說的。」

無疑的,此刻正好傳來的門鈴聲解救了殷佑,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轉移於悠的注意力,讓她別再豎起耳朵傾听他波濤洶涌的思緒了。害他想認真痛哭悲憤一下都沒法子專心。

「悠悠,你的同學來接你了。」管家王嫂走進大門說著。母性強烈的她還順手替她擦了擦嘴與小手,再替她把暑假作業、文具全收入一只史努比手袋中。

「還沒到兩點啊,他怎麼就來了?」

「不止一個,是三個小朋友。他們都是附近的小孩子,等一下你要去誰家做功課?幾點回來?」王嫂一邊牽起她的小手往外走,一邊詢問著。

「要去王明祥家寫功課,他哥哥說要教我們數學。他還說要叫他媽媽做餅乾給我吃。是不是其他人也知道有餅乾吃,所以也要一齊跟我們做功課啊?」她記得王明祥說只邀請她的。

(誰是王明祥?)一反原來哀怨蒼涼的聲音,這句問話含有咬牙切齒的成分。如果他有身體,必然是毛發直豎的處於絕對備戰狀態。

「王明祥是住在『華園』那一戶王董事長的小孩嗎?」王嫂想到附近也只有一戶王姓人家,那宅子華麗得不得了,簡直是附近別墅區襄少見的孔雀開屏型,像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有錢人家似的。

「對,是那一間紅色的房子。王明祥說他們家很大很大像皇宮,我一直覺得他們房子的顏色很奇怪,所以才想去他家看看。」於悠早就學會了有別人在時絕不理會殷佑。

(嘖!果然很奇怪,誰知道他們殺了多少人、放了多少血來當顏料。)隨著於悠所看到的影像,他同時也接收到了畫面。從前院的左前方看過去大約兩百公尺處,一棟血紅的城堡突兀地矗立在眾多紅瓦白牆的建築間,在青山綠水的對照下,就算是日照充足,那宅子仍是一片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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