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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戀月 第22頁

作者︰席絹

「清楚了……不對!你要做什麼?」朱水戀大叫地問。

但白逢朗並沒空回答她。

在她的瞠自結舌下,他伸手打開車門,然後,跳了出去,像一只悠游于天空中的蛟龍縱身撲向那輛BMW——「嘰——」尖銳的煞車聲自兩地響起。朱水戀踩煞車,高速行進中的車子在瞬間的煞車情況下狠狠的旋轉一百八十度,讓她幾乎握不住方向盤。

當然另一輛車也好不到哪里去,事實上是更慘,因為他們不僅必須煞車,還得閃躲白逢朗撲來的身形,結果車子整個底盤不穩,在轉了三百六十度之後,車身一歪,竟車輪朝上的翻轉兩翻才定住。

車內爬出了兩個人,顯然命很大,而且手上還有槍,但白逢郎應該可以應付吧?她看到他並沒有因跳車而受傷後,立即安了一半的心,馬上記起該找安全的地方掩護自己。

車子再度啟動,她準備開到土丘後方,避免自己成了他的負擔。

這時,一道狂掠而來的黑影筆直撲向她門面,不,是擋風玻璃。她圓睜大眼,幾乎尖叫出聲,就在黑影撞破她前方玻璃的同時,她一手護住頭部,一手大張,像是要抵抗突發而來的傷害,即使只是徒勞……

「轟!,」強大的白光驀地由她右手掌心射出,她連閉著眼都能感受到那光芒的強度,但接連而來的轟響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東西被擊中了?

她張開眼,只看到破了一個大洞的擋風玻璃,以及自己一身玻璃屑。不再有白光,而那團黑影也不見了。她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掌,上頭仍有余溫,一道瑩白的彎月出現在她手上。

是咒術!

那麼肯定是有打中什麼了?

思及此,她打開車門跨出去,開始在半人高的雜草堆中尋找。也許是人形,也許是狼體,就不知打中的是什麼角色。

半分鐘後,她找到了,是一匹紅色的狼,正奄奄一息的癱在地上,周身被瑩白的光暈圈住,證明了中標的正是這位仁兄。

非常好,敵人又少了一個。

朱水戀再也站不住腳,整個人軟倒在地上。經此陣仗,簡直像月兌了一層皮,想必離成仙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老天爺!,真是刺激得讓人得心髒病。

「朱小姐?」

「在這兒。」她無力的抬手。

當白影飄然而至時,她燦然一笑,然後昏了個人事不知,會周公去也。沒能見到白逢朗失措的臉,閃動著對她的關切擔憂之情。實在虧大啦!

台南之行終究沒去成。

經歷了一場追逐槍戰之後,實在不想承認自己的不濟事,但因而感冒發燒兩天卻是不爭的事實。

沒錯,向來是健康一族的朱水戀病倒了雖然有些丟臉,但生病所帶來的好處足以教她蒙在棉被里偷笑到岔氣。

呵呵呵!白逢朗一直陪著她呢。果然病美人所受到的待遇好過健康寶寶數倍。想當年曹雪芹筆下的薛寶釵要是沒事也給它吐口血,想必「紅樓夢」的結局會不同吧?想得到賈寶玉的青睞,最使只能以吐血競賽來一決勝負,看看林黛玉與薛寶釵哪一個人的血吐得多、噴得遠,衛冕者可以拎走賈寶玉這座獎杯。

有一具破敗的病體,佔的好處可不少耶。

炳哈……咳!笑得嗆到,樂極生悲。

「咳嗽的癥狀還沒減緩嗎?」房門被推開,白逢朗端了一盅中藥送來,就听到她咳個不停。

「有……咳!,有的,其實我好多了……咳!」

「趁熱喝了吧。」他將已放涼的藥汁交到她手中。

「謝謝!」藥汁很苦,但她仍是豪氣干雲的一口喝完。只要是他端來的,就算是鶴頂紅她也照喝不誤。

「外面情況怎麼樣呢?我看元旭日他們最近很忙,連他手下那三個閑人也調來了。可見有不少殺手企圖打進來。」她雖臥病在床,但每天的小道消息不會讓她錯過。

「日處理得很好,至今沒人能成功踏入殷園的範圍,不愧是狼族第一戰將,投生為人仍是極之出色」最近兩天雖不平靜,但各司其職的分工下,他竟成了最涼的那一個;在眾人請托之下,成了病人的看護。

這實在令人啼笑皆非。倒也不是說他抗拒做這樣的事,而是大伙一致別有用心的諸托,簡直把撮合他與朱水戀著得比對付敵人更為重要。

當然也不能說所有人的心思皆一致,畢竟妹妹白莞以及殷佑就滿臉不苟同。但人類所謂的民主向來是少數服從多數,並「熱切」的要求他們入境隨俗,少數反對者的意見只好被犧牲了。

朱水戀不以為然的開口道︰「他干保全的嘛,若是連普通人都搞不定,怎麼混飯吃。你才是真正厲害的那一個。嘩!想來就讓人崇拜得三跪九叩,你衣袖一振,飛了出去,宛若大鵬展翅,神鷹撲惡大,真功夫耶,不是法術做出來的特效,簡直是太神奇了,杰克!」

杰……杰克?誰?

「你還好嗎?」白逢朗關心地問。

「哎呀,別擔心,那只是口頭禪流行語,你可以回應我‘真是不可思議啊,珍妮佛’。不趁機在流行的末潮說上一次,以後就沒機會了,時代轉變得太過神速,真讓我們這些X世代的老人頗感無奈。」

他該安慰她節哀順變嗎?

「我們剛才在聊什麼?呀,是了,就是你天下無敵的身手。如果我也這麼強的話,就不會每遇到突發狀況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別這麼說。」她仍是百無禁忌得讓人接不下話。

「這是事實啊。你別客氣了,我這人很有自知之明得很。你想,窮其一生,我能練到你這種身手的十分之一嗎?」她希冀地問。

白逢郎表情怪異,頓了半晌,開口問︰「你似乎痊愈了?」他無法不注意到當她滔滔不絕時,任何感冒的癥狀似乎全放在角落過,不敢來干擾她的興致。很有趣的現象,讓他不由得好奇當然,也因為不想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她不是練武奇才。轉移話題較不傷人。

他已漸漸懂得怎麼與她談話了。只要別太把她的問題當成非答不可的任務,听她講話其實是有趣得緊。而他也不必為自己的沉默愧疚,因為她丟出的問題似乎不太在意有沒有答案。她很容易陷入自我想像中自得其樂。光她一個人就能自問自答、悲喜交集了,讓他只須當個听眾就好。剛開始很不能適應,覺得她奇怪不已,但現下,他習慣後,也能從中體會出趣味。

朱水戀猛地一陣咳嗽聲,抱怨道︰「你干嘛提醒我該咳嗽了?生這種病最討厭的是打噴嚏、咳嗽,好不容易才忘了它們的存在耶。」

「抱歉。」他倒了杯溫開水給她。

她一口喝光,看著他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聊又煩人?」每次與他相處時,總表現得十足花痴樣,正常人都會為之倒盡胃口吧?

「不會。」他笑,才正想著她是有趣的女子,她竟反而認為自己無聊?

「就算會,你也是那種風度絕佳的君子,不忍心直指我的缺點說明你受夠了。」她很有自知之明。

「都是你的話。你把我看得太崇高了。事實上我只是一名無趣乏味的男人。」

朱水戀睜眼質問︰「是哪個呆瓜這麼對你說嗎?告訴我那人是誰!」一副準備把人打成豬頭的大姐頭樣。

「別激動。」他總是四平八穩,語氣平緩。

「為什麼別激動?有呆瓜在中傷我心目中的完美典範耶,我要能坐視不管就不叫朱水戀!」

「朱小姐……」

「叫我水戀吧,逢朗。畢竟我們熟到有過生命情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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