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璇早已打開公事包辦公了起來,聞言抬頭微笑道︰「水戀,你先回公司,我明天就上班了。」
「好嘛。」似乎情勢也容不得她拒絕。「還不放開我,姓元的!」才惡聲惡氣完,便險些跌個四腳朝天。
「你們三個,送客。」元旭日指示站在房門外看好戲的三個閑人,暗示他們即刻押人上路。
朱水戀一張艷麗的消臉寫滿不悅的表情,但因為一向對心儀之人言听計從,只好乖乖走人,心里也明白再留下來也沒啥搞頭…,嘻!反正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交付工作,至于杠上元旭日嘛,只不過是想抒發一下嫉妒之意。誰敦元旭日不給抱?這里抱不得,難不成她不會在別的地方抱嗎?笨瓜一枚。
一路被恭送到大門口,她的心情也調適好了,覺得硬去招惹元旭日那個EQ二百的家伙實在不符合她優雅的格調。不是怕他哦,只是不屑他而已。
真不知韓璇看上那家伙哪一點!
嗚…她可憐的白馬王子……
朱水戀長著一張美麗耀眼的臉蛋,留著及腰的長發,又亮又直的,沒半根敢分岔。一般來說,長發飄飄的美女很容易被幻想成浪漫多情的表征,更別說是柔絲水滑的直發了。是不?向來只有大波浪的長卷發才構得上冶艷火辣的範疇。以此來計量,大體可區分出弱質美女與火辣佳人的分野。
但朱水戀硬是成了例外。她就是時下正流行的壞女子代表——美麗、難惹、也很敢——敢發火、敢做別人不敢做之事、敢勇于追愛,無視別人眼光。
由于別人從她臉上早已讀出「難惹」的訊息,基本上是不會有人敢當她的面尋她晦氣的。所以據說她很火爆,卻難有機會親眼目睹,大概只有她周遭的好友才有「幸」看到。大多時間沒她施展的機會。
美麗的面孔、玲瓏的身段,照理說該有一海票群下拜臣才是。但不!換句話說,就是︰沒人追、沒人敢追、沒人敢追這麼一個可能很難伺候的辣佳人。
所以,「殷華」有兩大名花︰朱水戀與季曼曼。兩人的美麗各有千秋,卻是不同的待遇。朱大美人的辦公室里涼得連夏天也不必開冷氣︰而季大美人的辦公室里可就是人潮不斷、香花糖果不絕了。
因此,傳說兩大美人視對方為仇敵,每天上班至少要小戰幾回合才過癮,各有勝場。听說有時還會失控到大打出手,但因大伙從未見過她們狼狽的情況,流言也就僅止于流言了。但她們皆是韓璇的「紅粉知己」
則是眾所皆知的事。
也難怪會斗得這麼凶,爭風吃醋嘛。
相較于季曼曼頗為享受眾男仕的殷勤,朱水戀根本是巴不得那些臭男人少來煩她。她樂得待在涼爽的冷宮內納涼。
又不是花痴,這麼不挑嘴得是男人就好。她朱水戀可是有格調的美人呢。所以在異性這方面,永遠不會是她與季曼曼斗嘴的話題。
唉。
她的白馬王子被搶走了,看來短時間內也搶不回來,害她好寂寞,都快成了工作狂以彌補胸口的空洞感受了。這樣下去,不小心把公司愈搞愈大還得了?
原本她們只想以」殷華集團」來賺取生活所需而已,不料走對了商業潮流,一下子成了中大型公司,工作愈來愈多,錢賺過來反而沒空去花,多不甘心哪。
她認為她應該休個假。對!等明天韓璇回來上班,她一定要偎在她懷中要求批準一個月的長假,當然,有韓璇作陪更好……嘻嘻嘻……
「你在流口水耶。」一個童稚的聲音由下方傳來。
「咳……哪有?」朱水戀趕忙抹了下唇角,才發現上當,一雙和眼開始我目標瞪。四方皆無人影,于是她往下、往下,再往下,終于看到了不知何時趴在地毯上啃隻果的小金狼殷佑。
「你來做什麼?怎麼來的?」它不是一向只巴著于悠不放嗎?何況她確定自己與它很不熟。
「我目前有一點點法力可以移形換位,但最遠也只能到這里了。因為力氣用完,等會就要請你送送回‘殷園’啦。」小金狼叼著水果輕巧跳上桌子,一副很悠閑自在的樣子。
「你有法力?因為狼王令的關系嗎?」朱水戀忍下想一腳端開它的沖動,好奇問道。
「不是。才三分之一的令牌,只能助我跟人類溝通而已。最主要是我住在‘殷園’。也許你們不知道,‘殷園’被我父王下了法咒,既可保你們不受其他狼族以法力侵害,對我的法力恢復也有一點幫助。不過可惜的是法咒已用了五百年,期限快到了。到時我若沒有完全恢復法力,將會很糟糕、很糟糕。」咚地一聲,果核精準的被丟入垃圾桶內。
「你不覺得用這麼悠閑的態度說明一件危機是很沒誠意嗎?真的還是假的呀?笨狼。」
「我誆你做什麼?」
「問題是你來告訴我做什麼?」朱水戀低下面孔與桌上的小金狼平視。「我可不是韓璇,對‘殷族’的謎團狂熱到非解開不可;我也不是小于悠,這麼擔心你們金狼一家子的下場。去去!去煩韓璇,最好把元旭日氣到吐血,那我也許就會撥一點時間听你講古了。」
揮揮玉手,表明本姑娘不送。任何與俊美、優雅、飄逸無關的異性,她都不想浪費時間搭理,何況還是這毛絨絨的東西。她離童年很久了。
「喂!你好歹也是護令使者耶,別忘了你的祖訓怎麼說的!」小金狼與她大眼瞪小眼。
「我祖訓說︰受人點滴,涌泉以報。助殷人千秋萬世,福壽無疆。好啦!我看你這尾小狼既健康又活潑,活個八百歲沒問題,傳宗接代這事兒恐怕得等你長大再說,我幫不上忙,可沒有違背祖訓哦。」
殷佑斜睨她。
「朱大小姐,現下是沒有,但到了年底恐怕就有了。若是中秋節當日我沒法子湊齊狼王令,那麼我就會魂飛魄散了。你大概想親眼看到殷族絕種吧?」說完,它打了個阿欠,咬來一只椅墊鋪著,好舒服的趴上去,看來是打算午睡的樣子。
「為什麼你的口氣讓我覺得你似乎量死生于度外?都快死了,你還睡得著、吃得下?」
「不然該怎麼辦?」小金狼睜開一眼。
「去找人呀!去找令牌呀!那個元旭日上輩子既是你們狼界的人,總派得上用場吧?你難不成還巴望我們這幾個號稱‘護令使者’的凡人?我們一沒法力,二沒超能力,恐怕敵不過那些妖魔鬼怪。天助自助你懂不值可?快!快去自助!」說完,就要一把拎起小金狼,送它上路。嗯……從帷幕窗口飛出去肯定很威風「哎呀!「不料,沒抓到它,反倒讓它趁機一躍,準確躍上了她美美的臉,突然間,額頭感覺到一陣灼熱的疼痛,她迅速伸手要拍打開金浪,但小金狼早已逃得老遠,她只覺整個頭暈得難受。
「我決定自己回家,再見……」無比快樂的聲調正逐漸遠去。
「給我回來!王八蛋!看我不拆了你的骨頭熬肉骨茶才怪!」朱水戀在一陣暈眩後回過神,卻早已不見那只狼影。
沒關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它以為躲回于悠懷中她就無可奈何嗎?照樣打得它大唱滿天星,看它下次還敢不敢惹她!可惡!
「噢!有點痛,那家伙不會抓破我的臉了吧?該死!」低聲咒著,一邊忙著找鏡子。雖然手指的觸感告訴她她光潔的額頭沒破相,但最好還是眼見為憑來得妥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