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于悠所言,因為小金浪提早出水晶——也就是早產兒。使它脆弱得不堪一擊,甭說叫它回狼族演上一出少康中興戲碼了,隨便一個凡人都可踩死它。
先天不良,就只能後天加以調養。
狼王令的湊齊便成了當務之急。
今日,元旭日的身體已好到可以下床行走而不感吃力,他們便試著召喚出被元旭日封在「烈火劍」內的三分之一令牌。
首先,當然,必須先想起咒語。
「天曉得他會下什麼咒語。」朱水戀哼著聲。
「我一定也不期待會是什麼波瀾壯闊的大氣之言。」季曼曼同感的附和。
元旭日懶得理會這兩個閑人。之所以會努力想召喚出令牌,就只為了快快打發這些人。他們要的不就是令牌嘛,給了之後就沒事了。接下來他只須應付黑狼族那些渾球,相信不必等太久。
眼下若不快快弄完這些煩人的事,他的韓璇根本沒空理他,連調倩的機會也不給,看看這幾日以來的表現就知道了。韓璇一頭栽進四家族流傳下來的秘志與秘史中,串聯每一個脈絡找答案。他是那種非要把每個疑點想得通透明白才會罷休的人,而一旦事情弄明白了,就會接著計劃未來的每一步,哪有空理會元旭日?
氣人的是元旭日為了養傷不得起床,當然,依他的脾氣從來就不知道「乖」字怎麼寫,要他安靜在床上,按捺下所有情緒根本不可能。但他還是破天荒的咬牙忍耐了。因為目前能對付黑糧族的人只有他,如果他不盡速養好身體,那麼待那些黑狼得知自己拿的不是王令,進而回頭來人界找他們晦氣時,就只有傷亡慘重的份所以他……忍!忍到快內傷。
「嗚……嗷!」’小金狼不耐煩的對他吠了聲。
「它叫你快點兒。」于悠忠實的翻譯。
元旭日坐在沙發上,痞痞的僅恃病人身分,整個身子歪入韓璇那方,小鳥依人的把一顆大頭往他肩上靠。
「笨狗,沒看到老子正在努力想嗎?」
一點也看不出來!眾人在心中一致回首。
元旭日深吸了口帶有韓璇味道的空氣,太過于心滿意足,所以不予理會閑雜人等的冒犯。
「真的想不起來嗎?」韓璇問。
「猜了三個,要不要听听看?」他舉起石手,喚出烈火劍。客廳一下子亮了三百燭光不止。
盡避已看了好幾次這種奇景,眾人還是目眩神迷的嘖嘖稱奇。要不是火焰會傷人,他們還真想模模看。
「洗耳恭听。」韓璇點頭。
元旭日一本正經道︰「芝麻開門。嗯……很常見,所以不太可能。」
謗本是不可能好不好?阿里巴巴又不是中國人,更別說時間與空間完全不搭了。
「唵嘛呢叭咪吽——第二句。可是想一想,我五百年前肯定不是佛教徒,干嘛設這種咒語。」元旭日很無辜的聳肩。
要不要趁這家伙尚是虛弱的被病身體,好好給他一頓打?否則難除手頭之奇癢。
「第三句嘛……」元旭日兀自玩得很樂。
「汪汪汪!
「還來呀?」
「夠了吧!」
「呃……呃……殷佑說你……你……」想忠實翻譯的人萬般為難,不知該怎麼遣詞用字來修飾粗魯罵言。
元旭日揮手阻止——
「我了。既是廢話,翻譯它做啥?」
「璇!扁他!」朱水戀煽動著。要不是自知功力不如人,她早撲向他送上兩記鍋貼過去。
韓璇微笑不語,斜睨著肩上那顆頭顱。
元旭日作勢要親向韓璇,但早被躲開,並不客氣的被一掌拍開相依相偎的距離。扯痛傷口,讓元旭日齜牙咧嘴的申吟道︰「烈火到現,狼王令出——」
賓果!
一道金光摹然由烈火劍的劍柄底部射出,小金狼奮力跳躍入金光之內,承接那緩緩出現的狼王令。
眾人屏息看著這一幕。
就見得一塊白玉逐漸成型,約莫是三公分的長與寬大小,隱隱可由玉的表面看到雕有復雜的圖騰,圓潤的玉身在下方處很明顯的有切割過的痕跡,待光芒褪去後,令牌也完整呈現,但還沒讓眾人有細看的機會,它便融入小金狼的眉宇之間,像是理所當然的物歸原主,不必施予什麼咒語,令牌自動依附在具有皇族血液的小金狼身上……
久久、久久之後,他們等著小金狼或管于悠有所解釋。因此沒有出聲。
「呼!謝天謝地,我能說話了!
哪里來的小男孩聲音?
他們全瞪著小金狼,確定屋內沒有半個小男孩的影子,但在小金狼開口後,卻也沒听到預期的汪汪叫。
「狼王今功效發揮了!」管于悠開心的抱起小金狼歡呼。
韓璇與元旭日對看了眼,很快的接受眼前不可思議的事實。
「真是……有趣。」韓璇微笑道。
「是呀!如果狼口吐得出人話,那麼狗嘴肯定也吐得出象牙了。改天一定要養幾只狗來生財。」
元旭日點點頭。
「可惡!你五百年來都沒有進化過!嘴壞惡劣惹人嫌,欠扁欠打欠教訓!難怪從來沒有人想當你的伴侶。當了上千年的老光棍不說,連輪回當人都沒人愛……」小男孩的抱怨怒罵聲滔滔不絕于耳,頗有一口氣打算說完五百年來所囤積的話之架式。
純粹出于下意識的手癢,元旭日拿烈火劍敲向正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笨狗,當然不是十足認真,但看到它嚇得跳回管于悠懷中的癟樣,就覺得很爽了。
「早知道那撈什子令牌是這種作用,老子寧願當成巧克力吞下去也不給它。它還是汪汪叫可愛一點。」收起劍,他俐落的站起身,並抓牢地的拐仗——也就是韓璇。
「我累了,扶我回房。」
「你有腳。」韓璇道。
「我太虛弱了。」可恥的將全縣重量全壓到韓璇身上,擺明了賴到底。
「可惡!臭日、爛日!你別跑,我要大戰你三百回合……」客廳里仍是小金狼的咆哮聲。
不過它吠叫的對象,早已拍拍走人。
充耳不聞的元旭日此刻只想著要速速解決這些煩人的事,不送走這些怪力亂神,親近韓璇的計劃根本施展不開,更別說攻陷他最後一道防線來個水乳交融了。
嘖!簡直快等得不耐煩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回事?
狂嘯聲震撼整個黑狼族,卷起漫天狂風,刮得所有人體肌生痛,脆弱一些的人早已滲出血絲。
但沒人敢開口阻止,沒有人敢喊疼。
「這是空的。」百名析咒師之首嚴厲而威嚴的指著台上的水晶墜子道。
百名祈咒師用了十天十夜去召喚狼王令,但始終沒有得到回應。那麼原因只有一個,狼王令絕不是如少主所言,被金狼王封印在水晶之內。這水晶墜子內並無封印任何東西!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狼王令的金光由這墜子里發出,它甚至壓制住了黑長老的法力,要不是它被封印住,無法發揮力量,我甚至無法趁機摯下它!而你們卻告訴我這東西是空的?一個空的東西能發出皇族之光?咒師長,你們確定召喚的咒語念對了?確定這十天十夜用對了開印的步驟?」黑狼少主飛轉至咒師面前,怒不可遏的質問。
「當然!」咒語是祈咒師的權威,容不得別人質疑其功效,那是對咒師最大的侮辱。他直視少主︰「咒語召喚不出狼王令的原因只有一個︰它里面沒有狼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