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悠苦惱的看著牆上的掛鐘。天哪!考試的時間快到了,她可以失去分數,卻不能缺考啊。
「反正你只要知道你是‘日’就行了。那天深夜出現的烈火到本該屬于你的,但它卻也可以傷了你。你絕對要小心。」她企圖趁他沉思時溜走。
他擋在門口。
「最後一個問題。既然你說那是我的劍,我怎麼拿回來?」
「打倒現在擁有那把劍的人,你就可以拿回來了。我也不大明白怎麼做,但‘它’說那把劍上的火焰會听你的話。」她輕巧的閃過他,小快步前往教室奔去。
元旭日也不為難人,逕自咀嚼著這一串听來怪誕得難以置信的訊息。他是「日」,但「日」到底是什麼?有什麼來由?看來他得一步一步來拆解了,那小丫頭八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至于那把據說屬于他的「烈火劍」,他倒是很有興趣收為已有。劍屬于「日」,那他當「日」又何妨?
想了想,覺得收獲還不錯,不禁微笑了起來——
「長……老……」尖細的女聲虛弱的抬手,似在懇求垂憐與原諒。稀渺的光線下,隱約見得女子身上百分之七十的灼傷,毀去了原本姣美的外型與火艷明媚的紅發,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長者布滿皺紋的面孔上是恐怖的怒火,旋風般的閃至女子面前,冷道︰「連一個凡人都對付不了,我留你何用。」
女子驚恐的看長老雙手聚集黑色火團,申辯道︰「他……他不只是凡人……他……他是‘日’!」
老者身形一震!積聚在掌中的火焰像條火蛇奔竄焚向天花板,顯示著老人心緒波動的邃烈。直部許久以後,老者冷哼道︰「是‘日’又如何?他畢竟是凡人肉射,只消被‘烈火劍’刺中,立即煙消雲散,你居然連這一點也辦不到,居然還有臉求我救治!廢物!」隨著狠酷的聲調,手上那一團黑火筆直射向女子,女子連呼嚎的機會都沒有,在不到五秒的黑火圍剿中,人形消失了。待所有光芒退去後,蜷伏在地上的,竟是一只已氣絕的紅狼!
老者念著咒語,將紅狼收納入衣袖中,神色益加顯得陰沉,看向身邊垂手恭立的男子一眼——
「我們只剩六天的時間了。你明白吧?」
男子雙手克制不住的顫抖了下。
「屬下明白!」
「如果我們連投生為平凡人類的‘日’都解決不了,接下來死的就是我們了。」
「黑長老……
老者嘎著聲音道,「我們沒有時間了!」將「烈火劍」平置于掌心,喃喃念著︰「少主應是算出了‘日’投生在人間。莫怪!莫怪會要我攜‘烈火劍’前來。」
「我們的任務不是要奪‘狼王令’嗎?少主有令,奪不到就毀了它,不得讓‘狼王令’有現世的機會。」
「錯了!比奪令更重要的是毀掉‘日’!趁‘日’尚未覺醒時,殺了他!一旦‘日’死絕後,相對的,那些護今使者便永遠無法開啟‘殷族’的蘇醒,少主對‘狼王令’勢在必得,但時機未到。在未得到令牌之前,任何阻礙到他的人都得先代為除去!別忘了,即使只是凡人,但他是‘日’!少主絕不容許他活下去!別忘了‘日’的烈火劍毀掉了少主的千年修為!」
男子一頓,即刻道︰「屬下明白!」
「如果你明白,就要知道若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被少主治下辦事不力之罪。至少要先殺掉‘日’!十年來殺不了護今使者,已經讓我們無顏回去了,殺掉‘日’,也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像是同時想到主子的殘忍,也預見了自己的下場一般,兩人微微抖瑟著。
再六天……只有六天,是他們掙取活命的最後機會了——
元旭日再一次擅闖韓璇辦公室。當然,全然不理會別人是否正在忙,他穿得像送外賣的披薩小弟,手上也確實拎著一份海鮮披薩,在近中午前十分鐘,來到了「殷華」,站在韓璇面前。
「吃飯。」將大辦公桌上的文件全撥開,打開令人垂涎三尺的披薩。「海鮮拉薩一份,可樂兩瓶,小雞腿六個,總共五百九十九元,折合香吻一枚。不必急著付款,吃完再收帳。」長腿勾來一張椅子落坐,準備用餐。
「喂,先生,我正在做簡報,」被視若不存在的朱水戀伸手輕敲桌子,有禮的告知眼下的情況。
「是簡報就別嘮叨得像老太婆的裹腳布。給你一分鐘做結語,然後請走人。別打擾我們用餐的品質。謝謝!」
「喂!你——」朱水戀將手中的報表卷成圓筒,很想用力向狂人的頭顱快意一番。
韓璇開口阻止︰「水戀,別理他。」不是忍讓元旭日的無禮,而是不做徒勞的事。既然趕不走打定主意賴下的人,就別浪費唇舌只落得氣結二字而無可奈何。
「就按照你的計畫去進行吧,我全權授予你下決定,任何需要公司支援的事項。隨時傳回公司。」
「多謝了。」朱水戀忍不住斜瞄著那個打算在辦公室野餐的狂人,真不曉得韓璇為何不轟他出去?論身手,相信璇一點也不輸他!
韓璇笑了笑,伸手摟著朱水戀轉身,將她帶向門口——
「去吃飯吧,找曼曼斗嘴順便消消火氣。相信我,那肯定比舌戰狂人更精采得多,也較有成就感。」
朱水戀有犀利的口才,卻沒有辦法在元旭日面前佔上風,因為這人不僅動口又動手,還獨裁得令人抓狂,對美女也沒有憐香惜玉的心腸。更重要的是,當你身上沒有任何元旭日想探知的訊息時,他簡直視人于無形,可以把人直挺挺的踩過去,不但不認為自己踩傷了人,反倒還抱怨著此路難行。
目空一切的人是難以招惹的,除非鉗住了他心之所系,否則再厲害的人也得在他面前認敗。
韓璇向來不是強出頭的性子,他只抓攫最有利于己的態勢去穩住自己的陣腳。該硬踫時絕不手軟;該懷柔時也不會硬來。當然,對于元旭日,他還有諸多待適應的自我調整,但至少目前他知道,除了自己,元旭日從不「應付」任何人。
送走了來水戀,他關上門,對上元旭日的笑臉,公事公辦的問︰「有什麼最新的進展嗎?」
「沒有。」元旭日回答得很干脆。等人來砍的肉餌有什麼進展可言?不就洗好脖子納涼以待嘍。
「我能期待除了野餐之外,你有更精采的節目呈現來讓我開眼界嗎?」
拿起一塊香噴噴的披薩走向韓璇,元旭日含笑道。
為什麼他總是對此樂而不疲?韓璇不免要感到疑惑。
強吻別人的人可以由此中得到多少樂趣韓璇並不明白,但被強吻的一方除了被冒犯的不悅外,便再也感受不到其它的了。為求月兌身,兩人四只手較勁了起來——
元旭日的吸盤嘴功力高深,韓璇強勁的踢腿也不逞多讓。在兩人終于隔開,一段距離後,元旭日的得意沒有多久,飛向他門面順便替他敷臉美容的海鮮披薩砸去了他張狂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