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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焚身 第8頁

作者︰席絹

「哎喲,自己人不必多禮啦,小璇。你穿功夫裝真是再俊俏也沒有了,使得我手癢得想與你較勁一番——」話未完,他已撲身過來。

兩條黑色的迅影霎時交手數十招,沒人放水,皆有意直探對方身手的高深程度,同時也不被探到底線。

二十分鐘後,交錯的身影在一擊後退開在兩端,對視的目光既戒備又藏著欣賞。若不曾下過苦功、嘗盡尋常人不能忍受的苦頭,不會有今日的身手。彼此身手皆不凡,絕不是上天突然賜與的好運。上天會給某些人好身世、好運道,卻無法給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來的好身手。

他們有今天的身手,皆因為他們吃盡了所有苦頭。都吃過苦,也熬了過來,才會有惺惺相惜之感受……

但那還不足以讓韓璇因而結交元旭日這個朋友,甚而放心與之合作。他太——危險,也似乎無責任心,太任性了些。這些都是一眼就可看出的特質,並且是不定時的炸彈。他是沉穩的人,對別人的要求也是如此。

不穩定、不安全、難以控制。

舍之又何妨?

在沒找對方式可以成功制住一顆不定時炸彈之前,韓璇不會給任何合作的機會,更沒空把時間浪費在一個愛玩的人身上。

元旭日先開口打破調息間的沉默︰「你看起來像是很希望把我轟出去。」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很有尊嚴的自個兒走出去。」怎麼送走這尊煞神,似乎是頗為艱辛的工作。

「別這樣嘛,小璇。我是幫定你了。別想我會再次眼睜睜看你被狙擊。」他伸手撈過桌上的礦泉水,一口喝光了屬于韓璇的水,還意猶未盡的伸出舌頭輕舌忝瓶口,驚猛的目光凝視著韓璇,訪若他舌端輕嘗的正是韓璇薄抿的唇瓣,那邪惡的意態……

足以教人把心口抖顫了出來。

韓璇不動聲色的道︰「你提到‘再次’,是什麼意思?」他確定自己不曾在任何場會見過元旭日。

「三月五日,北楊路上,你躲過了一次狙擊。」像在談天氣似的、元旭日笑道;「你的身手引起我的興趣,而你們一伙人似乎很認命的接受這種天天都可能喪命的情況。‘殷華’成立六十年以來,主事者遇刺的情況層出不窮,但自你主事的五年來,刺殺事件才算真正到達一個高峰。我查得到的紀錄是你躲過三十次,其他阿貓阿狗躲過五、六次,喔,當然還有一個小妹妹最近才躲過一場汽車爆炸劫難。」

韓璇微垂下眼瞼,以掩飾自己眼底閃過的詫異。

如果元旭日是在趁機展示他難以忽視的能力,那麼他成功了。連一些不曾被警方記錄下的事件他都如數家珍,這人確實是不容小覷的。當然,要打發也很難。

「原本你們天天活在被暗殺的刺激中是與找無關沒錯啦,但因為我要你,所以決定把你們的安危攬在身上。最好的方法就是一舉消滅那些你們查不出來的敵人,然後你才會高枕無憂的投入我的懷抱啦。」穿得一身怪盜樣的元旭日,口吻早已不是白天在!‘殷華」大鬧那般的狂悍獨尊,反而痞痞的像是凡事有商有量。

不過基本上仍不月兌任性自我的本質就是。

韓璇談道︰「我想你大概不會問我是否同意成為一名同性戀者吧?」

「我管你是不是。誰教你是男的,我又不想你去變性,那就當同性戀伴侶又如何。反過來說,你是女的,我仍是要你。管你是男是女,我就是要定你韓璇了。」

韓璇幾乎要錯以為自己成了一件任性小男孩急欲佔有的心愛玩具。

「我是你要求的酬勞嗎?」

「別物化你自己。當然,要這麼說也成。」

「若我拒絕與‘旭日保全’合作呢?」

「很抱歉,你沒有拒絕的權利。除非你想被第二組人馬追殺。」他很大方的提供選擇。二選一,很簡單的。

這是個嚴重的威脅,韓提沉下面孔,冷道︰「那就來追殺吧。」

疾掠向元旭日門面,趁他閃避道其出窗外,掃出一腿讓他無處可憑借,筆直落到一樓的草坪。

戰帖正式撂下。

即使元旭日的本意只是單純的想追求一名愛人同志,但兩次都失敗了。更慘的是,竟弄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怎麼會這樣呢?

當然,以元旭日的本事,他是可以再爬上三樓也可以一拳擊碎那扇已鎖上的窗戶,更可以使出更多力道屈服韓璇——二次交手,他不自禁的保留了些許實力;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下不了重手。因為知道自己可以造成多大的破壞力,所以無法痛下殺手,畢竟他的本意是要韓璇當他的愛人,而不是成為他手下的死人呀。

結果,落到了他被掃地出門的下場。這還不打緊,更嚴重的是韓璇把他當仇人看了。

為什麼韓璇不像其他人那麼好威脅呢?

不過,若是韓璇那麼容易屈服在婬威下,元旭日就沒有中意他的理由了。真是慧眼識英雄呀。

元旭日搔了搔後腦勺,一肚子委屈。兩次見面都是這種結果,簡直出乎他意料之外。

但不免也有些自得。

畢竟他真的惹火了韓璇,還是兩次咧。對一個擅長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律之人而言,有此行為,怕是深感懊惱不已吧?

嘿嘿嘿……

嘴角下垂,眼楮卻眯得像新月般快活,懊惱與自得在心口煎熬,表情只有怪異兩字足以形容之。

今晚的會面依然以失敗作結,但因為夜闖民宅,總不好連聲招呼也沒有吧?于是他掏出自來水筆在牆上大書特書完後,飛躍上圍牆,順便觸動警報器。霎時,尖銳的聲響足以傳到方圓百里之外,雞飛狗跳的夜幕就此拉起。

元旭日則拍拍走人也——

範宇文很小心、非常小心地看著跟隨在他左右、作司機打扮的男子,直到呼吸困難、胸口疼痛,才發現自己屏息過久,差點休克昏倒。大口大口吸納著空氣,他探問著正替他打開車門的人︰「請問,這是什麼我不知道的游戲嗎?」

司機——也就是元旭日,微抬起低垂的頭,瞟他一眼——

「我哪來美國時間陪你玩?」

「那為什麼……」天哪!他居然魯鈍到司機被替換了兩天才發現每天接他去治公、泡妞兼玩樂的人不是他原來的司機老黃,而是頂頭上司!難道是他安逸太久了嗎?若今天替換老黃的是欲置他于死地的殺手,那他不早見閻王去了?連要報仇也沒個明確的對象。當然,元旭日偽裝的本事一流,他被唬弄也正常,但這不是原諒自己疏忽的好理由。他真的是太平日子過久了!

「不上車嗎?那我自己走了。」元旭日頂了頂帽沿,轉身要回駕駛座放範宇文鴿子。這里是郊外的高爾夫球場,沒有公車,也少有人煙,是個放人鴿子的好地方。

範宇文在車子急駛而去的前一秒滑入駕駛座旁的位置,嘆了好幾口氣道︰「我想你是不準備告訴我當司機的用意了?」

「明察暗訪你的考績不行嗎?」

「少來!」

元旭日笑了笑。

「你的花名冊至少填滿了十本以上對吧?」

「別告訴我你對我的泡妞技巧深感興趣。」範字文突然覺得頭疼起來。元旭日沒什麼事干不出來的,即使有些事情無聊透頂,他也不會嫌棄,「你要知道,我沒釣過同性戀,所以基本上方式是不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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