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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解語花 第24頁

作者︰席絹

家里算是沒大人了,才由得花解語與林婉萱窩在偏廳恣意談天而不必忌諱,不然花解語來賀家的行止向來是「端莊」、「沉靜」,生怕一個粗魯又嚇得未來公婆吶吶不能成言,不知如何是好。

賀儒風今天晚上有課,大概九點才會回來;花解語的算盤打得很好,來接小的,順便拐騙大的回去暖床。

「小表頭,你爸向我求婚了喔。」得意洋洋的女人對女兒炫耀。

花冠群站在沙發上打量戒指良久,才不可思議的對林婉宣道︰「萱姨,你輸了耶,好奇怪。」

「不奇怪。」林婉萱嬌笑道︰「你爸爸一向很有愛心,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哼,誰不知道你嫉妒我。我不介意的,你多說一點沒關系。」

雙手指關節卡卡作響,與她唇邊的獰笑搭配得天衣無縫。

「呵呵呵,我怎麼會說人家壞話呢?我可是高級知識分子喔,你心目中的高級人種喔,偉大到讓你肅然起敬的人是不可以做平凡人才做的事的。」棉里刺來催命針,又見了一攤血。

花解語最恨擅長笑里藏刀的人類,真可惡。

「叮當,萱姨一分。」中立者舉起右手的藍色手帕揮著。

「虧你讀了那麼多書,一點氣質也沒有。」有辱斯文的人是把書讀到背上了嗎?

「誰說讀書會有氣質??大法律系學生為了買手機去搶劫犯案的事件告訴我們,會讀書不代表有氣質,高材生不代表品格高尚。了嗎?」林婉萱伸了伸懶腰。

「叮當,萱姨兩分了。」藍色手帕再度高舉。

花解話射去兩枚白眼,但她的女兒吃皮蛋長大,鳥也不鳥她。

「哼,我不跟你扯了。我知道你最愛踩著我的心結做文章,所以我決定回大學讀書,一步一步追上儒風之後,我相信自己的心態一定會改變,再也不會自卑。」

林婉萱有絲訝異。

「你很勇于面對自己嘛。」她以為她還得耗上不少時間與解語玩,沒想到解語卻是即知即行的人,行動力分外驚人,或許這正是沖動的好處。

「媽咪,你很老了耶。」

「我才二十八歲未滿。」敲了女兒一記響頭,「何況我又不必去擠大學的窄門,直接復學就可以了。搞不好以後到國外拿個碩士玩玩。」

「請問英文字母有幾個?」花冠群好憂心的問著英文白痴的母親。

「你欠扁呀。」花解語咬牙切齒,心中不確定的自問︰是二十六個還是二十四。

「你是為了配得上儒風嗎?」

「一部分是啦,主要在于我答應他求婚了呀。與其自暴自棄,還不如先有個學歷當招牌,日後人家再笑我沒氣質也不敢說是沒讀書的關系。我常看那些民意代表候選人,高學歷也表現不出什麼文化素養,摔豬的自稱」正義小太陽「,鍍金回來的博士違法抗爭丟雞蛋燒東西起暴動,比那些沒讀過書的人更沒品,真是書生誤國。但怎麼說呢,雖然知道在形式上不代表什麼,但我仍是介意,所以就去讀書吧。反正公司倒了,工作室的時間很自由,閑著也是閑著。也許讀到畢業我就能听得懂樓上那些清談者所謂的文學沈荷是什麼東西。」她比了比樓上那些讀書會的人。

「老媽,你很奇怪耶。」花冠群全然不能理解去讀書除了求知外,為何還要想一大堆理由來說明。而且到最後的結論依然是不想讓別人看不起。真是無聊!

「不奇怪。冠群,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一個男人,你也會期望與他同步成長,做相同的事的。心上人若是漁夫,你便希望自己也學會打魚;若他是商賈,也許你便會努力去吸收商業知識以求談論財經新聞時可以搭得上。你媽咪開始這麼做,代表她長大了。想想看她以前做了多少你爹地不中意的事。」

「你很了解嘛。」花解語怪聲怪調的打鼻腔出聲。

「是呀,與他認識了四年,當了兩年好朋友,听膩了他總是訴說你種種可愛的地方,讓我嘆為觀止一個男人可以盲目到什麼地步。」沖動、急躁、易怒易笑……

罄竹難書的缺點都可以成為他不斷回味的優點,那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女性的虛榮心迅速膨脹,她笑得眯了眼,三八兮兮的拍向林婉萱的肩背,差點一掌將她打飛出去。

「哎呀,他愛我嘛,我們才不會移情別戀,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早點死心是明確的選擇。」

「誰說我死心了?」林婉萱涼涼的問著。

花解語撇了撇唇角。

「少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不然你跟我和那麼久干嘛?」真當她是白痴看不出來呀?

「爸爸回來了!」

門外的車聲吸引了花冠群的注意,她一馬當先的沖向前廳,準備給父親來個熱情的擁抱。兩個女人互看了一下,自然地跟了出去。

嬌艷怒放的紅玫瑰綻放在床頭櫃上,旁邊放著進口香檳,以及兩只高腳杯,半年前新買的蠶絲被單一直舍不得鋪上,今兒個也大方的全套使用,讓雙人床染上湖綠絲亮的色澤,多麼的適合讓情侶度過旖旎浪漫夜呀!

踫!砸上床的皮包首先拍皺了平整的被面,再是一個女人以大字形的姿勢一趴而上,一張氣呼呼的臉蛋經由綠光映上來,簡直是青面撩牙的最佳表態。花解語惡狠狠的瞪向玫瑰花,一時氣不過使整個花瓶撈過來,開始神經兮兮的自言自詔︰「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我,他不愛我……」

玫瑰花的殘骸散落在床上,花灑遍野,無比的淒艷。

非常聰明的花冠群決定今夜還是不回來,睡在爺爺女乃女乃家較保險。原因為哪樁?還不是為了賀儒風!

她曾經以為這輩子不可能會對他生氣的。因為他是她心目中永遠不會犯錯的天神,品德高尚得連柳下惠都不敢稱君子。

可是,她生氣了,而生氣的對象,不必懷疑,就是賀儒風。

「他……不愛我……」危顫顫的撕完最後一瓣花,機率的結論是……「他愛我啦。」用力將花梗丟在床上央,她這麼肯定著。

電話鈴響起,她瞪著無辜的手機許久才接听︰「喂,我心情不好,不管你是什麼鬼東西,全部少來惹我!」簡單、直接,講完、掛掉。

「解語!」那頭熟悉而心急的聲音頓住她的動作,招來更多遲疑。

「干嘛?」她頓了一會,才不甘不願的問。

「你怎麼突然間跑掉了?你該給蔡小姐說聲對不起的。」

對不起?她沒打爛她的嘴就該偷笑了。

「我要掛掉了,不見??」「不許掛!」那頭大聲叫著。

她心一驚,滿腔的委屈涌上心頭,火氣直線上升︰「賀儒風!你混蛋!」掛了,然後關掉手機,不過接下來響的是床頭的電話。

真快!

她抓起電話,再用力掛上,不接就是不接。

今夜應該是美好的、激情的,然後共同迎接明天可愛的太陽,但卻被硬生生破壞了。她有權利生氣的不是嗎?有誰希望看到自己的準丈夫被別個女人抱著強吻的?她去救自己的男人有什麼不對?如果電影中的男主角可以揍強吻女主角的男配角來表示英雄氣概。那她如法炮制反而受到指責就太不公平了。

是的,今晚就是這種情形儒風順道載同事來賀家,因為蔡小姐的母親在這邊開讀書會。誰知這蔡小姐不安好心,趁著儒風為她開車門之時,湊上臉去吻了他,有一、兩秒的時間,然後儒風飛快推開她,正好給了花解語機會轟上一巴掌。然後,問題來了,這位蔡小姐左頰腫了半天高不說,連帶扭傷了脖子,幸好隔壁住了一位醫生,正好請過來看病,所有人都要求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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