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用力地點頭︰「嗯,一定會有一個比白悠遠更好上十倍的男人成為你的男主角。下次眼光要好一點兒,不要再被白悠遠那種程度的人迷惑了,沒有成為他的女朋友,你該慶幸。」她認為自己很偉大,解救了那些被白悠遠外表蒙蔽的女子。
黃老師掩嘴笑了起來︰「你就是讓人忍不住喜愛。」
「可是有人巴不得天天欺負我哩!」
「是嗎?」一只手臂由她身後勒住她的頸子,然後她的手指被咬了一口。
秋水一邊叫痛,一邊問︰「你怎麼這麼早回來?現在才四點半。」
「急著回來欺負你呀!黃老師,你又好心地來我家這只餓鬼啦?真不好意思。」白悠遠由衷地說。
黃老師站起來,笑道︰「哪里,知道有人欣賞我的手藝是件幸福的事,不打擾你們恩愛了。」
見她翩翩然地走回她的教區,秋水有感而發地開口︰「她真的很好。」
「所以我配不上。」他將下巴擱在她頭上。
秋水拉他到身前,慌張地問︰「是學校的問題兒童都改邪歸正了,還是他們都自地球表面消失了?」她直覺認為他提早回來是不尋常的。
白悠遠又咬了她一口,看來是沒有回答的打算。
「你又咬我。」她反咬他一口,可惜看不到他痛呼的表情,男人天生皮厚,真不公平。
「從今天起,我搬過去你那邊住。」他很正經地宣布。
「什麼?」秋水掏掏耳朵,懷疑自己有沒有听錯。
「你要搬來我那兒也是可以;不過,我那邊只有一張床。」白悠遠一副商量的口氣,卻是霸道地擅自決定了這件事。
他想要先試婚嗎?台中人的道德有淪喪到達為人師表的夫子都會要求婚前性行為?可恥的男人!秋水抵死不從地大叫︰「我不要!死也不要!你可以笑我保守,可是你休想我會讓你先上車。你得明媒正娶地迎我入門後,我才會讓你享受夫妻的義務;如果沒有,你休想!」
秋水的聲音鏗鏘有力,誓死也要護衛她的寶貝貞操,不讓這個天字第一號大得逞!
第八章
結果,事實證明。白悠遠想做的事,九匹牛也阻擋不了。他還是住進了秋水的公寓中了;但,不是她的閨房,也不是她的床。
人家可說得很明白,他無意住進她的床,也暫時對她那稍具吸引力的身體沒有看第二眼的興致。他說,他不會踫她;除非是婚姻來「迫使」他「不得不」動她,否則他寧願算了。
他會住進來,純粹是方便照顧她而已;不過,她要是會相信,她就是個呆子。
說來丟臉,他不是為了她的身體,害她又糗了!但很顯然地,他一定另有目的,並且決定不讓她知道,才找了個不成理由的藉口搬進來。想想,他當真坐懷不亂嗎?害她的斗志又燃燒了起來,希望不會玩火自焚。她還是靜觀其變好了,他到底想做什麼?
「這是毛巾,這是牙刷,浴室共用。請不要將衣物、臭襪子亂丟;還有,身為客人,你得負責刷洗公共用地的地板。進我的房間前得先敲門,不可以突然闖入,因為有時候我可能會服裝不整,其它條規,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如何?」她帶領他參觀過每一間房後,開始細數著她的住屋規則。
「很好,我也有我的條件。」他正在客房掛他的衣物。
「雖然過分,但說來听听地無妨。」嘖!白吃白住的人也敢有條件?她雙手交疊置在胸前,身體靠在門框上。
「不可以偷襲我。」他對她眨了個媚眼。
「喝!你美咧!去夢里幻想吧!」她轉身走去廚房,將冰箱中切好的芒果拿到客廳桌上,大口吃了起來。真懷疑其他的未婚夫妻是否如他們一般,平常像哥兒們,有時又像朋友,偶爾才像情人——接吻之時。
一會兒後,白悠遠從客房里出來了,與她爭著吃水果。
「你曾學過防身術之類的功夫嗎?」
「沒有,不過我運動神經不錯。」
「我教你一些好了,明天晚上開始惡補。」他又擅自決定了。
「我不要!我不喜歡被摔得鼻青臉腫。」
「你如果敢不要,我現在就會打得你鼻青臉腫!」他邪笑地瞄她。
秋水跳起來,怪叫︰「喂!我是你未婚妻沒錯吧?你要把我當沙包打?有膽你試試看!」
白悠遠以迅雷之姿抓她入懷,用著壞人才有的狂笑聲道︰「我要讓你全身瘀青得不成人形,哈哈哈……」
「你真的要打我?」秋水尖叫。
「不必用打的你就會瘀青了。」他將她壓在長沙發上,邪里邪氣地輕聲軟語︰「你不知道有一種吻會讓人瘀青嗎?我現在就要吻得你全身不能見人!」話完,他立即攻向她耳垂。
起先是好癢,秋水一直吃吃笑著,直到他的唇在她脖子上磨蹭,又麻、又酸、又疼的。她才開始全身顫抖地收住笑,雙手平貼在他肩上,似不要他,又像在迎合親近。他吻得很用力,也微微地啃她,在疼痛與麻癢間,他掌握得很好!
天啊!她真的要任他吻得她明天不敢出門嗎?那她一世英名只能丟到廁所里去發臭了!那怎麼行!
「悠遠——」她努力地擠出聲音。
「嗯?」他吻得全身快要失火了。
「好啦!我學就是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她依然相信他只是在逗她,畢竟他一直強調對她沒興趣,當然不可能會真的逗弄她的熱情。
奇怪的是,就見他停住了吻,臉埋在她肩窩中靜止不動了好久。秋水可以感受到劇烈的心跳,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他的;而他的重量使她感到不適。在她提出抗議之前,他已起身了,順手拉她起來,吻了下她的唇,喃聲道︰「我錯了。」
「對呀!你不該攻擊我的脖子,大熱天的,穿高領衣服會笑死人!」她面孔上仍有未褪的紅潮,嘴上卻已在抱怨了。
「不是那個!」他手指撫過他在她額上創造出來的紅紫色塊,完全無懺悔之意,甚至得意地奸笑兩聲,才又道︰「你是令我渴望的!」
話一說完,他直直地走入了浴室中。
秋水呆征地思索他發明的偉大結語,腦中有著不確定的問號。渴望?他會渴望她?她今天又沒有勾引他。他怎麼會隨便的渴望呢?看來他是愈來愈不長進了!那麼是不是說以後她連勾引都不必了呢?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消息;但是,她並不會因為他對她有所渴望而得到善待!他剛才還威脅她要服從他,想想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這男人頑固如牛,很不好搞定,他是她未來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她會一直這麼屈居於下風嗎?那多可悲呀!
實在是不甘心,她走到浴室門口,听到里頭嘩啦嘩啦的沖水聲。咦?七早八早洗什麼澡?她納悶著。
「喂!你在洗澡嗎?」她叫道。
「你想加入嗎?」里頭的聲音比撒旦更邪惡。
秋水很不屑地停了一聲︰「我才不陪你發神經。」
看看天色,該煮晚飯了。平常她單身一人,大多出去吃自助餐解決,可是今天多了一個人,自己開伙比較會有家的感覺吧?
家?想到這名詞,秋水突然有了不同以往的感受。
在少女時期的家,代表著自己是在雙親護衛下平安成長的雛鳥;如今在有未婚夫的情況下,又有了不同的定義。打理一切的責任突然落在自己肩上了,她同時感受到自由與一股無形的壓力;不過,滋味還不算太壞。
從電鍋中挖出剩下的飯,再找出雞蛋與火腿。他們「同居」第一天的慶祝大餐是華麗又美觀的火腿蛋炒飯,再加上一碗玉米濃湯。在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弄大餐是不實惠的,況且以她普通的手藝也只能弄出簡單的料理,若要吃更好料的,她會替白悠遠報名美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