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征服過什麼男人;我也不曾企圖征服過你,愛情應是兩情相悅的事。說征服,就太有決戰意味了。我只要你好好捧住我的心,不要誰征服誰。」
「是的,你坐過牢、高中沒念完,又沒有美男子的面孔;可是,那又如何?我看見冠人沒有心動的感覺,卻在與你相視的一瞬間失神。就是你了,丁皓,我自己情不自禁愛上你了。你以為我會替陌生人清理屋子無怨無悔嗎?還讓自己全身疼了三天三夜;都是因為你的屋子呀。我替石強打理屋子可沒那麼賣命,是不是?我們現在說清楚……如果你的愛情中還要摻入門當戶對、學歷相當的話,趁早去找別人,找那個方小姐也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如果你真的愛我,從今以後最好再提這些事,我听一次就倒足胃口!」他終于放下她的手。
丁皓給她一個深深的長吻,將她摟緊得只差沒嵌入自己懷中、身體中。他的確配不上浣浣,連胸襟氣度也比不上;他一直知道,得到浣浣的愛,是他一生中的幸運。
「對不起,浣浣。我今天表現得很差勁。」他臉埋在她秀發中。生平第一次向人道歉,沒有想象中的困難。
「為什麼生氣?」她大腦還為那一吻而昏昏沉沉,無力多做思考。
「我父親反對我娶你,並且認定我娶不到良家婦女。我的確沒什麼條件娶一個好女人;但我不要放開你。我與父母吵翻臉,急切要你證明真心。你是愛我的,是不是?即使我的過往不值得你來愛。」他捧起她小臉,憐愛地看著她細致的臉蛋。
浣浣有絲生氣,氣丁皓的父親如此貶低兒子;他難道不明白丁皓是多麼棒。多麼好的男人?她眼光堅定並且盛滿愛意地直視丁皓,雙手勾住他頸項,一寸寸的接近他的臉龐。「我愛你,丁皓。」她輕吻了一下。「你是全天下唯一值得我來愛的男人。」又吻了一下。「你是我的英雄、我的男人、我的神。」……
丁皓的唇又深深掠奪住她的——無限的愛意經由吻傾瀉而出……轉為狂烈……
「唉!丁皓,我來的真不是時候;也許你該考慮今天放我公休?哎哎!別停,繼續吻,只要眼光手勢我就明白了!我是很識時務的。」孟冠人拼命忍住笑的聲音在門口傳來,驚醒兩個猶自沉醉在濃情密意中的戀人。浣浣匆忙推開丁皓,背著他們拉上半開的襟口,雙頰火紅。
而丁皓用殺人的眼光狠狠盯著孟冠人,只差沒撲上去將他的頭扭下來當球踢!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故意在他們忘我時出聲;他敢打賭,孟冠人已來好一會了,就在等這個時機出聲煞風景。
孟冠人若無其事的拎起地上兩個飯盒說道︰
「哇!正好,我也還沒吃午飯。剛才在樓下,石強對我說了昨晚的事,並且要我快點上來看看朱朱是否還有一口氣在,她會叫救護車。唉?!他也太大驚小敝了,哪有朱朱搞不定的事?」他慢條斯理地吃著飯。
「我不打女人。」丁皓皺眉,搶過一個飯盒吃。
朱浣浣溜入茶水間泡咖啡去了;可能會躲很久。
丁皓低聲道︰
「昨晚出事了?」
「鴻門宴。全孟家的長輩都出現了,還找來一個女人與我對看;逼我選擇一個——不是娶妻,就是繼承事也。」孟冠人難得大皺其眉。
「所以今天月兌不了身?」
「昨晚就逃了!我今早到耿叔那邊找資料。」「龍焰盟」的資料庫是全世界最完整的收集處,只特許孟冠人任意來去。
「有眉目?」丁皓知道一定有。
「王平志搭上了‘風雲堂’,決定弄垮你。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會破壞我們保全公司的信譽,必定會找最大樁的生意下手。」
丁皓想了一下說道︰
「目前‘黃金大廈’展示的各國寶石大展,算是我們保件中最大的case;他們不會想搶吧!太明顯的目標等于找死。」
孟冠人搖頭道︰
「我想他們會派人來投保,然後自己黑吃黑,再硬說我們保護不周而使我們信用破產。」
「我記得最近‘風雲堂’的毒品販售非常不順。」
「所以,我猜——他們會要我們保一件毒品。如果成了,等于是替他們完成交易,而我們是替死鬼;不成的話,就更有得瞧了——咱們保全公司將萬劫不復。」孟冠人反復思考對方會有的行動,眉宇之間浮上一抹篤定的神采;太久沒玩斗智的游戲了。
「如果方家也介入就更有得玩了。」丁皓將飯盒丟到一邊,雙腳抬代茶幾上。
話題到此已無再繼續的必要,除非敵手能更高桿。孟冠人好奇地開口︰
「武叔是怎麼回事?那麼不贊同浣浣;他甚至沒有看見人就否定。」
提到這個就令丁皓不舒服,他心中不悅地說道︰
「他堅持我必須娶黑道人家的女人;他老眼昏花了。」
「這其中另有蹊蹺。」孟冠人猛搖頭。「前幾年武叔甚至不反對你娶酒家女,只求你為丁家延續香火,可是你不沾令他們憂心。事實上他們想必也不十分中意方秋萍,只想要你娶;你媽更是一味支持你,沒理由反對。我非常肯定勇叔回復他們時一定說了很多浣浣的好話。」
這一說,丁皓豁然明白,也想通了!案母早上那一頓沒來由的責罵來得台突然;只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意思是他們會立刻回來了?是好?是壞?」丁皓感到有點頭疼。
「沒事的,兄弟,他們一定希望你娶到心愛的女人。你憤怒的程度正好可以證明你真心付出多少,已給他們答案了。他們立刻趕回來,絕對是要試探浣浣是否也相同用了真心;想想看,他們當年私奔恩愛到今天,絕不可能坐視你娶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不懂愛情過一生。」
丁皓嘆了口氣道︰
「只盼他們不會嚇到浣浣了。」
「難哦!浣浣多強悍你也見識過了。」
「是呀。」
朱浣浣終于不再羞窘,端著三杯茶出來,因為她想到還沒有辦好的事。
「丁皓,下午還要工作嗎?我們先去替那三個孩子安排工作好不好?還有,他們非常怕你,不要嚇到他們。」她坐到他身邊,再三叮嚀。
「怎麼工作?辦公室全毀了,還要做什麼?我看,先找個設計師將七樓重新翻修才是正事。」孟冠人對四周的景物吹出哀悼的口哨。「這麼強大的火力,將來不小心打到了浣浣是會重傷的。」
「你欠揍是不是!」丁皓的臉頓時拉了下來。
「丁皓不會打我的。」朱浣浣急忙摟住丁皓的腰;真不明白冠人為什麼老愛惹丁皓生氣。
孟冠人站起來,笑嘻嘻道︰
「我知道他不會打人,不過你們總會同床共摟吧;他這麼一壓,你不死也半條命了——」說完,人已利落地閃到門外。
留下雙頰再度飛紅的浣浣與盯著她不放的丁皓。
「我真的好想抱你。」她低嘆,拉住她的手往門外走去;想歸想,但一切都得等結婚後。
望著他寬厚的背,浣浣淡淡笑了——這個男人是她要依靠一輩子的人呀1
走入電梯,她替他扣上扣子,要他穿好鞋子。丁皓不看一旁悶笑的孟冠人,只面對浣浣,乖乖的在她使喚下整裝。哎!他愛死了這種感覺;等冠人遇到她命中的女人時,他就會明白這種滋味有多麼美妙,到時候,就輪到她揚眉吐氣對冠人再三嘲弄了——總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