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證明了;了不起的女人。」孟冠人再也不敢小看了這個嬌小得不得了的女人。
丁皓輕撫朱浣浣白女敕女敕的臉蛋,深思道︰
「你該學些拳腳來防身了。」
「我是運動盲,沒有那種細胞——你常與人打架嗎?」朱浣浣憂心地看丁皓。
丁皓淡笑道︰
「我已經過了逞勇斗狠的年紀,現在出手度是有原因的;例如保護我的女人。」
朱浣浣承受不住他熱情無諱的目光逼視,連忙移開眼,匆匆找了個話題︰「我們回去吧。」冷不防又對上水晶與孟冠人兩人了然又逗笑的目光,她頭更低了,感覺更慌亂無措了。
水晶畢竟不會欺負好友太久,對孟冠人說道︰
「我開車來的,一同走吧!你替我引路。」
「當然。」
孟冠人和白水晶兩人先走了;往停車場而去。
「我們不走嗎?」朱浣浣真氣此刻怎麼這麼害羞,喜歡的感覺因他的存在而在心湖掀起巨大翻涌;之前他深深地凝視她總不明所以,只偶爾會有一些心跳不規則的現象。哦喔!真討厭自己竟在毫無防備的情形下陡然明白自己的心思愛戀,叫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丁皓眼中一片狂喜;他知道浣浣已經有自覺,否則她不會突然手足無錯起來。她是這麼單純如水晶,一看就透,絲毫不懂得隱藏;他不知道是哪一點令浣浣突然開竅,可是他才不會放過這千斤難求的一刻。他不管大庭廣眾之下,將她攔腰一摟,托起她尖尖的小下巴,直視她。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即使孟冠人不敢明說,丁皓自己也知道;之前,他強迫浣浣當他女朋友全是自己霸道的一廂情願,浣浣在迷迷糊糊之余也不曾多說什麼。雖然他們契合無聞的吻是無人可比的,可是浣浣也不曾說過心湖的話呀,以至于丁皓到現在為止仍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他迫切需要浣浣親口說出來。
在他緊迫盯人的目光下,浣浣的不安被羞怯全然取代。她輕輕地開口︰
「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早說過我是你的女人呀!要有——要有什麼感覺的話,不都是很自然而然的嗎?」
他真的愛極了她甜甜軟軟含著濃濃羞意的聲調。
「我想要你親口說。」他堅持。
朱浣浣突然笑了。露出甜甜的梨渦,雙臂輕搭他厚實的肩頭,附在他耳邊輕聲又頑皮地說道︰
「我要說的是——你今天帥呆了!大英雄。」
說什麼都好;就是別說他帥,或英俊之類的話——在黑道中諷刺的話語。果不其然,丁皓愣住了,臉色乍紅乍白,不知如何是好。她輕推了他一下,說道︰
「走吧!回去了。你不餓,我可餓慘了。」
雙眸閃動的笑意隱隱,看得丁皓新蕩神馳。他緊緊摟住她,往停車場走去,心中漲滿從未有柔情眷寵,專為她的一顰一笑而牽動。
他知道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得到這個女人的愛。
第五章
白水晶以為她那可憐的、曇花一現的、自以為是的戀人此生將于她無緣再見;可是,老天終究還是挺眷顧她的。
知道石強就住在樓下,是要用餐時,朱浣浣無意中說起要找石強上來吃飯,白水晶才知道原來石強並未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在命運鬼使神差下,石強住到丁皓這邊;而朱浣浣又是白水晶最好的朋友,牽來扯去總是緣份一場——石強與她畢竟是有緣的。
在白水晶跳起來的失態中,孟冠人早已看得明白,一邊示意丁皓;丁皓好奇地看著白水晶說道︰
「你認得石強?」
「一同吃過午飯,在他出獄的第一天。我一直在找他。」
朱浣浣這才明白,水晶暗戀的對象竟然就是石強,隨即月兌口而出︰
「怎麼不早說?你一見鐘情的人就是石強?」
「我可以下去找他嗎?」白水晶才沒有少女的矜持那一套,直截了當地問。
「他也許還沒回來;你去看看也好。」丁皓丟了一只鑰匙給她。「如果他回來了,叫他上來吃飯。」
「OK。」水晶一陣風似的奔出去。
兩個大男人又開始演出搶食物的老戲。
朱浣浣無心于吃,心頭想的是如何替石強與水晶兩人牽線。在她看來,石強本質與丁皓相似;但石強又憂郁了些,對什麼事都抱持不信賴的態度。丁皓說過他的背景,那種性格的形成其來自……幼年是私生子的悲哀,受盡奚落;少年時回到父親身邊,無法認祖歸宗,又得不到實質的關愛,只被利用為殺人機器,所有歲月中全是晦暗與孤獨;不快樂的成長經驗,養成了他的冷淡與不信任的性格。這樣的一個人,要讓人如何去愛呢?想必會愛得很辛苦。
不過水晶的善解人意與樂觀的天性、勇往直前的個性,從來沒有她辦不到的事;想來,還是有希望的。
戀愛中的人都巴不得身邊的人全是得到愛情的滋潤,讓世界一片美好。朱浣浣眼中漾著笑意看向丁皓;丁皓正定定看著她,這次,她沒再逃避。她挾了一筷子菜到他碗中輕聲道︰「吃呀。」
孟冠人不滿地叫︰「不公平,我也要。」滿口的飯差點沒噴出來。
不等朱朱有所行動,丁皓將一盤肉全部吃光,只剩骨頭的魚身,連同盤子拿起倒入孟冠人碗中,施恩似的說道︰
「夠不夠?還要什麼盡避開口。」
「朱朱!丁皓欺負我!」孟冠人哇哇大叫。
「丁皓,別欺負他孤家寡人一個,缺乏母愛的人我們要多多體諒;別挾魚骨,應該將廁所的通樂先給他吃下去,否則魚骨吃下去消化不良怎麼辦?人家會說我們虐待兒童的。」朱浣浣一點也不可憐孟冠人;平常他老愛在她氣急不能成言時欺負她,現在與丁皓自是同一陣線;輕松時刻,她這法律系畢業的第三名才女,口才可也不差。對孟冠人這種愛捉弄人的人,有時有反制的必要,以免他欺負人慣了,一點也不懂得節制。
丁皓接腔直點頭︰
「通樂不好吧!他需要更有效一些的——下次煮他的飯,添一些硫酸好了。」
孟冠人哪里知道情人兩心相悅之後就會同心協力轉變得那麼毒辣;好歹他也算媒人之一呀。
「喂喂!兄弟,太不夠意思了吧!餅河拆橋是小人的行徑。」
朱浣浣畢竟天性厚道,挾了一些菜到他碗中笑道︰
「吃吧!難得孟大少爺會中意我煮的粗茶淡食。我今天才知道,你是孟氏財團的少東。」
孟冠人感激地扒了好幾口才說道︰
「珍饈美食吃久了會麻痹;何況好幾年來我都沒吃過了,所以嘛——就落到丁皓這邊吃一些泡面度日了。大餐嘛,中看不中吃,排場重于口欲。所以我說丁皓撿到了個寶,可惜我沒這個好運!」話語中不勝唏噓惋惜。
丁皓不屑地冷哼一聲,對朱浣浣說道︰
「別同情他!這家伙打二十歲開始,家中排盡美女任他選來當老婆,一路排下來沒一個人被他看入眼的,打光棍到今天是他活該;身為集孟家大老寵愛于一身的寶貝天才會娶不到老婆才怪呢!是他自己不要而已。」
朱浣浣還是很同情孟冠人。
「大概緣份未到吧!壁人要是一眼就看上,不成了花心大少?不僅糟蹋了人家,也弄濁了自己;他一定非常清楚自己要什麼。這樣的冠人,最有資格得到一份真情摯愛;不必羨慕我們,我與丁皓,平平淡淡、安安順順走來——這是我們的方式。說不定,將來發生在你身上的愛情會更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