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嘟著一張小嘴,手上抓著小說,一點也無心翻看,坐在客廳中生悶氣。好不容易進屋來的溫行遠悶頭就一直打電話到公司問公事進度與營運情形,一身工作服表示等一會兒還要出去幫忙。
原本情緒已經夠低落了,背部的傷口還不識好歹的癢了起來,癢得她更是一肚子火,委屈的情緒急起直上.憤怒的將手中書本用力擲向地板,發出好大一聲踫響,轉身跑上樓!
「雪兒!」溫行遠嚇了一跳,急急收線跑上樓。
推開雪兒的房門,見她趴在床上哭,好不傷心。她從來就不曾出現過這樣莫名其妙的情緒。
「怎麼了?雪兒?」他走近她。
「我討厭你!討厭所有的人!」她埋首大叫!
溫行遠臉一沉,扳起她身子,抓住她。「真的嗎?真的討厭我以及所有的人?」
「你們都有事做,就是不許我動!我受夠了!我不要住在這里,我要回台北,到英國……」她用力捶他胸膛。
他用力抓住她雙手。
「那是大家關心你,你不明白嗎?難道你一點也不懂事,將別人的好意當成惡意,是這樣子嗎?」他嚴厲的問著。
雪兒口不擇言的大吼︰「我受不了你們的關心!你!你自己說要陪我的!可是你每天不是打電話,就是出門工作。大家也一樣,有空時上來看看我,逗逗我,就像逗你們家的小狽,我是你家養的寵物是不是?沒空時大家全拍拍走出去,一個也不理我,又不許我走出門,鬼才關心我……」
溫行遠不發一言的拉她趴在他膝上,手重重的拍打她。一下接一下,這次完全沒有偷工減料!他太生氣了。「你這個不懂事的丫頭!誰不將你捧在手心疼愛來著?你溫媽媽每天一大早就起床炖這個、熬那個,忙得一身是汗,只為了能讓你早日健康。看看你堆了一屋子的禮物,誰不疼你了!現在是田里最忙的時候,有時好不容易能抽空上來看你,卻被你貶得一文不值,你真是叫人生氣!」已經打了十來下,破了以往紀錄,並且還沒有停止的打算。
「不要打我……我知道錯了!不要打我……」實在被打疼了,好痛!——只好嗚咽的認錯。其實她說出口就開始後悔了,她知道自己的話太傷人了……
溫行遠丟她到一邊,逕自站在窗口生氣,也不安慰她,不言不語。室內只听到雪兒哭泣哽咽的聲音。
背部仍是癢得難受,加上她一哭,身上流汗又弄黏了傷口更難受,她哭著走入浴室,關上門。
溫行遠的心緊緊抽痛,打她比打自己更難受,仔細反省起來,自己近些天來真的太忽略掉雪兒了,放她在屋內,以為有其他人來照應就好。她是個敏感的孩子,一旦被冷落就會開始胡思亂想,鎖入牛角尖無法自拔。她進入浴室那麼久沒出來,別是想不開吧?溫行遠跳了起來。
「雪兒!你在里面做什麼?」
唐雪兒還能做什麼?擦藥呀!偏偏那傷口正巧在手踫不到的地方。平常都給醫生上藥,現在好了大半,只要將藥膏抹勻,抹熱,使疤痕早日月兌落而已。偏偏抹不到,她和醫生都忘了這一點——真是氣死人了!
「雪兒?」他急叫!並且打算破門而入。
罷才才打過她,她才不要求他幫忙呢!硬是閉口不回答,氣得將藥膏丟入浴白!坐在一旁直掉淚。背後洋裝拉鏈滑下一半,露出半邊白女敕光滑的背膀。
及時發現門沒鎖的溫行遠將門拉開,就看雪兒坐在浴盆邊掉淚。
「怎麼了?還在生我的氣嗎?」他輕問,坐在她身邊替她拉好拉鏈。
「我哪敢!」她哼了一聲!
他看向浴白中的藥膏,輕問︰
「要抹藥嗎?我幫你抹,好不好?」
「不好!」她仍嘴硬。
他笑了笑,拿起藥膏,拉她走出去。
「傷口又疼了嗎?」
「好癢!癢得難受死了!想抹藥又抹不到。」她抱怨著。
終于知道原因了!
「所以才發脾氣,是不是?」
「我不是有意的!但你卻打得我好痛!」她委屈的說著。
「我道歉,氣消了嗎?」他笑問。看雪兒點頭後,心中才不再沉重。
雪兒趴在床上,吩咐︰
「你要把藥抹在傷口上揉熱,那麼我就不會癢了。」
手一踫到拉鏈,溫行遠才知道自己實在不適合做這個工作!接觸雪兒肌膚的想法幾乎令他失控。將拉鏈拉下,看到她雪白背上那道十來公分長的疤痕……什麼!她竟然沒有穿內衣?這小家伙怎麼可以!
「雪兒!你怎麼沒有穿內衣?」
「踫到傷口,會痛!」她不在意,也沒意識到自己這樣在一個大男人面前會有多麼危險。
他沒再開口,開始替她揉著傷口,觸著她女性光滑柔女敕的肌膚……
雪兒覺得傷口熱了,臉孔也涌上熱潮,全身開始情不自禁的顫抖,有些兒羞,有些兒喜……一股情愫在兩人之間親密的醞釀……教她不知所措,教他情不自禁。
「雪兒……」溫行遠輕輕喚了聲,低啞得讓雪兒小臉更紅。
他扳回她小小的身子,輕……很輕的印上她紅紅的小嘴……雪兒閉上眼,全身無力的倒在他懷中……她不知道,真正的吻竟是這般神奇,這般甜蜜,這般悸動,讓她心跳如鼓,血液全沖向腦門,使得大腦昏昏沉沉無法思考……只知道自己在飄,輕飄飄的上了雲端,唯一感受到的是令一個與自己心跳相呼應的聲音,跳得有力,與她一樣快……
當他結束這個吻時,看到雪兒飛紅的雙頰像是偷來一片夕陽緋紅,浮著朵朵紅雲。看到她黑白分明的眼中,有著昏沉與脆弱那樣失神而羞澀,卻依賴的看著他,忍不住,再次攫住她的唇,舌頭抵入她口中挑動她的,結結實實佔有她的唇,傾其全部的熱情與,再無保留。汲取從今以後專屬于他的甜蜜與柔軟……久久,久到他幾乎克制不住自己,他逼自己放開她的唇,兩人目光緊緊膠著凝止,親切的氣氛飄動在激情的空氣中。溫行遠不敢讓眼光移到她面孔以外的地方,因為他知道她的洋裝已滑到腰際。假若他看到雪兒半果的身子,所有的克制將會完全崩潰,他不願傷害她!在名份未定時,他要雪兒完好無缺。他伸手將她衣服拉好,並且上了拉鏈,才真正吐了口氣,看向她衣著整齊的身子,沒一點暴露後,才放了心。
「這……是接吻?情人的那一種?」雪兒紅著小臉,輕聲的問著,心中好奇。
「是呀!喜歡嗎?」他回答!聲音仍低啞。
「我好喜歡哦!」她毫不矯情的坦白說出口,摟住他脖子。「跟初吻一點也不同,我原以為那就是吻了,原來還有更美好的。」她感到溫行遠肌肉僵硬了下,雪兒不明白的看他。「你……曾經喜歡過別人?」他干干的問著,醋意燃在眼底。
雪兒張大了嘴,楞楞的看他,哦,他在吃醋!她壞壞的笑了,猛拉低他的頭印上好幾個細碎的吻。
「雪兒!」他現在可沒這份閑情,捧住她的頭。
她嘟嘴附在他耳邊道︰
「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喝醉了的那件事?睡在你床上,然後跌到床下。」她頓了頓頭,又道︰「那天我偷吻了你,可是你都沒有發現。」
雪兒抬頭看到溫行遠哭笑不得的表情。「老天,那時你才十四歲!」他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