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雪兒好奇的問。
「我送文件來給董事長。」他紅了臉,簡直快被她的美麗眩得暈頭轉向!
「你是誰?她的男朋友嗎?你也配!」那個狂妄男子顯然不接受被冷落的待遇,冷冷的插口進來。
雪兒視若無睹,對莫宜升笑道︰
「進來吧!我想叔叔應該快醒了。」
「哦!哦!好。」莫宜升受寵若驚,美人當前,他沒空分心看那個高大男人的一臉狂傲。
正要走進去,門口卻已走出了午睡剛醒的唐煜,顯然有些不明白狀況。小雪兒與公司同仁走向門口,而遠遠站著一臉憤怒的展文揚——怎麼回事?
「文揚!你從台北回來了呀?認不認得了?雪兒,他就是叔叔先前說過的客人,住在家中一個月了,你回國時他正好上台北。」
雪兒當下給唐煜一個冷哼!
「你請來的好客人!」逕自走入屋內上樓去了。
「怎麼了?」唐煜看看莫宜升,再看看走近他的展文揚。
「她就是你常提的堂佷女?唐叔。」展文揚看著消失的背影問著。
「是呀!她叫雪兒,很漂亮對不對?」就唐煜來看,他們可真是一對金童玉女。
唐家與展家是世交,放眼上流社會,能配得上雪兒的就是展文揚了!一個中日混血兒,二十二歲,頗有名氣的賽車手,英俊無比。唐煜早想撮合這一對人,才力邀展文揚來家中做客。雖然有些富家公子的任性狂妄,但不失為一個有為青年,幫助其父的事業能力有目共睹。瞧他看雪兒的表情,已充滿了興趣與征服欲。唐煜心中大喜,想必不久的將來,他可以拿個媒人紅包了。瞧瞧他們兩人多麼登對!開始滔滔不絕的訴說雪兒的來歷了。
這個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唐煜,殊不知此舉給小雪兒帶來了危機——
繡芙蓉2003年8月5日更新
唐宅向來在六點半用晚餐。
溫蓉遠上樓到雪兒房間,輕敲了下她敞開的房內。
「雪兒,不下來吃飯嗎?」
雪兒正躺在床上看漫畫。
「不吃。」
「為什麼?」
「有那個討厭的人在,我才不吃。」她道。
溫蓉遠坐在她床沿,逗她︰
「他是個不錯的男孩子,叫展文揚。有些兒驕傲,但他的確有本事驕傲,基本上是個不錯的大男孩,與你正好是一對金童玉女。」展文揚可是一般少女眼中的白馬王子呢!小雪兒正是夢幻年紀,該談個美麗的戀愛來讓生活多一點色彩的,瞧她每天這麼無聊度日,溫蓉遠都有一些心疼了呢!像現在小雪兒不肯下床,想必對展文揚有些感覺,怕羞才不下去的,戀愛的開頭不都是由水火不容開始的嗎?小雪兒不下去,而樓下飯桌旁的展文揚不知偷瞧樓梯口幾次了,少男少女呀……就是這樣!溫蓉遠想著好笑,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完全會錯意了。
雪兒翻白眼,不耐煩叫︰
「管他什麼鬼東西,金童玉女?八輩子也輪不到他,我要嫁溫哥哥。」這是雪兒第一次對溫蓉遠說明白。
溫蓉遠一愣,什麼呀!嫁行遠?開玩笑!
「你不是認真的吧?雪兒。」
「認真的!我好不容易等到長大就是要嫁他!」雪兒堅定的說著,一雙明眸堅定的看著溫蓉遠。
溫蓉遠這下不當她是開玩笑了,心中一個意念突然明朗了起來——,老天!難道行遠與雪兒在戀愛?可能嗎?有些蛛絲馬跡浮現出來,父母不催行遠結婚,老是談雪兒,而行遠五年來完完全全不近,並且一接到雪兒的信就雙眼發光——翔遠也老是說會有一個女圭女圭嫂子——原來不明白的人只有她和唐煜。這幾年來他們夫妻、心思全放在孩子身上,沒有注意其他的——麻煩了!唐煜這雞婆的去請展文揚來做客,並且極力撮合,似乎在展文揚身上已經出現了效果,可是雪兒無意呀——她知道展文揚那種男孩,很多事情一旦有興趣就勢在必得,而雪兒又是少見的美麗與難纏,更激起了展文揚的佔有欲,而那種霸道又含了一絲陰暗的不擇手段——一縷隱憂在溫蓉遠心中成形——
「那我把飯端上來好了。」她沒多說,轉身要走。
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雪兒飛快的跳起來接,想也不想的叫︰「溫哥哥!」
溫蓉遠深思的打量雪兒。沒錯,雪兒在戀愛。在接到電話那一剎那迸出的美不僅無與倫比,並且展現了女性的嬌艷撫媚,只有戀愛中的女人才會有那一種美。雪兒撒嬌又依賴的對行遠訴說一個人過得好無聊——面對外人反而比親人更來得親密,更來得信任與依賴——是了,他們的確在戀愛!
成熟穩重的溫行遠,與美麗天真的唐雪兒互補了彼此的缺角,形成一對完美無缺的組合,不是嗎?溫蓉遠開始釋然的笑了,直怪自己怎麼沒有早點看出端倪,難怪雪兒老叫她溫姊姊,而叫唐煜堂叔。雖遭唐煜多次抗議依然不肯改口,她得好好與唐煜說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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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口渴,雪兒赤著腳下樓找水喝。正從冰箱中拿出牛女乃,燈光突然的大亮起來。她轉身,看到杵在廚房門口,一臉譏誚的展文揚正直直盯著她看。他眼中其實還有著一絲絲欣賞——她實在是少見的美。
「怕我嗎?所以才不敢下來吃飯。」
雪兒坐在椅子中,笑看他自以為是。
「是呀!我怕得要死,唐煜叔叔有沒有告訴你,我最怕那些自以為長得英俊,其實丑得要死的男人?」她的大眼充份表現出嘲弄。比英俊比好看,全台灣數排名,列到太平洋也不會有他的名字。而她的溫哥哥是百分之百,排名第一的美男子。
兩個同是餃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女,天之驕子,從小可都是被捧在掌心呵護到大的,比嬌縱比任性,當然不分軒輊,會相克是必然的了;而展文揚年少得意,一輩子都在焦點中成長,一直被掌聲與仰慕眼光所包圍,從來沒有人敢用他所自傲的東西來嘲笑他——唐雪兒還是第一個。
他坐到她對面,不屑地道︰
「尖牙利嘴,也不過是寄人籬下。」
「寄人籬下有兩種人。一種是無家可歸,無可奈何只好如此。而另一種人是自己有家不待,偏要去別人家充食客!別名叫犯賤。」雪兒笑得更無邪。
展文揚幾乎忍不住要一巴掌打過去,讓她知道對男人無禮的下場是什麼。但現在住在別人家,他不能這麼做。他冷道︰「總有一天,你會為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等他得到她,她就知道她犯了什麼大錯!他不會讓她好過的!在日本,出言不遜的女人都活該得到一頓痛揍。
「這是你自取其辱!你要是敢對我動歪腦筋,當心我溫哥哥回來會將你拆得一根骨頭不剩。」她心底有個直覺警告她要小心這個日本血統強過中國血統的男人。他的眼光太暴戾太過不可一世,不是那種會甘心接受失敗的人。
「誰?你的大哥?」他問。
「我的未婚夫。不要對我痴心妄想,我死都不會看上你,我就要嫁人了!」雪兒嫌惡的看他一眼,漸漸明白自己已激起他的征服心。因為她一點也沒有對他感興趣,轉身走出廚房直接上樓去,這種幼稚男人不宜和他多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