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允恆!」她毫不猶豫的叫了出來。
兩人深深對望良久……他吁出一口氣……
「別想太多了,你是我唯一的重心。如果你不希望我今晚踫你,那我絕對不踫,可是如果你敢想要離開我的話,就是你尖叫逃跑,我也會抓你回來綁在床上直到你懷孕了非嫁我不可才放開你。」
「這想法我不喜歡。」她皺眉,雙手捧住他臉,柔媚道︰「我比較喜歡很浪漫、很溫柔的做那種事,我想……我們今晚不妨試試。」
這令他楞了好半晌。向來都是他挑逗她的,今天情勢卻不一樣了……不過,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羞澀,知道她雖然那麼說,心中還是害羞得半死。這就是她了,席涼秋,他一直深愛的女人,他笑著親了她一記。
「我們會試的!不過我肚子已經餓慘了,不妨先飽我的胃,再來討論如何飽我的。」
他從來就不懂含蓄!席涼秋已經習慣了,卻忍不住還是要臉紅,急忙跳開去煮晚飯了。
這一夜,席涼秋很盡職的飽了紀允恆的胃與他的需要——而紀允恆則讓她成為一個女人,滿足的女人。
第八章
這個男人什麼意思?紀允恆冷冷的瞪著邵飛揚。
每周六早上必開的主管會議,這次總裁從國外帶回來的女秘書已適應台灣的作業程序,正式出席會議,成為總裁副手。
輩事了十二年,兩人之間熟稔如朋友並不足為奇,也不必大篇小敝。但是他們眉目之間的神情也未免太親了!使人懷疑他們私底下究竟好到什麼程度?
邵飛揚這男人太深沉了,紀允恆不會因為他是自己生父就以為他什麼都好。邵飛揚二十五年來不曾結婚生子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因為他母親吃的苦更多,含辛忍辱也單身到現在;至于母親一直清白自守,是她太過堅貞。但邵飛揚呢?不見得如此回報,紀允恆知道有些時候男人是很難控制自己的。好!那麼以前的事姑且不去計較,至于他現在又回來追他母親了不是嗎?應該要與以前的女人切斷親密的關系才是,連秘書也得保持一份距離才好。在美國他有耳聞,汀娜•克林在七年前離婚後,一直跟著邵飛揚,為了保住堡作甚至推掉了許多男士的追求。許多晚宴的出席,她是邵飛揚的當然伴侶,各種謠言滿天飛。可是紀允恆不會在沒有親眼所見的情形下就妄下斷言,批評邵飛揚是非。
他的母親有多麼天真與痴情他很明白,所以更是不能讓母親因再度接受而被傷害。必要時候他會帶母親走,讓邵飛揚找不到,然後想辦法弄垮他的王國——如果他敢腳踏兩條船的話。
紀允恆想不透的是,邵飛揚在玩什麼把戲?他早知道他有個兒子,為什麼故作不知?他對母親是真是假?他的行為太離奇……目的是什麼?他想要什麼?
在散會後,紀允恆故意最後走。看著那個四十歲的老女人一手搭在邵飛揚肩上,一手拿著咖啡要他品,眼中閃著不容錯辨的愛慕,而邵飛揚含笑以對……
他怒而甩頭而去!
「夠了——」邵飛揚拿開汀娜的手,淡淡的說著。
「邵先生……」汀娜美目流轉,溫柔乍現。
邵飛揚揚了下唇角,站起來看向汀娜時,已是公事公辦的淡漠神色。
「你願意幫忙我很感激。這只是公事,希望你明白。」
「是。」她低下頭,咬住豐潤的下唇,直到他走出去,她再抬起時已有堅定的神色。
不會是演戲而已!她會讓一切都成真!等待多年就只差這關鍵了!只要讓她知道佔據邵飛揚二十五年心思的女人是誰,只要讓她接近了,要解決還不困難。她,汀娜•克林,會是邵家大夫人。
十二年前,她新婚,進入已有規模的邵氏企業工作,一見到邵飛揚,汀娜•克林就被他深深迷住了。她第一次發現中國男人這麼的吸引人,他不只是英俊,更是能力卓絕,待人很好,卻適可而止的對待以淡然,讓人接近不了他。直到那股吸引變成無法抑止的愛意,她毅然與丈夫離婚,全心全意跟隨邵飛揚,她的努力與能力終于受他欣賞拔升為專用秘書,從此站在他身邊,天天能看到他。
後來無意中從邵母口中知道他一段苦戀的過去,她一直認為自己可以治愈他傷口,只要他注意到她,只要他肯從過去中回復過來,那女人不值得他為她如此。
他的痴情讓她心疼又替他覺得不值。他——就汀娜•克林所知,他沒有過女人,完完全全不沾,連菸酒也不踫。那段過去值得邵飛揚如此嗎?她一直在等他看她。可是,那女人又出現了,並且還是單身,不知是離了婚還是死了丈夫,反正她是出現了,又吸引住邵飛揚全部的視線愛戀,甚至讓他以計誘她嫁他。不!她不會讓那女人稱心如意的!
陪他創業辛苦的人是她!
陪他寂寞歲月的人是她!
知道他的好惡,知道他的習慣,沒有人比她汀娜•克林更了解。那女人從來就不曾知道他有多拼命在工作,多少個不眠不休的夜晚甚至一度病倒才有今天的成就!那女人沒有資格得到這男人!包沒資格坐享其成!汀娜•克林不會讓那女人坐上邵夫人位置的——絕不!
從這星期開始,「飛揚大樓」多了一項福利,星期六下午不必上班。
中午時刻,大家都興高采烈的收拾東西走了。就見經理室依然緊閉,王秘書在門外飛快的打著英文信件,一封接著一封。
席涼秋對她點個頭,推門進入經理室。她不明白為什麼允恆突然這麼忙碌了?
以往業績的出色對他而言是輕松的事,有時甚至會大嘆無聊。在她這種主任級的業務範圍較小,各地區分隔開來各有天地,只需守住碧定客戶,爭取鎊方訂單就行了,十幾萬,上百萬的CASE才會由上面交代下來。至于經理級的並不是負責管理監督而已,他也要做業績,與某些旗鼓相當的敵對公司爭取上千萬的大工程CASE。紀允恆近兩個月的業績績效是上幾任經理比不上的。而他卻游刃有余,一點也不覺得辛苦,甚至少有加班的事。那麼,今天是怎麼回事?
就見紀允恆翻著一大堆資料,樣子看起來可真邋遢。領帶歪歪的掛在脖子後面,襯衫扣子開了兩個,袖子高卷,頭發也凌亂了,整個人粘在沙發上。
「允恆,要加班嗎?」她坐到他身邊問他。
「上面肯定有人要整死我。」他嘆了一聲,丟下資料,疲憊萬分的躺在她腿上。
「怎麼說?我記得這星期協理還說你了不起,替公司搶到了‘新達’那件生意。可以替公司賺進兩億的利潤,你也分了不少獎金不是嗎?」她手輕沿他輪廓滑動。
「他們肯將高難度的工作交下來我當然高興,獎金不是問題。主要是我要知道我能做到什麼程度,算是一種有趣的自我挑戰。可是接下來一個月,協理給了我五個案子,都在香港與美國。我不僅要出國好幾次,重點是我對那些市場。完全不了解,一次又來五件,並且要了解對手的來歷與弱點,這一次可不是一億兩億算數,爭取下來的利潤就是今年公司總營業額中的一半。」
她嚇了一跳!這麼重的擔子,又一下子這麼多,太可怕了。「會是誰?邵鎮雲嗎?你可以推掉一些呀!」
他搖頭。
「他沒那麼大的權力,他並不涉足母公司的營運。況且他若要找我麻煩不會拿公司的重要公事來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