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永麗啞口無言。
「你以前沒做菜給我吃,我還不是好好的活到現在,我的人生不缺廚娘,我只要一個我喜歡的女人,而你也只要做好這個角色就好了,稱職的女朋友並不意味著
你得要負責喂飽我,截至目前為止,我沒打算把事業版圖擴展到畜牧業上,所以你不用拿我當試驗品,還是說能把我喂成豬,你會很爽?」
「我才不要。」沒看過豬會有多帥的,她才不要看他變形呢!
他再次瞪向那慘不忍睹的手,「嘖嘖,也不知道會不會得破傷風,如果把我喜歡的那個女人搞病了,我就一掌劈死你,听到了沒?」
喂喂喂,這是哪門子愛的告白?有人這麼凶神惡煞的嗎?
可是听在蒙永麗耳朵里,卻覺得好甜蜜。
「愣著做啥,還不過來抱一下?」孫嘉堯張開手臂。
蒙永麗嘟著嘴躊躇了半晌,這才嬌嗔的靠上前去,「真是好心沒好報!」
「愛哭鬼。」說完,托住她的後腦,想也不想的就親了上去。
「你干麼啦……」她嬌嚷著閃躲。
這是在大馬路邊欸,有那麼多人看著,而且……「你剛剛的面線也加太多蒜泥了吧!」
他得意揚揚的看著她羞紅臉的樣子,「就是要醺死你,待會吃完臭豆腐,我還要狠狠親一次。」
「討厭鬼,討厭鬼……」
兩個歡喜冤家手拉手嘻笑的離開,看戲的路人也只能羨慕的散去。
蒙永麗總算明白,這輩子,她跟賢妻良母是無緣了,反正,她天生也不是那塊料,就維持原來的模樣吧!
瞅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她的眉眼不自覺的透出戀愛女孩才有的嬌媚,勾住他的手,開心的依偎過去。
「欸,女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今晚發生意外我不管喔!」要不是考量場地不適合,孫嘉堯差點就要撲過去。
哼,就是要讓你痛苦!蒙永麗得意暗忖。
***
車子離開改良場後接著駛上高速公路,孫嘉堯撥了通電話給蒙永麗,「你在哪里?」語氣里有著欣喜。
不同城市的距離戀愛,除了最終對愛情的信任外,他們能倚靠的就是周末的短暫相聚以及便利的科技產品。
「一個人在路上逛逛,今天手邊暫時沒有安排工作,待會會去采買一些東西,晚一點我打算去寫字樓晃晃,因為那里有免費的冷氣。對了,這時候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
「還記得上一次跟你提過的新品種嗎?果子今天已經成熟采收了,嘗起來的滋味非常特別,我特地留了幾個想要給你嘗嘗。」
因為把她放在心里,所以總想在第一時間和她分享每一次的成功與失敗,這就是孫嘉堯的愛情。
「真的嗎,太好了,我會很期待的喔!」她已經學會欣然接受他對她的重視。
「那就先這樣,我還有事要忙,晚點再跟你聯絡。」
孫嘉堯不說他正在前往台北的路上,因為他偶爾也想給她一點意外驚喜,看著放在駕駛座旁的空位上的新鮮果子,他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棒了。
結束通話,蒙永麗先是找了家簡餐店吃些東西填肚子,又到附近逛逛采買一些東西,看看時間,她一個人不知不覺也晃了快兩個小時。
抹抹額上的汗,她放棄繼續凌虐自己的腳,轉而往寫字樓的方向去。
一把推開寫字樓的玻璃門,沁涼的溫度迎面而來,前一秒還差點被戶外的熱度烘烤融化的蒙永麗頓時覺得舒爽不已。
「我就知道這里一定會開冷氣,真舒服,來小睡片刻的計劃果然是正確的。」她如入無人之境的挑了個最舒適的位子坐下,把手里的東西全擱在一旁,囂張的享受這樣的舒適。
張默望著突然出現在寫字樓的人,顯然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臉上一貫的面無表情,只是眸子曾經短暫的抬起又斂下,因為放眼全寫字樓旗下的文字工作者,沒有人膽敢這麼大面神的想盡鎊種名目來這兒吹冷氣、睡覺,除了蒙永麗之外。
「阿默,你說,如果寫字樓能再貼心的提供少許的茶飲跟點心,是不是會更完美?」蒙永麗笑著對他說。
茶飲跟點心?她以為這里是哪里?這里是寫字樓,可不是專賣江南料里、點心小吃的點水樓,張默冷冷的從鼻子呼出一聲冷哼。
「待會離開前,我會比照五星級汽車旅館的鐘點休息費用結算帳單給你,看在老員工的份上,我可以打個九五折優惠。」
「哇咧,有沒有必要這麼嚴格?今天的冷氣是你主動開的,可不是我動手的,不要妄想我會付錢。」想要她付錢,門兒都沒有。
「今天除了來睡覺、吹冷氣,該不會是想來要錢的吧?」
「我蒙永麗像是那麼市儈的人嗎?昨天沒睡好,趁著約會前的空檔時段來補眠兼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不過,如果支票下來了,我不介意順便拿。」關心老板是每個員工應盡的義務,但是,僅限于順便。
「也好,省得我日後又要多浪費郵資。」從抽屜里翻出本子,拿著屬于蒙永麗的那一份往她面前推去,「喏,這是勞報單,還有這個月的支票。」
老是用那種口氣說話,郵資又不是多少錢,這個張默呀真是不討喜,算了,看在錢的份上,不跟他太計較了。
「感恩。」蒙永麗歡天喜地的接過手來,先是熱情親吻了下支票,接著小心翼翼的收進皮夾。
炳哈,錢真可愛,她一點都不諱言自己是愛錢的,而且愛得很深、很深。
「我以為你忙著談戀愛就會沒心思賺錢,沒想到結算稿費下來,你還是戰果豐碩、荷包滿滿。」
「快別這麼說了,愛情跟我的夢想互不抵觸,而且,誰叫我是大紅牌,不多努力一點,我怕默.寫字樓倒了,可憐的阿默就……」她虛偽的低下頭去假泣,不忘偷瞟了這個冷面男人一眼。
「就怎樣?流落街頭嗎?那不正是你最想看到的?」張默素淨的臉龐波瀾不興,似是早習慣了蒙永麗的黑心肝。
「喔,我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真是抱歉了。」又是虛情假意的歉意。
鈴鈴鈴……
沒那閑工夫繼續跟蒙永麗抬杠,張默起身接過電話。
「喂,寫字樓。」總是文人書生樣的張默習慣性的說了這麼句話後,便用他那叫人嘖嘖稱奇的平靜態度專心聆听對方說話。
常常一通電話下來,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根本在神游太虛,不管對方說什麼,他始終是面無表情。
不過,顯然今天這通電話有些棘手,因為張默那冷面人的臉部線條竟然開始出現不自覺的異常抽搐,就連素來從容的性子也有些焦躁動搖,到後來,他已經放棄偽裝,索性直接把兩條眉毛糾打成死結。
嘖嘖,看來大事不妙啊!
一掛上電話,蒙永麗連忙好奇的發問,為的就是想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能耐,竟然可以把張默惹亂了分寸。
「怎麼啦?表情這麼猙獰,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嗎?快說來听听,我願意幫你分憂解勞。」
「分憂解勞免了,你不要搞鬼作亂我就很欣慰了。阿南在采訪的途中出了車禍,現在人被送到醫院準備要進手術室了,他要我馬上幫他找人接替待會的采訪,偏偏時間很緊急,如果不能馬上安排人接手采訪,我們寫字樓就會違約,這將會影響到我們日後在業界的誠信。」張默翻出工作明細,苦思著要怎麼安排突然的工作斷層。
阿南這人說熟不熟,不過也是寫字樓這兒的一員,遇上車禍也真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