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狡辯!雷豹把你們的合作關系全說了!」
「水軒,你原諒我好不好?嗚……」
難怪陳水柔會忍不住同情她,畢竟這是張麗紅嫁給她哥哥陳水軒以來第一次流眼淚,也是第一次表現得這麼脆弱。
「就是怕你同情她,又替她求情,所以我才先帶你走。」沒有明說自己在張麗紅身上動了手腳,這輩子定期會發作的筋骨疼痛會讓她生不如死。刁震天讓陳水柔靠在他胸前,繼續道︰「好了!你這小腦袋不要再煩惱別人的事了,你哥哥會處理的。」
「可是剛剛……」
「不要再說了,否則我會懷疑,你是要你哥哥而不要我了!」刁震天佯怒道。
「這不同嘛!扮哥是哥哥,你是我夫君,我一輩子要依靠的人耶!」她撫上他的臉,怕他真的生氣。直到發現他眸底的笑意,她才知道自己被耍了。「討厭!原來你在耍我。」
轉身背對他,這表示她發脾氣了。
「我沒耍你!」刁震天扳回陳水柔的身子,笑著欣賞她不依噘唇的樣子。
「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不跟哥哥一起嗎?」
「我是想帶你回我家,或許應該說是回我們的家。」
他想安定下來了,這全是因為陳水柔,他不希望她隨自己四處飄泊。
「你有家呀?」
陳水柔會詫異是必然的,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听刁震天提起過他的家人。何況,自從認識他之後,他總是帶著她四處游歷,令陳水柔從沒想過要回家。
「當然!只不過很久沒有回去罷了。」刁震天的語氣,有著淡淡的哀愁。
說起來,刁家堡在關外還真有點名望,可自從他爹娶了二娘,再加上二娘容不下他,老是為此跟他爹吵,為了家和,他便不再回去了。
「怎麼,水柔,你不想跟我回去嗎?」
「想,當然想!可是……我還沒有跟哥哥辭行耶!」
「放心,前天晚上我已經先跟你哥哥辭行了。」
他太了解水柔了,不用這種像是挾持的方式快速把她帶走,就算給她一天的時間,她恐怕還辭行不完;而且搞不好要離開時,還是淚女圭女圭一個。
「小刁,哥哥有沒有怪我?」
雖然在陳水軒療傷期間,陳水柔已把在家里所發生的點點滴滴,尤其是兩個男人都不在家的時候,張麗紅的所作所為都敘述詳盡,但她還是擔心哥哥會不諒解她自己覓夫婿的事。
畢竟爹爹說過,女孩子家的婚姻是不能自己作主的,她相信哥哥一定也是有這種想法。
「放心,你哥哥已經答應要替你到張家去退婚,也會回去跟你爹說的。」刁震天攏了攏陳水柔被風吹亂的頭發,眸底溢滿數不盡的柔情。
「真的?」
「嗯,他還祝福我們呢!」
品酒夜談一整晚,夠讓他和陳水軒了解彼此,且英雄惜英雄了;只是面對陳水柔時,他只要告訴她陳水軒的祝福就可以了!至于中間的細節,憑他對她的了解,她一定不會有耐心听的,所以他也就省略不提了。
「哥哥說祝福我們,就一定是真心祝福,我想爹爹也會祝福我們的。」
「沒錯!」刁震天點頭,「水軒是這麼保證的。」
「小刁,那我們就快回家吧!」洋溢著濃濃的幸福感覺,對刁震天所說的家,陳水柔頓時有了更多的好奇和期待。
第8章(1)
刁家堡——
「哇!小刁,你們家好大喔!」
「還好,你小心點走!」
看陳水柔走得又快又急,好幾次都差一點跌倒,刁震天不禁緊張的叮嚀她。
「哇!小刁,你瞧這里的每張椅子都好大,一張就夠我們兩個人坐了耶!」
說完,陳水柔馬上身體力行的坐上去,果然雙腳懸空,要下椅子還得用跳的才行。
「水柔,別玩了,我帶你去休息。」
「嗯!」她索性賴在椅子上讓刁震天抱下來,然後讓他牽著走。
但是,經過馬廄時,陳水柔再一次驚呼︰
「哇!小刁,這里的馬都好壯喔!我想我一定爬不上去的。」
「放心,如果你要坐,我會抱著你的。」
「哇!小刁你看,這魚池里的魚好肥喔!不過,不能吃對不對?」
「對,這是錦鯉,是觀賞用的。你要吃魚的話,東閣的魚池里什麼魚都有,你還可以自己撈,再讓廚子煮給你吃。」
「真的?那你快帶我去撈!」陳水柔還真是急性子呢!
「現在不行,瞧瞧這黑眼圈,你不累嗎?」刁震天索性抱著她走。
要不然,再讓陳水柔這麼逛下去,兩人肯定到明天都無法休息。
刁家堡佔地之廣,雖說比不上皇宮內苑,但也相差無幾;里面的亭台樓閣、回廊別苑,對初進刁家堡的人來說,顯少有不迷路的。
當年他二娘吵著要分家,刁老爺不得已將刁家堡分為東、西二翼,但被劃為兩半的刁家堡仍是大得驚人,且畜牧、養殖、蒔花、種菜樣樣能夠自給自足,這也難怪陳水柔在進入刁家堡後,會驚嘆連連了。
「小刁,我們一定要先休息呀?」不用自己走路,就這樣被刁震天抱著走,陳水柔是有些昏昏欲睡之感,只不過她的好奇心仍高漲,她繼續說著︰「可是我還有很多地方還沒逛耶!」
「我知道,明天我再帶你慢慢逛。」
「好!明天我……」
就這樣,抱陳水柔回房的這一路上,刁震天的耳根子還是不得清靜,因為陳水柔的明日之約還有一大串未叨念完呢!
「好個沒規沒矩的野丫頭!」
突來的聲音不大,恰好夠花園里正玩得起勁的三個人听到;那冷淡又沒有起伏的音調,倒像是出沒無常的幽靈,亂嚇人一把的。
「這位夫人,請問你找誰呀?」
沒看過這麼嚴肅的婦人,一張臉活像是刻上去似的,一點表情都沒有;不過來者是客,她這個堡主夫人總也要客氣一點。
「放肆!誰容許你坐在樹上跟我說話的?」
「喔!不好意思,我剛剛上來撿球。」揚了揚手中已撿到的球,陳水柔繼續解釋︰「我們原本在玩球,不小心讓球給卡在樹上了。」
「刁鑽的丫頭,明明沒規矩,還敢狡辯。」
「喂!你到底是誰?干嘛一來就罵人?」
哇!完了!罷剛看樹不高,一鼓作氣的爬上來撿球,沒想到撿到球後一轉身,卻被這高度嚇得下敢下去。
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我是刁家堡的老夫人。」
「喔!原來你就是那個壞心的二娘呀!」忘了思考自己該怎麼回到地面,陳水柔聞言不客氣的說。
她的小刁相公早就跟她說過這個壞心二娘的事,所以這會兒,陳水柔就算想跟她客氣都難了。
想起小刁相公小時候被她欺負的情形,她就好心疼。
還有她那無緣見面的婆婆,也是被她欺凌到郁抑而終的。對這種壞人,她毋需太禮貌。
「你剛剛說我什麼?」
不是她耳背,只是不相信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而已。
「我說,你是壞心的二娘。」陳水柔不介意再說一次。
「好!你這個沒教養的野丫頭,居然敢對我出言不遜,看我——」
「我才不想看你!難看死了,你還是快走吧!」
打斷二娘的話,陳水柔故意說話氣她,很樂意看到她氣死,好報她當年欺凌她婆婆、壓迫小刁之仇。
「死丫頭,好膽你就給我下來!」
雙手叉腰,仰頭對著還在樹上的陳水柔叫罵,刁家堡老夫人莊嚴的形象,也因此全毀了。
「上面涼爽得很,我干嘛要下去?倒是你,有本事就上來呀!」
坐在樹干上的陳水柔輕晃著腳丫子,悠哉游哉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