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了我,就一人頒發一面『免整金牌』,誰不搶著要!」杭傲答得很得意。
「所以,應該有更多人想要夫君你的,呃,『免整金牌』?」再試探。
「那是當然。」一面「免整金牌」保一生安寧,誰不要。
「也就是說,只要夫君你說一聲,夫君你那些朋友就會搶著要幫你忙?」
「答對了!」
「……夫君。」
「嗯?」
「是夫君你那些朋友們在惡整表嫂,還有揚州城的老百姓嗎?」
「哈哈哈,老婆,妳還下算太笨嘛!」
丙然。
琴思淚啼笑皆非地搖頭嘆氣。「夫君。」
趁她沒注意,偷親一下。「干嘛?」
「夫君打算何時才要放過他們呢?」
「放心,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那些有關于妳的惡毒流言消失了,我就會放過他們了!」
這要求也不算過分,但幾年下來的流言並非三朝兩夕就可以消除的,除非……
「夫君。」
「又怎樣了?」
「妾身在想,倘若夫君有閑,可否每日帶妾身出去逛逛,妾身尚未仔細看過揚州城呢!」
聰明的女人!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多出去給人家瞧瞧,多給人家有機會認識一下,如此一來,揚州城老百姓很快就會恍悟,以往那些惡毒的流言全是不可信任的了,屆時,那些流言自然而然就會消失了。
「好啊,沒問題,就從今天開始吧!」
「謝謝夫君。」
「碧香,添福,去準備一下,少爺我要帶老婆出去逛街啦!」
自從搬到揚州城之後,這還是杭傲頭一回帶琴思淚出門,而琴思淚也的確是帶著好奇的心情去了解她成長的城市。
「啊,老婆,快瞧,快瞧,那小泵娘,長得可真不賴呢!」
「夫君要收下她嗎?」
「……妳不反對?」
「自然不反對,只要夫君告訴我何時要收那位姑娘進門,妾身定會實時準備好的。」
「……」
這女人……這女人……
總有一天,他會活活掐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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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十年匆匆而逝,除了留在北方的長女之外,杭傲與琴思淚又育養了兩子兩女,生意也愈做愈大,在挑選手底下的人時,也證明了他的確承繼了杭夫人的識人之能,不但各個信實可靠,也都是萬中選一的人才,生意交給他們保證萬無一失。
而杭傲也樂得把一切都交給自己選擇的人,信任他們,仰仗他們,自己則閑在家里寵妻溺愛子女,日子過得愜意又舒適,最多就是在天降災禍之際,帶老婆孩子出門去賑賑災。
至于杭老爺子三天兩頭寄來催促他回北方的書信,通常他都只是隨便瞄個一、兩行,後面就懶得再往下看了。
師妹雲燕燕已經嫁給大師兄姜世麒了?
那又怎樣!
大師兄帶師妹回山上了?
必他屁事!
杭姵嫁給人家做妾,不到三個月就被休回娘家了?
那是老爹的女兒,又不是他的女兒,麻煩老爹自己處理!
懊回家了?
揚州已經是他的家了,他還回什麼家!
回去看看爹娘?
一個蠢老頭,一個霸道的老太婆,有什麼好看的?
總之,打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再回北方去了,所以,不管杭老爺子寄來一封封書信,又催又罵又哄又騙,他就是很有志氣的說不回去就不回去。
他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死賴在揚州不回北方了。
然而,姜畢竟還是老的辣——只不知是公姜在辣還是母姜在辣,這年,清明剛過,北方又寄來一封家書,而這封家書,杭傲才看兩眼,就氣得暴跳如雷地差點放火燒房子了。
「渾蛋,真他媽的渾蛋!」
「夫君,冷靜一點,請冷靜一點……」
「冷靜個屁,那個死老頭子竟敢威脅我,再不回去的話,他就要隨便挑個路人甲,把咱們的寶貝女兒嫁出去了!」
琴思淚忙以袖掩唇,險些失聲笑出來。「公公只是嚇嚇夫君你的吧!」
「多半是。」杭傲恨恨道。
「那夫君還擔心什麼呢?」
「廢話,當然是擔心那個死老頭子的蠢腦筋一時轉錯彎,胡搞瞎搞的真的把咱們的寶貝女兒隨隨便便嫁給一只豬頭乙,那可怎麼辦?」
「那……」掩唇,繼續偷笑。「我們只好回去了。」
回去?
可是他不想回去啊!
但如果他真的不回去的話,老爹……
「可惡!」杭傲憤怒又不甘心地一掌拍碎茶幾。「回去就回去!」
于是,雖然明知這一回去就會被鎖上狗鏈子,做定杭家的狗了,杭傲還是心不甘、情不願,攜家又帶眷地被逼回北方去了。
做狗就做狗吧,寶貝女兒最重要!
一個多月後,十分湊巧的,回到平陽的這日,恰恰好是當年琴思淚嫁到杭家的這一天。
「真的……」琴思淚百感交集地呢喃。「好巧呢!」
「當年的今日,老婆妳嫁到杭家來……」杭傲雙臂一摟,抱她下馬車。「幸福嗎?」
「好幸福!」琴思淚衷心地道。
「那麼,今天妳回到杭府,我保證妳會繼續幸福下去的!」說著,杭傲將她轉向杭府大門。「瞧!」
「咦?」琴思淚一時錯愕,兩眼瞪圓了。「那……那是……」
「妳對師妹發過毒誓,絕不會再回到杭府,所以啦,今天妳要回的不是杭府,而是傲府。」
「傲府?」
「當年,我們離開北方後不久,老頭子就分了家!是家宅的家,不是家產的家。」杭傲特別強調。「中道依舊是杭府,是分給大哥的,左道是二哥的儒府,至于右邊的傲府,想當然耳,是我的,所以……」
「公公才會在原來的杭府大門左右兩側,分別又開了兩道門……」琴思淚喃喃道,眼眶悄悄潤濕了。「是為了妾身……」
「不然妳不能回來,我也不可能回來呀!」唇瓣愛憐地貼上琴思淚的發鬢,杭傲柔聲撫慰。「再說,雖然多了兩道門,但其實門里頭壓根兒沒什麼改變,也沒有特意築牆間隔開來,只是多種了兩排樹意思意思而已。」
淚珠兒終于禁不住墜落下來,「夫君,妾身定是上輩子積了福,這輩子才能夠嫁給夫君你,妾身……」琴思淚哽咽著低喃。「妾身定然會全心全意回報夫君對妾身的寵愛的!」
「不用,不用,妳只要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句話就好。」
「夫君請問。」
「倘若……咳咳,我想收兩個妾……」
「夫君請隨意,妾身絕不過問!」
是怎樣?現在是在干酒,你干杯我隨意,還是你隨意我干杯?
「……」
媽的,笨女人,殺了妳!
終曲
怒氣沖沖地踏入書房,一坐上書案後的座椅,杭傲猛拍一下書案,狂肆地咆哮。
「去把大小姐給我叫來!」
「是,爺。」
眼看主子好像氣得不輕,添福慌慌張張掉頭就跑,免得主子把氣出在他頭上。
而杭傲,兀自在那里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碎碎念。「可惡,可惡,婉兒不過才剛及笄,那小子敢情是向天借了好幾顆膽子,竟敢親自上門來提親!好好好,不把你整得哭天搶地、呼爹叫娘,我就不叫杭傲!」
不一會兒,杭傲的長女,杭婉便急急忙忙趕來報到了,身後還尾隨著她的親娘琴思淚,後者听說杭傲在生氣,二話不說,也跟著來了,想說在不對的時候可以打個圓場。
就連杭傲的長子杭澈也晚兩步的趕了來——純粹觀眾趕入場看好戲。
「爹,您找女兒?」
「對,我要問問妳,妳這……」
原想順便連女兒也吼上一吼,然而,一對上女兒那雙跟老婆一模一樣的眼神,杭傲的嗓子就啞了,吼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