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好,只是要辛苦夫君了。」
「不辛苦,不辛苦,真的,一點兒都不辛苦!」
「但夫君並不喜歡那種俗事的不是嗎?」
不在乎他比她年幼五歲,也不在乎他的任性暴躁,更不在乎他的不懂得尊重別人,就算他永遠都無法讓人安心依靠,就算他一輩子都改變不了,她都不在乎了。
只因為他的幼稚,也因為他的成熟,她為他,悄悄的動了心。
「這個嘛……呃,其實我也不是真的對賺錢完全的沒興趣啦,只是賺錢總也要有個目的的吧?杭家已經夠有錢的了,我還那麼辛苦賺更多錢干嘛呢?要堆砌金山銀海嗎?那就不必了!」
「那也毫無意義。」
「何止毫無意義,根本是無聊好不好!」
一個女人要對一個男人付出感情,說容易很容易,說難也是很難的。
然而,一旦女人真的對男人動了心,一整個就不一樣了,心,不一樣了,看他的感覺,也就不一樣了。
瞧他又皺眉又翻眼的,坦率的表現出他的不耐煩,過去不時可以見到,只覺得他又在耍孩子脾氣了,但不知為何,現在看來竟有種特別的男人味,使他不自覺地微微赧了雙頰,心頭小鹿亂撞,渾身燥熱無比。
此刻,在她眼里,他已經不只是一個頑皮的小弟弟,而是一個令她傾慕的大男人了!
「確實。」
「不過現在,賺錢可以變的很有意義了,所以我要很努力的去賺,賺得愈多愈好……」
目注那對小夫妻兩漸行漸遠去,書房門口,杭老爹唇畔噙著詭異的笑。
原以為要說服那個定不下心來的小子接下杭府這個棒子,多半是件比登天還難的事,但照這情形看來,根本是輕而易舉嘛!
嗯嗯,夫人說的對,這個媳婦兒果真是有幫夫運呢!
第6章(2)
杭傲簽下了借據,杭老爺才讓他到賬房領走兩百萬兩銀票去賑災,為了防範款項被中間人吃掉,杭傲決定親自去放賑,順便把琴思淚也給帶去了。
一方面是琴思淚希望能夠親自去慰問災民,而她的願望,他向來不願違逆。
另一方面,既然下定決心要賺很多很多錢好讓老婆「揮霍」,又不想跟老爹搶生意,那麼,他就得到外頭看看,另外尋找有「錢途」的路子了。
「看來,鹽業最好賺了,不過……」
「不過?」
「得要有本……」杭傲沉吟了一會。「好吧,既然已經跟老爹借兩百萬了,再多借一點也無妨,順便,嘿嘿嘿,要偷借老爹的名字用一用!」
「公公的名字?妾身不懂。」琴思淚出身書香世家,哪里會懂得商場那一套。
「你不必懂,等著花錢就好了!」
當著碧香的面,杭傲疼愛的啄了一下琴思淚的唇,惹得她一陣嬌羞。
「對了,夫君,一直想問你一件事……」她忙引開他的注意力,免著他當著碧香的面,還想更近一步。
「什麼事?」
「听說夫君拜師學過武?」
簡簡單單一句問話,不知為何,杭傲竟狂笑起來,笑得琴思淚滿頭霧水。
「夫君?」
「告訴你,可不是我去求我師父收我的,是師父求我拜他為師的喔!」
他師父求他?
好奇怪!
琴思淚詫異的直眨眼。「為何?」
「師父的武功很高,不,是非常非常的高,所以,問題就來了……」杭傲一邊說,一邊拉著琴思淚坐下。
「什麼問題?」原只是想引開他的注意力。但現在,她也真的好奇起來了。
「武功越是高深越不容易找到合適的傳人啊!」杭傲理所當然的說。「之前師父就收了三個徒弟,但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姐的資質都不夠高,三人都領悟不了他壓箱底的好幾手的絕活兒,因而學不全他的武功,因此,師父一直游走各方,想要尋找一個資質稟賦夠高的徒弟來繼承他的衣缽,他找了好幾年,直到那年……」
杭傲十一歲,正在耀武揚威地指揮同伴們到處惡作劇時,被路過的師父一眼看中了。
但杭傲根本沒耐心去乖乖學什麼東西,師父好說歹說,甚至威脅他,恐嚇他,偏他就是打死不肯拜師,最後師父只好懇求他,哀求他,就差沒跪下去求他,好不容易他總算點了頭,但是有條件的……
「首先,我可不要老是待在同一個地方,太無聊了。」
「沒問題,我們不待在同一個地方,你想上哪里去,我們就上哪里去。」
「再來,一直練同樣的東西,很無趣的,不管我想玩什麼輕松一下,你都得帶我去。」
「也行。」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你得記住,是你求我的,不是我求你的,一旦我學成後,立刻就要走人,你可不能把什麼責任、義務之類的強加在我身上,硬要我去幫你達成什麼希望、願望之類的。」
「好吧,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說說看。」
「你一定要有傳人,把我教你的武功全數傳授給他。」
「要我收徒弟?我才十一歲耶!」
「又不是現在。」
「說的也是,我都還沒學到半點武功呢!」
「我也不是說一定要收徒弟,倘若你的兒女資質夠,那也行,總之。一定要有傳人!」
「那沒問題。」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于是,杭傲正式磕頭拜了師,然後師傅就一邊教小徒弟武功,一邊帶著小徒弟闖蕩江湖到處跑。
在那七年里,杭傲很聰明,該他認真學武功的時候,他就專心一意在練武上,因此每當他要求上哪兒去「輕松一下」,師父也從不拒絕,要進妓院就進妓院,要上賭場就上賭場,要學喝酒就學喝酒,要學人家打抱不平來上一場架,師傅就給他來上兩、三場,讓他實地演練一下所學的武功,總之,吃喝嫖賭打架樣樣來。
而杭傲也果然沒讓師傅失望,短短七年,就把師父所有的武功都學全了。
「之後,我就回家來啦!」結束。
「姑爺都沒想過要去闖蕩江湖什麼的嗎?」一旁,碧香問過來了。
「都跟著師父跑了七年的江湖了,可以看的都看遍了,能玩的也都玩過了。老實說,都膩了,你還要我闖什麼?」杭傲興致缺缺地反問。
才十八歲就玩膩了,想象的出他玩的有多瘋!
「真好!」碧香羨慕地喃喃道。
「難怪妾身總覺得夫君有一種超乎年齡的成熟,原來……」琴思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夫君早就經歷過超乎年齡以上的歷練了!」
「是啊,黑的、白的、黃的都經歷過啦!」杭傲自嘲地咕噥。
琴思淚莞爾。「夫君真的很聰明。」
杭傲哈哈一笑。「何止聰明,告訴你,其實師父的武功,我只要五年上下就可以學全了,可是我還沒玩夠嘛,就拖呀拖的拖到我玩膩了,才給他學全了!」
琴思淚也撲哧笑了。「夫君也很狡猾。」
杭傲一整個得意的。「要在商場上混,就的夠狡猾,就算不去害人,起碼也能防範不被人害!」
琴思淚頷首。「說的也是。」
說到這里,客棧房門突然被人沖開,添福莽莽撞撞地跑進來。
「行了,三少爺,都準備妥了!」
「好,那咱們去放賑吧!」
重陽前,杭傲帶著琴思淚回到平陽府,正打算向杭老爺提說要再借一筆本錢去做生意,卻收到了一封急函……
「師父病危,希望能見我最後一面。」
「那夫君得趕緊去,免得來不及了!」
杭傲想了一下。「你跟我去吧!」
琴思淚吃驚地咦了一聲。「妾身?」
「你是師傅的徒媳,不該去見一面嗎?」話說得好听,其實是舍不得離開她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