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姨的妹妹雙眼一亮。「真的,那我現在開口行不行?」
聿希人憤怒地瞪住她。「妳說行不行?」
彩姨的妹妹瑟縮了一下。「呃,我想大概是不行吧!」
「除非妳能幫我們把關茜找回來。」聿邦彥補一句。「妳就算要美金十億,我也會給!」
十億美金?
鏘鏘兩聲,彩姨的妹妹兩眼之中立刻冒出兩個閃閃發亮的金錢記號,還拚命咽口水。
「沒問題!」
為了十億美金,小命也得卯上去!
問題才大條呢!
必茜一交到對方手上,彩姨的妹妹就再也聯絡不到克勞德了,只好眼睜睜看著十億美金揮著翅膀跟她說拜拜。
用不著聿邦彥懲罰她,她已經後悔莫及了。
「現在該怎麼辦?」聿希人惶急問到,最需要冷靜的時候,他卻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別急,」聿邦彥用力按了按表弟的肩。「我會想辦法的。」
第一步自然是封鎖克勞德的退路,這一點並不難,因為關茜是聿希人的老婆,只要有錢疏通,隨便安個理由,就算克勞德走得了,關茜也離不開台灣,接下來就是地毯式的搜索,台灣就這麼點大,不信找不到一個人。
又不是找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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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克勞德也在絞盡腦汁想辦法要帶關茜離開台灣回美國,籌碼已經在他手上了,該輪到他呼風喚雨了!
想是這樣想啦,做起來可不容易。
或許他應該先對關茜「曉以大義」一番,讓她明白跟他走才是「王道」,對大家都好,對她自己也好。誰知剛叫出她的名字,馬上就被頂了回來。「弄雨,妳……」
「請不要叫我弄雨,我是關茜!」
克勞德怔了怔。「無論妳再如何改變,妳本質還是蕭弄雨,不過,算了,妳要叫關茜就叫關茜吧!」
必茜冷笑。「是喔,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的大方呢?」
克勞德不由大皺其眉。「弄,不,關茜,我想好好跟妳談談,妳能不能冷靜下來听我說呢?」
她又沒有像瘋子一樣大吵大鬧,還不夠冷靜嗎?
必茜往上翻了翻眼。「如果我說不能,是不是可以不听?」
克勞德窒了一下。「妳還是听我說吧,這樣對妳比較好。」
必茜哼了哼。「是對你好吧?」
克勞德又窒了窒。「對妳、我都好。」
必茜仰天哈了一聲。「听你鬼扯!」
愈來愈覺得關茜實在是不可理喻,克勞德終于忍不住脾氣飄上來了。「無論如何,妳非听我說不可!」
必茜聳了聳肩。「那你就說啊,不過听不听在我。」
克勞德咬緊牙根。「妳得跟我回去。」
「我又不是你孫子,干嘛听你的?」
「妳必須讓我研究妳的血。」
「必須?我什麼時候跟你簽合約了?」
「那是妳的責任。」
「我倒認為我的責任是離你愈遠愈好,免得又被你當成實驗白老鼠一樣關在研究所里,」關茜輕蔑的反駁。「再拿我的血去圖謀你的名利權勢,就算我真的是你孫子,你也沒有權利這樣利用我!」
還沒開始對她「曉以大義」,所有丑陋的心事就全被掀了出來,克勞德不由臉色有點泛紅。
「我保證,絕不會再把妳關起來,還有,我們可以『合作』如何?」
合作?
必茜心頭暗暗冷笑。「利益均分?」
對半分?克勞德又皺了皺眉,眼珠子轉了轉,旋即扯起微笑。「可以。」反正經手的人是他,他要搞什麼鬼,神也不知道。
「那如果我答應的話,是不是就會放了我?」關茜狡猾地問。
「當然不行!」克勞德月兌口道。「妳得跟我回去呀!」
「那我老公、孩子怎麼辦?」
「他可以去探望妳。」
「說到底,我還是得被關禁閉?」
「那是……」想不出最好的回答來,克勞德只好臨時扯冊。「妳先跟我回去,之後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
「先跟你回去再說?」關茜以嘲諷的語氣復述。「你當我腦殘啊!」
「那妳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關茜用那種「你他媽真的是腦袋秀逗了,竟敢問我這種問題」的眼神瞪死他,然後一個字一個字重重地說出她的回答。「我不•想•跟•你•回•去!」
「妳不能不跟我回去!」克勞德也冒火花了。
「那你究竟想跟我談什麼?」
「……」
克勞德瞪著眼,好半天不出聲,關茜也沒在怕他,睜大烏溜溜的杏眼也給他瞪回去,然後克勞德突然笑了,幾分狡詐,幾分陰險,還有九成就的勝券在握。
「說到你老公,他……」冷笑。「必須仰賴你的血才能夠活下去,不是嗎?」
他一提這件事,關茜馬上猜到他大概要說些什麼,因為這個問題她早就考慮到了。
「所以?」
「只要你乖乖跟我回研究所,我保證會定時送血給他,」夠慷慨大度了吧?
「否則,哼哼哼……我們就耗在這里,直到你老公撐不下去,屆時,你不听我的也不行了!」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她滿不在乎地說,表面上鎮定,其實心理緊張得很。
她決定再賭一次,賭聿希人能夠在病發之前找到她,如果真不行,她再跟克勞德談條件,只要能夠讓聿希人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她不在意再被關在籠子里做白老鼠。
「到時候再說?」克勞德差點咆哮出來。他以為只要拿她老公跟她下狠話,她就一定會立刻投降,沒想到她根本不吃他這一套,這下子該換他頭大了。他能夠在這里躲那麼久嗎?
答案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畢竟這里不是他的地盤,他又是個人人一見就清楚了然的「外國貨」,怎麼也混不成當地人,就算要隱居,他也要進食吧?要進食就得購物,要購物就得接觸人群,這麼一來,能干的好手很快就能夠找到他了!
懊死,這個女人怎會這麼難搞!
「妳就那麼相信妳老公一定會來找妳?」只好壓下怒意,再次嘗試想跟她「講道理」。
這種問題只有白痴才會問。
「你認為呢?」關茜懶懶地反問。
他認為?
克勞德張嘴說不出話來。
不用認為,百分之兩百一定會,聿希人必須倚賴她的血才能夠活下去,不找她才怪!想到這里,他陡然靈機一動,知道該如何「說服」她了。
「所以,他只是為了活下去才和妳結婚的,好把妳綁在他身邊?」
「錯,他和我結婚時,根本就不知道我能夠救他。」咦?是嗎?
「那他是為什麼?」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老實說,他也很想知道理由。
這個問題更沒腦筋。
「當然是為了他愛我!」關茜說得很得意。
「是嗎?」克勞德冷笑。「就算是真的,妳以為他的愛能有多深?能夠經歷得起考驗嗎?」
考驗?
什麼樣的考驗?
死嗎?
必茜僵了一下,「當然是……」杏眸徐徐垂落。「很深很深!」
听她回答的語氣,克勞德馬上心里有數了,即使聿希人真的很愛她,可是能不能經得起考驗就很難說了。
「那麼,我們來賭一下,如何?」
「賭什麼?」
「賭妳那個深愛妳的老公能不能經得起考驗。」
「怎麼賭?」
「我們去試試他,如果他經得起考驗,我就放妳自由,而且不再來找妳了;但如果他經不起考驗……」
「我就乖乖跟你回研究所?」
「沒錯。」
要賭嗎?
老實說,她也真的很想知道希人到底有多愛她,他願意用生命來交換她的自由嗎?
用生命交換自由,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