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媺媺也看見他了,頓時不知所措的呆住。
奇爾一句話也沒說,靜靜走過去環住她肩頭,溫柔的帶她離開那家該死的大爛店,直至離開那家店老遠後,他才開口。
「你知道那兩個女人為什麼要那麼說嗎?」
「……」因為她真的很胖嘛,嗚嗚,終于被他知道她是豬小妹了!
「因為她們嫉妒你,能夠跟我這種大帥哥走在一起,她們嫉妒死了,尤其是白鹿,告訴你,如果她能夠當場殺死你而不算犯罪,她一定會那麼做!」
這點她相信,不然白鹿就不會緊追他不放了,可是……
「但我是真的穿不下。」
「那是我的錯……」
他的錯?
她穿不下衣服是他的錯?
難不成她的體型是他塑造出來的?還是他身上的肉全跑到她身上來了,所以雖然他食量奇大無比,卻依然能保持削瘦挺拔的身材?
「這是女孩子慣用的手段,白鹿想趕走你,但我沒考慮到,所以是我的錯。」
這點她也相信,因為對白鹿來講,無論誰在奇爾身邊都是礙眼。
「奇爾。」
「嗯?」
「我不想參加什麼牛仔趕集了。」
「好,我們離開這里吧,這里實在令人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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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又被白鹿纏上,奇爾和泰瑞莎一致同意放棄森林小木屋,決定要遠離蒙大拿州,結果他們又跑回東岸的北卡羅萊納州。
去干嘛?
挖寶!
在北卡羅萊納州的西登奈小鎮有一座寶石谷礦場,是全世界唯一讓大眾付費挖掘的寶石礦場,只要付十五美元,就可以進去挖出寶石帶回家。
不過,住的是簡陋的旅館,還要在大太陽底下挖石頭,誰受得了?
廢話,哪個女孩子不愛寶石,管他是什麼寶石,只要能挖出一小塊就值回票價了,誰還管住在哪里,或者有多辛苦。
于是,白天他們在礦場里挖石頭,晚上就到小鎮的酒吧里聊天喝酒,或者打橋牌,特別是奇爾,不管走到哪里,他總是像戒不掉癮頭的賭徒一樣到處找人打牌,而且贏錢的時候居多。
他不是出老千吧?
「奇爾,該用晚餐了,你都不餓嗎?」
「別吵,先讓我贏了這副牌再說!」說著,奇爾一把將媺媺捉到他大腿上坐,又硬壓著她不讓她逃走,也不管她有多尷尬。「別動,要是我輸了找你賠!」
耶耶耶?他輸或贏都是他家的事,關她什麼事?
媺媺不知所措的漲紅了臉,只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泰瑞莎,沒想到泰瑞莎對她擠擠眼之後,也坐到約瑟夫大腿上去了。
約瑟夫並不像奇爾那麼緊張,因為他家跟泰瑞莎她家一樣富有;而奇爾,根據他的說法是,他家雖然不窮,但還談不上富有,這趟旅行的花費還是用他自己賺來的錢負擔的。
難不成他是學生兼職業賭徒?
奇爾果然贏了,「就知道我穩贏!」他興奮地揮舞雙手歡呼,然後要媺媺把桌上的鈔票全收起來,再起身離座——抱著媺媺,仍然讓她坐在左手臂上,像抱小孩子一樣。「走,可以用晚餐了!」
欸?那她呢?
她不是真的那麼「不重」到讓他忘了她的存在吧?
「等等,奇爾,先讓我下來呀!」媺媺面紅耳赤的大叫。
但奇爾根本不理會她,逕自走到另一張空桌,才將她放在桌旁的座位上,自己去吧點餐,順便拿飲料。面對四周挪揄的視線,媺媺尷尬到不行,差點一頭鑽到桌子底下去藏,想說奇爾回來一定要臭罵他一頓,不料抬頭一看,卻見約瑟夫也背著泰瑞莎過來,她不禁傻眼。
「我也要約瑟夫抱我,可是他竟敢說我太重了!」泰瑞莎咬牙切齒的忿忿道。
「會嗎?」媺媺驚訝得忘了繼續生氣。「可是你很瘦呀!」
「我沒有很瘦,只是比你瘦,」泰瑞莎很老實的承認。「其實我身上的肉還是很多,我想我應該比你重,因為我比你高。」
「但我很胖,一定比你重!」媺媺搖頭不贊同她的說法。
泰瑞莎翻了一下白眼。「拜托,奇爾可以輕輕松松的抱著你走來走去,約瑟夫光是背著我到這里就開始喘氣了,請問到底誰比較重?」
「奇爾有健身嘛!」媺媺辯駁。
「他說了,只練一點點,不然早就練出一身大力上的肌肉了!」
說得也是,人家練健身的都會掛上滿身肌肉瘤,但奇爾除了雙臂較一般人健壯之外,半顆瘤都沒有。
「那我們待會兒去……」
媺媺想說等會去量體重看看,但這時恰好奇爾和約瑟夫端著飲料回到桌位來,就這樣打斷了她的話。
「我快開學了!」奇爾說。
「所以?」泰瑞莎裝作不懂。
「下一站到茵斯布魯克去滑雪如何,妹妹喜歡雪不是嗎?」
「因為你在茵斯布魯克念書?」
「對。」奇爾老實地點頭承認。
好吧,既然他那麼老實。
「那你要負責教會妹妹滑雪喔!」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看是要滑雪、滑板或雪車,隨你說吧,我包辦!」
歪著腦袋,媺媺狐疑地瞅住他。「請告訴我,奇爾,你不是為了茵斯布魯克的冰雪,才會跑到那里念書的吧?」
奇爾咧嘴,搔搔頭發。「哈哈哈,被你抓到了,有一半原因的確是。」
媺媺張口結舌,泰瑞莎連翻白眼。
「真是被你打敗了!」
「起碼我听爸爸的話乖乖去念大學了,念大學也是很辛苦的呢!」奇爾喃喃自我辯解。「現在想想,對,我真的好可憐,同情我的就請為我流兩滴淚水吧!」
「自己去喝尿吧!」泰瑞莎嗤之以鼻的哼了哼。「你念什麼的?」
「工商管理。」
「工商管理?」泰瑞莎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他。「就憑你?你這塊料又能夠管理什麼?」
奇爾聳聳危。「我爸爸經營一家俱樂部,多半會丟給我管理吧!」
「最好不要一交到你手上就倒閉了!」泰瑞莎嘲諷道。
「老實說,我也這麼擔心,」奇爾愁眉苦臉的唉聲嘆氣。「我連自己都管理不了,哪有辦法去管理別人?」
約瑟夫和泰瑞莎呆了呆,驀而曝笑。
「老天,你可真老實!」約瑟夫笑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原來你也有自知之明,」泰瑞莎連眼淚都流出來了。「除了吃喝玩樂兼賭博之外,你大概什麼也不會!」
「想想,好像是。」奇爾喃喃道。
「真慘!」泰瑞莎笑得更厲害了。
只有媺媺沒有笑,她扯扯奇爾的衣袖,一臉擔憂。「奇爾,你不會打算一輩子靠賭為生吧?」
「靠賭為生?」奇爾重復道,表情古怪。「你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好像很愛賭,也很會賭。」媺媺認真地說。「難道不是嗎?」
「很會賭,我承認,可是,那只不過是一種嗜好……呃,好吧、好吧,我也承認,我是愛賭,也不能不賭,我偷偷溜到奧地利念書,媽媽很生氣,不準爸爸替我負擔生活費,不賭的話,我哪有辦法繼續念下去。不過……」
奇爾的嘴角有點扭曲,好像想笑又不好意思真的笑出來。
「我並不打算以賭為生,只是‘賺’生活費而已,不然我爸爸會親手拿槍斃了我,多半是來福槍,我猜,因為他最大的嗜好是打獵,來福槍最拿手,保證我絕對逃不掉,然後我的人頭就會掛在陳列室的牆壁上!」
他愈說愈溜,愈說愈順口,媺媺則是愈听臉愈綠,眼珠子也愈來愈滾圓,兩旁的泰瑞莎和約瑟夫早就笑翻了。
「你真會扯!」約瑟夫又笑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