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她的笑容很詭異,安垂斯狐疑地眯起眼。「他們那麼好心?」
瑟妮兒聳聳肩。「為了感激你讓他們畫了不少好素描,照了不少好照片,他們不能不施舍一點好心出來。」真是,讓他們撿去不少便宜了,真有點不甘心,明明是她「專用」的說!
「什麼?」安垂斯低吼。「我要告他們!」
「不不不,你不能告他們,」瑟妮兒搖搖頭。「是你自己說盡避畫、盡避照吧,他們得到你的同意了!」
安垂斯窒了一下,「我喝醉了!」他辯解。
瑟妮兒同意的頷首。「是啊,你是醉了。」
安垂斯咬咬牙。「我有沒有……有沒有……呃,有沒有……」
「月兌光?」瑟妮兒無辜的眨眼,唇嘴卻抽呀抽的。「沒有,沒有,雖然你很大方的展現胸肌傍大家欣賞,但打死也不肯月兌。」
安垂斯不由大大松了口氣,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上他們的當了。
話再說回來,自從他踫上這個女人之後,腦筋已經退化到必須重換一個腦袋的程度,剛出生的嬰兒都比他精明,什麼叫做冷漠嚴肅的德國人了?
不知道。
叫他德國大白痴可能更貼切,不時被她惹得哭笑不得不說,三不五時就氣急敗壞的怒吼,還老是笨笨的被她牽著鼻子到處跑……
奇怪,這種情緒、行為被某人牽制的感覺好像……有點熟悉……
什麼時候經歷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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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間,安垂斯才發現連愛達也住在瑟妮兒這里,心中正在想說這回愛達來巴黎幾乎都住在這里,突然听到愛達在對他說話。
「舅舅。」
「呃?啊,什麼事?」
「我是在想……」愛達一邊說,一邊和瑟妮兒、三胞胎打高傳真無線電。「我在這里打擾這麼久,是不是也應該回請米雅他們到德國去玩一趟?」
安垂斯想一下。「確實,如果瑟妮兒同意,而米雅他們也想去的話。」
話才剛說完,三胞胎和瑟妮兒就一起舉雙手大吼,一手刀,一手叉,四雙刀叉舉得高高的。
「我們想去!」
「我同意!」
靜了一會兒,安垂斯才疑惑地一一掃過餐桌旁那四個高舉刀叉的人。
「你們在搞什麼鬼嗎?」計畫殺人分尸?用餐刀?
「哪里有!」瑟妮兒忙收回刀叉低頭切小牛肉,卻很可疑的抖呀抖的,小牛肉切得歪七扭八。
「沒啊!」米蘿若無其事的叉起一朵花椰菜放入口中。
「誰在搞鬼?誰誰誰?」米耶裝模作樣、東張西望。
「我喝水。」米雅優優雅雅的放下刀叉,端起水杯啜一口。
「咦?面包呢?」愛達四處尋找就在餐桌正中央的面包籃。
安垂斯狐疑地皺起眉頭,愈來愈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不過他們都不承認,他也沒轍,于是垂眸切洋芋餅吃。
但片刻後,紫眸又徐徐抬起,悄悄環視餐桌旁的人,米雅和米蘿正在跟瑟妮兒說什麼——中文,瑟妮兒頻頻點頭贊同,而愛達則忙著向米耶介紹德國好玩的地方,恍惚間,他竟有種錯覺,仿佛瑟妮兒就是宛妮,而四個孩子是她為他生的兒女。
這種親昵又溫馨的家庭式氣氛使他不自覺地潤濕了眼眶,他急忙再垂下眸子,擔心被他們發現。
如果宛妮還在的話……
「安垂斯。」
「嗯?」猝然自恍惚中回神,安垂斯轉眼目注瑟妮兒。「唔,什麼事?」
「孩子們要到德國,你陪我我到米蘭觀賞朋友的歌劇如何?她第一次在史卡拉歌劇院表演喔!」
「好。」意識尚未完全轉換過來,他竟然糊里糊涂的應允了。
見狀,瑟妮兒竊笑不已。「還有,我要在紐約開畫展,你也陪我去?」趁勝追擊,看能不能再攻下一城?
「好……咦?等一下,我為什麼要陪你去?」安垂斯憤慨地反問。
瑟妮兒與四個孩子全都笑了出來。
「好吧,那我自己去。」她無所謂地說。
對,她應該自己去……慢著,這樣也不對啊,她去米蘭,去美國,他的問題要問誰?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答我的問題?」最好是現在。
瑟妮兒聳聳肩,裝作沒听見。「愛達,你要通知你媽媽來接你嗎?」
「不用,」愛達咀嚼著小牛肉回道,「他們下午就會飛來巴黎。」
事實上,他們剛用完午餐,漢尼威頓大軍就開到了。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也來了?」安垂斯吃驚地來回看自己的父母,再轉注一旁。「還有你,曼卡,你怎麼可以擅自離開工作崗位?」
曼卡笑嘻嘻的拍拍安垂斯的手臂。「放心,放心,還有我老公在嘛!」
安垂斯皺眉,再望向另一個人。「那你呢,阿弗烈?」
阿弗烈哈哈一笑。「我丟給我老婆去忙了!」
簡直不敢相信,除了做神父的老大哥和小表們之外,漢尼威頓家族的人竟然都到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們全都來了?」
「來看你啊!」漢尼威頓家的人異口同聲如是說,眼楮卻一起望住瑟妮兒。
「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來巴黎一個多月了,我們會想念你嘛!」阿弗烈嗲著嗓音肉麻兮兮地說。
安垂斯狐疑地瞥著眸子。「你的聲音怎麼了?感冒鼻塞嗎?」
瑪卡、曼卡失聲爆笑,安垂斯再回頭一看,父母都不見了,轉個眼,原來一個親熱的拉著瑟妮兒笑吟吟的說個不停,另外一個笑呵呵的站在三胞胎中間,那個抱抱,這個摟摟,一副感動得幾乎要痛哭流涕的樣子。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沒人理會他,大家自己進起居室里熱絡得愈聊愈開心,好像他們相互間都早就認識了似的,管家安娜急忙去準備茶點,只剩下安垂斯一個人怔愣地站在玄關。
現在究竟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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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漢尼威頓一家子又狂風般卷回法蘭克福,順帶卷走三胞胎,再過三天,瑟妮兒準備出發到米蘭去。
「我的問題呢?」安垂斯追著問。
「什麼問題?」裝死就要裝到底。
「你如何能畫出那些畫?」安垂斯耐心的再重復一次這個已經重復了一萬次的問題。「還有,你又是如何得知那些事?」
「那個啊……哎呀,我的計程車來了!」
「咦?」
眼看瑟妮兒跳上計程車要走了,安垂斯只好也跟著跳上去,于是,他又莫名其妙被拐到米蘭去了。
他連旅行袋都沒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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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的史卡拉歌劇院是全世界聲望最高的歌劇殿堂,所有的歌手和指揮家莫不以登上這座劇院的舞台為最高榮譽,因此,雖然瑟妮兒的朋友莎莎只是第二主角,還是歡天喜地的請朋友們來參與首演夜。
可是,演出後的酒會中,令人氣惱的情況出現了。
第一男女主角與指揮家自然是備受注目的對象,大家都圍在他們四周道賀、諂媚,其實這也沒什麼,他們賀他們的,莎莎也有自己的朋友來為她高興,一大票人圍著她,比主角那邊更熱情、更真誠,于是,有人不爽了。
「莎莎,那邊……」傳話的人瞄一下第一女主角。「說你們太吵了,最好請你的朋友離開。」
不敢相信,竟然趕人!
如果可以的話,大家真想賴在這邊不走,看她能怎樣?但這樣一定會讓莎莎很難做,于是大家相對一眼,默默放下酒杯準備離去。
「我跟你們一起走,不相信只有在這里才能慶祝!」莎莎比誰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