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晨和問晴馬上狂飆起來,任育倫兄弟倆抱頭喊救命,琉璃在旁邊純看熱鬧喊加油,沃爾用手肘頂頂她。
「妳要綠眼楮?」
「對,你幫我調。」
「我?」沃爾瞄向吧台。「我怎麼幫妳調?」
「你只要跟酒保說一聲,他就會讓你調了。」琉璃眼楮笑望打成一團的那兩對,下巴朝酒保那邊指指。
「咦?真的?」沃爾驚訝地又瞄過眼去。
「好多人都喜歡自己調啊!」
丙然,沃爾一說,酒保立刻讓他進吧台里,于是,沃爾熟練的注酒、shake,迅速調制成一杯美麗的雞尾酒,順便再調兩杯秀蘭鄧波兒。
「厲害!」大家全跑到吧台來了。「也幫我調一杯班森。」
「班森是烈酒哦!」沃爾好心提醒未來的大舅子。
任育倫淡淡一哂,不經意流露出一股自傲。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的酒量好。」
「是喔,」琉璃輕蔑的斜睨著大哥。「以前你是可以那麼說啦,但在沃爾面前,哼哼哼,大哥,請別在他面前說酒量好這三個字,好丟臉的!」
任育倫雙眉聳起來了。「是嗎?」
琉璃雙臂抱胸,繼續冷笑。「大哥、二哥,我敢說你們兩個加起來都不夠他看的!」
任育倫和任育凱同時雙眼一瞇,「是這樣嗎?」異口同聲。
「就是!」琉璃對沃爾的酒量信心起碼上兩百。「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啊,你們一人一杯,他兩杯,看誰先倒!」
挑戰書都丟出來了,不敢接的是膽小表,下半輩子別想活得安穩。
「怎麼比?」
「你們輪流提出喝什麼酒,喝到你們兩個都陣亡,或者沃爾先倒為止。」
「墨西哥勇士!」任育凱搶先打出開張第一炮。
琉璃翻翻白眼。「嘖,小case!」
從頭到尾沃爾都沒有開口的機會,到現在戰爭都開打了,他也只有乖乖听命的份,默默的調制四杯墨西哥勇士,認命的喝下兩杯。
「深水炸彈!」任育倫的第二彈。
所謂深水炸彈就是在寬口矮腳杯里倒三分之二滿的啤酒,然後將一只盛滿伏特加的小杯子沉入寬口杯中,當泡沫從杯內涌現時,就是飲用深水炸彈的最好時機。
四枚深水炸彈很快就解決了。
「燃燒的藍寶堅尼。」沃爾又掛上慵懶的笑了。
任育倫沒听過這種酒名,再看沃爾唇上的笑容有點詭異,不禁忐忑地偷偷咽了口唾沫。至于任育凱,他也沒听過這種酒,但他看不見沃爾詭譎的笑,也就不當一回事。
然後,四個,不,包括酒保五個人一起瞪大眼看沃爾表演。
只見他先在一只雞尾酒杯中倒入咖啡蜜酒、香草酒、百利甜酒及八角酒,分四層點燃,另一只烈酒杯加滿藍橙酒點燃,再以俐落巧妙的手法將藍橙酒倒入雞尾酒杯里,但見一條藍色火鏈劃空沖入了另一場火海,瀲艷飛濺中,沃爾竟然一口喝下這杯燃燒的酒,看得五人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慢著!慢著!」眼看沃爾又要調另一杯那什麼鬼燃燒的藍寶堅尼,任育倫連忙硬著頭皮喊暫停。「那個……我剛剛忘了講,不喝要點火的酒。」丟臉就丟臉,總比嘴巴被燒干好。
琉璃失聲爆笑,但她沒說什麼,因為她也覺得喝這種酒挺可怕的。
沃爾聳聳肩。「那就騰空吧!」
這種酒很簡單,但喝完後有如置身空中、騰雲駕霧,三人一起騰空駕霧一番,然後又繼續。
「班森。」
四杯班森解決了。
「惡魔水。」
四杯惡魔水解決了。
「聖水。」
四杯聖水解決了。
「一桿進洞。」
四杯一桿進洞解決了。
「龍卷風。」
四杯龍卷風解決了,也順便解決掉任育凱。
「獵殺。」
四,不,三杯獵殺解決了。
「哈維撞牆。」
三杯哈維撞牆解決了。
「……151金蘭姆。」某人不耐煩了。
「……請問你說什麼?」
「151金蘭姆。」
「……純飲?」
「當然純飲。」
「好……好吧。」另一個某人實在很想打退堂鼓,但拉不下臉。
于是,三杯……再三杯……又三杯……另三杯……再三杯……又三……沒了!
琉璃看看早已醉翻的任育凱,再瞧瞧剛剛陣亡的任育倫,靜了兩秒,霍然發出得意的狂笑。
「沃爾,你實在太厲害了,我……」
「琉璃,先別笑,其實我也差不多了。」
「呃?」
可憐三個弱女子幾乎使盡救災現場的力量才把三個大男人送回到家里,幸好沃爾只是搖來晃去走不穩,直到睡上自己的床才醉倒,不然琉璃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兩公尺高的美國人扛回來。
先砍成兩截?
「沃爾半夜可能會吐,妳睡在他隔壁,有听到聲響的話最好去看他一下。」曉晨好意提醒琉璃,細聲細氣,因為怕吵醒已熟睡的人。
丙然,琉璃才剛洗完澡躺上床就听到隔壁傳來一陣怪聲,連忙披上睡袍跑到隔壁去,見沃爾坐在床沿,從他嘴里跑出來的正是她听見的怪聲。
「你怎麼了,沃爾?」
沃爾動作遲緩地仰起眸子看著她好一會兒,好象在思考她究竟是誰?
「我……想吐。」
沒問題,她早有準備,先將他的手臂掛到自己脖子上,再使力撐起兩公尺高的男人走進浴室。
吐吧,盡避吐吧,吐光了好睡覺。
但,一個鐘頭後,第六次把沃爾從浴室里拖出來扔上床,琉璃覺得她自己也要陣亡了。
「上帝,他到底要吐多少次?」
她疲憊的順勢躺在床的最旁邊,懶得再回自己的房間了,免得待會兒又得大老遠從自己房里像打橄欖球沖底線一樣暴沖過來,現在如果沃爾又想吐,只要翻個身就可以應付另一場捉兔子大戰了,嗯,應該不用太久……再十分鐘吧……
不知過了多久,她猛然驚醒過來。
黑暗中,一對閃閃發亮的綠寶石正對著她,還有透著濃濃酒味的呼吸粗重地撲上她的臉,不知為何,她竟有種驚悚的感覺。
是因為他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嗎?
「沃爾,你……你又想吐了嗎?」
綠寶石注視她好半響。
「不。」
「那麼……」咽了口唾沫。「你清醒了嗎?」
「清醒了。」
「是……是嗎?」為什麼她一點也不覺得他清醒了?
雖然那雙綠眼楮看起來一點醉意都沒有,卻好象他喝下的那杯燃燒的藍寶堅尼一樣在燃燒,所以才會閃閃發亮,那不是自窗外透射進來的月光的反映,而是燃燒的火焰。
「琉璃。」
「什……什麼?」
「妳願意嫁給我嗎?」
「……欸?!」
「這個……」他的手舉起來,拳頭張開,赫然一枚戒指躺在他掌心上。「我在買車之前就先買了這枚戒指,但我不知道該如何給妳……」
現在她能確定了,他是清醒的!
琉璃又驚訝又欣喜的凝視著那枚戒指,她最喜歡的祖母綠,跟他的眼楮一樣漂亮的寶石,那樣濃艷又透徹的綠。
下意識的,她把左手舉起來,他立刻把戒指戴上無名指,恰恰好。
「等我把三百萬還給妳之後,我們就結婚。」
真是,男人就愛堅持這種無意義的自尊,不過,由他吧!
不自覺地,她唇上浮起一抹嫵媚迷人的笑,「好。」下一秒,她唇上的笑在瞬間凍結。
可惡,他根本沒清醒嘛!
「等等,等等,沃爾,就算我們訂婚了,你也不能……喂喂喂,這是我最喜歡的睡衣耶,你干嘛撕破它……見鬼,沃爾,我警告你,你最好馬上……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