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斯哭笑不得的低眸望住胸前的女孩--她正在舌忝他胸口又咬他,但在他的背後,她也很努力用小刀切割束縛住他的層層繩索,小心翼翼的,連沙勒米也沒注意到。
沙勒米只注意到那個白痴女孩竟然好象非常熟練的吃起卡布斯的豆腐來了,看得他滿心狐疑,但他想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使得卡布斯既不惱怒又滿面怪異神色的任由那白痴女孩佔他便宜。
如果卡布斯不打算聲張,他最好不要多事。
然而他們忘了還有一個烏蘇妲,她生來就是專門扯人後腿的,雖然看不見那個白痴女孩貼在卡布斯身上做什麼,但她就是見不得有任何女的--管她是幾歲--和「她的」卡布斯那麼親熱,當下也不管自己身處何種困境,馬上就爆發出來。
「喂喂喂,妳這白痴,到底在干什麼呀妳!」
她一叫,卡布斯立刻橫眼怒瞪過去,但已來不及了,精明漢子業已有所警覺。
「去把那女孩子帶過來!」
壯漢子馬上起身走向卡布斯,白痴女孩不禁嘆了口氣,不甚情願地放開卡布斯,再慢吞吞地轉身,恰好壯漢子已來到跟前,正要伸出手來抓她。
「不準踫她!」卡布斯怒吼。
他的咆哮聲比打雷更驚人,猛烈掙扎著要月兌離束縛的模樣也像饑餓的狂獅一樣駭人,可見他是真的生氣了。
但基本上被綁住的人不管說什麼都不會有人听,壯漢子自然也沒興趣听他的,那只蒲扇般的大手照樣伸出來,眼看就要抓住白痴女孩了,猝然間,他劇烈地抖了一下,旋即山崩地陷似的砰然一聲倒地不起,精明漢子和瘦漢子愣了一愣,頓時驚跳起來。
「妳……」
「不要動!」只不過眨個眼而已,白痴女孩已不再白痴,笑容可掬地拿著一個扁扁的東西對準那兩人。「看見沒有?這個呢叫作閃電保鏢,是全世界最新科技的個人防身器,它會產生一種醫學上稱為T-WAVES的電子訊號來阻斷腦部和身體之間的正常通訊,使人無法控制手腳的動作而癱瘓,就像他那樣……」
指指地下的壯漢子,她更是笑意盎然。
「如果你們不想跟他一樣,就麻煩你們乖一點,我會夸獎你們的。」
她是好意,想說讓他們少受一點罪,也省得大家麻煩,可惜他們根本听不懂她在說什麼,事實上,沒有人听得懂,所以那兩個笨蛋在極快的交換一下眼神後,還是悶不吭聲地暴沖過來,比西班牙斗牛場上的斗牛更悍勇。
但很不幸的,他們的蠻勇挑錯了時候表現。
「唉!男人就是這樣,從來不肯听女人說話。」女孩裝模作樣的搖頭又嘆氣,一一跨過三個癱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漢子來到門前,打開門朝外面喊道︰「羅瓦,可以進來了!」
羅瓦應聲提著她的背包進來,見那三人已經躺在地上,不由驚愕不已,「咦?已經擺平啦!」旋即忙著找繩子把他們捆綁起來。
慢吞吞地,女孩先把防身器放回背包里收好,再回頭去繼續切割綁住卡布斯的繩索,「所以我說一定要先處理你弟弟的問題嘛!偏偏你就是不肯听,看,又差點被干掉了吧!」一邊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你啊!要是再不肯听我的勸,下次就不救你了喔!」
從壯漢子倒地開始直至此刻,被綁住的那幾個人全都處于錯愕又來不及反應的狀態之中,始終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唯一意識到的是那女孩的聲音愈听愈熟悉,但一時想不出是誰。
至于卡布斯,他始終無言,直到他的手恢復自由,竟然不急著為其它人解縛,而是向女孩伸出手。
「頭紗。」
女孩呆了呆,受不了地翻了一下白眼後,才把頭紗拿出來放在他手上。卡布斯默默為她蒙上頭紗,然後沉聲命令仍被綁在牆上的那三個男人,還有羅瓦。
「忘了你們曾經看過她的臉。」
沙勒米四人怔了一下,繼而失聲大叫,「阿伊莎?」
女孩夸張地挖挖耳朵。「不用叫那麼大聲,我沒有耳聾。」
「但、但……妳幾歲了?」
「十八歲。」
「十八?!」那四人再度失聲大吼。「騙人,妳長得根本不像十……」
「忘了你們曾經看過她的臉,」卡布斯又命令了一次,這次還多了幾分警告語氣,眼神更是嚴厲。「否則我會迫不得已必須殺了你們!」
沙勒米四人連忙噎回余下的話,只敢拿眼楮偷覷已蒙上頭紗的女孩。
十八歲長那個樣子?
簡直是欺騙社會嘛!
月兌離困境後,卡布斯他們並沒有立刻離開泥磚屋,原本是計畫要順便逮住蘇爾坦,但不知為何,蘇爾坦始終沒有回返泥磚屋。
「天黑了,我想他不會回來了。」沙勒米猜測道。
卡布斯贊同地點點頭。「他是個非常狡猾又疑神疑鬼的人,可能已經察覺到不對勁,所以不敢回來。」
「我倒是比較想知道……」羅瓦和卡林、巴爾德三人分別蹲在那三個被捆綁得像三支粽子的人面前,好奇地不斷用手去戳他們。「仁慈的真主,阿伊莎到底是用什麼東西讓他們突然倒下來不能動,現在又完好沒事的?」
羅瓦一說,所有的目光不約而同集中到歐陽萱莎身上去,包括卡布斯。
「妳用的是什麼武器?」
「武器?」歐陽萱莎咯咯笑開了,「這才不是什麼武器,只是女人的防身器而已啦!」她拍拍斜背在身上的背包。「我啊曾經踫過兩次搶劫,在超商,雖然不是搶我,但第二次超商店員被殺死了,滿可怕的,後來我就習慣隨身攜帶這種東西以便保護自己。」
「超商?」卡布斯不解地在嘴里念了一次這個陌生名詞。
「呃……」歐陽萱莎抓抓脖子。「哈哈,就是人家的鋪子啦!」
卡布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再把視線拉下來改盯住她的背包。
「原來那就是妳所謂『女人的東西』。」
「女人的防身器,」歐陽萱莎一本正經地更正,「是女人自衛的防身器材,不叫女人的東西叫什麼?總不會是你們男人的吧?」話落,不等他又問是什麼,她立刻接下去轉開話題。「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丈夫大人,繼續等蘇爾坦嗎?」
「不,我打算讓沙勒米押解他們……」卡布斯用下巴指指屋角落那三人。「回到阿拉威部落,暫時囚禁在那兒,而我和妳,還有羅瓦繼續往佐法爾走,先去解決妳的問題再說。」
黑紗內的眉毛猛一下挑高,旋即又落下,歐陽萱莎瞇著眼注視卡布斯半晌。
「我懂了,」她慢條斯理地說︰「隨你吧!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先請教丈夫大人一下。」
「什麼問題?」
「我想請教,除了你這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超重量級大白痴以外,」她的聲音甜得像沾了蜂蜜的糖果,比剛學會講話的幼兒更嬌憨,半絲火氣都聞不出來,听起來好象是小女孩在向媽媽多要一顆糖果似的。「任何其它人接連兩次遭遇這種差點被宰掉的險境會如何呢?」
其它人全噗哧笑出聲來,除了卡布斯,還有烏蘇妲。
「妳怎麼可以這樣侮辱卡布斯!」她憤怒地挺身為卡布斯叱責妻子。
但歐陽萱莎根本不理會她,自顧自往下說︰「對了,其它人踫到這種情況一定會先行趕回家去處理你弟弟的問題,雖然你這個全世界最霹靂無敵沒腦筋的大笨蛋並不打算如此,但你弟弟並不知道他的哥哥是只宇宙超級大蠢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