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有這種耍賴法!
「好,那我偏偏不告訴他,我自己搞定!」
「妳行嗎?」美芝懷疑地斜睨著她。
「有志者事竟成!」問晴豪氣萬千地猛拍胸脯。
「就算妳真的成了,大概也是三年後的事了吧!」里見喃喃道。
就在這天晚上,任育凱終于回到東京來了。
不知為何,才十天沒見,問晴竟然感到有點羞赧,兩眼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才好。
「呃,凱,你……呃,歡迎你回……啊!」
孰料場面話猶末交代完畢,她已經被挾持進臥室里,三兩下被月兌光光,然後扔到床上,再次,任育凱又搞錯方向,問晴只好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模到床上,隨即,一副同樣光溜溜的身軀迫不及待地覆上來……
「天哪,好……好想妳!」
任育凱氣喘吁吁地埋在她頸項問呢喃,好像連離開她身子的力量都沒有了,問晴則連說話的力氣都擠不出來,只是喘息。
大半天過後,任育凱才翻過身去,再撈來她的嬌軀納入懷里。
「想我嗎?」
問晴以摟緊了他的腰來回答他,然後問︰「你的頭?」
「沒事了、沒事了,大哥就是會窮緊張,醫生都是那樣。」任育凱的手在她的臀部摩挲著,就喜歡感受她肌膚的柔女敕細致。「妳呢?研習得如何?」
「參觀了錄音室,學習到有多少特殊音效可以使用在歌曲上,還看了一位歌手錄音的全部過程,沒想到那麼麻煩。至于在學校里……」
「我沒有叫妳作報告,」任育凱啼笑皆非地打斷她的敘述。「只問妳研習得如何?有沒有收獲?妳干嘛說那麼多。」
問晴也笑了。「也許,我是有點不好意思吧!」
「不好意思?」任育凱挑起了眉。「我又看不見妳,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可是你……」她推推他在她身上蠢動的手。「模得到。」
「那我得多模一點,」他揚起慵懶的笑。「習慣以後妳就不會不好意思了。」
問晴臉紅了。「才不要!」嘴里說不要,但還是沒有阻止那只在她身上到處亂爬的手。
他哈哈笑著親了她一下,不料想親她的嘴卻親到她的鼻子。
「三鄉家沒有給妳什麼麻煩吧?」
「沒有。說到這……」問晴仰起臉。「我都不知道你那麼有錢呢!你到底是怎麼賺來的?作模特兒嗎?」
任育凱微微一笑。「以後妳自然會知道。」
「以後?」問晴想了一下。「你是說你又要開始工作了嗎?」
他沒有給她確切的答案,只說︰「我有些事要做,妳自己上下課沒問題吧?」
「喂!」問晴推推他。「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嗎?居然這樣問我!」
「那以後我不去接妳了,可是妳每天研習一結束就得立刻回來喔!」任育凱認真地交代。「妳是我靈感的泉源,我少不了妳。」
問晴愣了一下。「什麼靈感?」模特兒也需要靈感嗎?
「沒什麼,我是說……」他又湊上他的唇瓣在她身上種草莓。「我要再多『模』一點,讓妳早點習慣。」
問晴沒有反對,因為怕他多問,譬如問說研習什麼時候結束。
其實研習早就結束了,但為了藝術祭的籌備,大部份學生還是每天到學校去,包括藝術系在內,因為今年是藝大成立八十周年,按照往例,每十周年慶的藝術祭都會盛大舉行,並從三天延長為五天。
而她,很不幸的,被挑為今年藝術祭演唱會企畫的籌備人。
嗚嗚嗚,頭好痛喔!
模索著,任育凱來到廚房自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轉身正待離去,驀而,他停住腳步,側耳凝神靜听。
沒有聲音。
他聳聳肩,拉開啤酒拉環,仰罐喝了一大口,再慢條斯理地說︰「放心,這屋子里已經沒有半包泡面--晴晴不準有,屋里各處晴晴也都整理得很干淨,媽咪妳不要再擔心了好不好?」
「可……唔!」小孩子的聲音,而且才一個字就被某人捂住了嘴。
他不禁哈哈大笑,半回身。「擔心我趁晴晴不在買泡面來吃?安啦!晴晴已經準備好午餐在冰箱里,我只要放進微波爐里熱一下就能吃了,不吃她會念到我臭頭,我敢不吃嗎?」
「……」
「總之,拜托不要再跑到我這邊來偷雞模狗了,媽咪!」語畢,他笑著離開廚房回到隔音室里繼續他的工作,然而不過一會兒,他就停下來若有所思地仰起臉。
她究竟在搞什麼鬼?
他一回到東京,任琉璃就很識相地立刻「回台灣」去了,他滿心以為新婚的老婆一定會每天急急忙忙趕回來和他共度甜甜蜜蜜的兩人世界,但五天過去,別說趕回來,她還一天比一天晚回來,昨天她甚至拖到將近十點才回家。
再下去搞不好整晚都不回家了!
蹙眉思索片刻,他終于決定丟下才剛開始的工作,出門去「調查」老婆究竟在研習些什麼鬼,為何會讓她越來越舍不得回家。
蜜月期還沒開始,她已經對他這個瞎子感到厭倦了嗎?
「天哪,任公子,你終于來了!」
「還以為你真的不管你老婆了呢!」
一到藝大,大批人馬立刻團團包圍上來,滿懷疑惑的任育凱頭上又飛來好多大問號。
「不是我們要說你老婆的壞話啦!但是她真的……真的……」
「就是說咩!一年級想要使喚我們學姊、學長們,也得要有些本事嘛!」
「會有好多記者來呢!最好別給藝大丟臉。」
「听說今年電視台的人也會來錄像喔!」
越听越迷糊,任育凱連忙阻止大家再搶著跟他抱怨,因為他一句也听不懂。
「慢著、慢著,很抱歉,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啊?!」
冷不防地,突然有人殺過來拉著他就跑,害他差點摔個半死,但憑手上的觸感,他立刻知道是問晴,只不明白她為何要拉著他亡命天涯?後面那一大票人馬又為何要緊追不舍?
終于,他們跑進一間教室里,問晴粗魯地把他丟進去,然後回身關門,上鎖,再對他猛打哈哈,對外面追來的拍門抗議聲充耳不聞。
「哈哈,凱,你……你怎麼來了?」
任育凱聳高了雙眉。「到底是什麼事?」
「沒事、沒事,什麼事都沒!」
眉頭聳得更高。「沒事外面會起暴動?」
「哈哈,」又在打哈哈了。「他們閑著無聊嘛!」
任育凱面無表情地靜了片刻,忽地側耳傾听。
「美芝,里見,妳們應該也在這里吧?」
「……嗨,任公子,我們……呃,在。」該死,本來想假裝不在的說。
「妳們也不打算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嗎?」
「這……」望著猛對她揮拳頭威嚇的問晴,美芝苦著臉。「沒……沒事啊!」才怪!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然後,教室里突然陷入一片奇異的靜默,直到外面傳來一聲大吼。
「晴子,會長找妳!」
問晴猶豫一下,「好,馬上去!」而後對美芝里見擠眉弄眼,又威脅又警告。「美芝、里見,凱……呃,交給妳們了!」
等她一出去,不待美芝出聲,任育凱便懶洋洋地摘下墨鏡。「說吧!」
霎時間,彷佛封印了幾百年的符咒終于被撕破。兩張嘴一打開便宛如機關槍失控似的爭先恐後說個不停,又快又急,說到任育凱幾乎來不及听,一時之間還以為有兩百張嘴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