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郁漫依驚訝地眨眨眼。「什麼警告?」
「千萬不可放出死神,人類切勿自取滅亡!」「老板」面無表情的敘述著。
「嗄?」請問這是哈利波特,或魔戒里的台詞?
「老板」咳了咳。「總之,因為這兩句……呃,聳動的警告,多數人認定那必然是一種非常厲害的致命性武器,所以……」
說來說去還是武器嘛!
兩眼又看回卷宗,啼笑皆非的。「所以你是要我去把那件……呃,非常厲害的,致命性的武器偷來?」
「不,不是。」「老板」再次否決。「自從發現那尊石像可能是一項恐怖的武器之後,埃及政府就派重兵駐守在那里,不準任何人與外界聯絡,在這種情況下,我相信沒有人能夠從那里把那尊石像偷出來。」
「那這個……」郁漫依舉舉手里的卷宗。「又是怎麼來的?」
「我們的考古學家在埃及政府派去重兵之前陸續送出來的,我相信還有其它同樣經由此種途徑得到消息的國家,但無法確定他們究竟知道了多少。」
郁漫依徐徐將卷宗放回辦公桌,再提出最實際的疑問。
「我們又怎能確定石壁上所警告的是事實?」
「老板」沉默了會兒,然後拉開抽屜取出一迭相片放在桌上,郁漫依狐疑地拿起來,旋即抽了口氣,驚愕地低呼。
「老天,這是……」
「這就是那個城市的遺跡。」
「我……我以為只有在未來世界的科幻電影上才能看見這種城市!」
「我也是那麼以為。」
郁漫依難以置信地一張張看過去,頻頻驚呼不已,最後,她終于看完了,抬起頭來,神情已恢復鎮定。
「那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天知道!」「老板」兩手一攤。「可能是外星人未經地球人同意擅自跑來地球建造的城市,也有可能是第三次或第四次冰河期之前的人類文明,總之,現在尚無法確定。」
「听不懂!」郁漫依低喃。「好吧!你要我怎麼做?」
「務必偷出石像旁邊那兩個石盒里的東西。」「老板」非常慎重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截至目前為止,他們仍研究不出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武器、何種材質、如何運作,他們用盡鎊種儀器都無法透視石像,或者使它產生任何反應……」
「敲開石像不就行了?」
「是嗎?」「老板」好整以暇地自雪茄盒里取出一根雪茄。「請問妳有沒有想過,倘若那真是一項驚人的武器,而我們又一個不小心啟動了它,屆時又該如何停止?」
「呃?」郁漫依怔了怔,「啊!這……倒是沒想過,咳咳,那麼……」她不好意思地咧了一下嘴。「石壁上的文字……」
「我說過,石壁上的文字除了一再重復同樣的警告之外,並沒有附注其它解釋,可是……」剪掉雪茄頭後,「老板」點燃了雪茄,再繼續說︰「那兩個石盒上亦各有兩行特異的字體,雖然仍認不出那是什麼字,但石室內所有的文字都是黑色的,唯有石盒上的字體是紫紅色的,因此我們臆測那兩個石盒里的對象八成是控制那件武器的關鍵,所以……」
「只要我們能得到那兩個石盒里的東西,也就等于掌控了那件武器。」郁漫依恍然大悟地接著說完。
「我們並不是想控制那件武器,而是不想讓居心叵測的人得到。」「老板」義正辭嚴地聲明他的用心有多光明正大,郁漫依卻只似笑非笑地瞅得他不自在地咳了好幾下。「我們得到了也不會用啊!」
「所以你們要拿去好好研究研究!」
「老板」窒了一下。「總之,妳要盡快出發,別讓其它國家搶先了。」
「好吧!你要給我多少人?」
「不,這回妳得和其它人合作。」
迭在左膝上的右腿猛然放下。「可是我一向是單獨……」
「這回不行!」「老板」斷然道。「這回要聚集所有最能干的特工一起合作,妳要明白,這次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見鬼!」郁漫依不快地悶了好半晌。「誰指揮?」
「穆拉,他對埃及的環境最清楚。」
「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
「咦?」
埃及,達赫拉--
郁漫依並不是頭一次到埃及來,卻是頭一回被人跟蹤跟得那麼緊,事實上,其它三個同伴也是。
「看樣子,他們知道的不夠多,所以想從我們身上搜集情報。」四十多歲的穆拉沉吟道。
「你們最好小心別被他們抓去了。」帕斯理英俊風流,三十剛出頭。
「你在說你自己吧?」裘安娜那一身肌肉最有看頭,與女摔角士毫不相讓。
「我特別指妳!」帕斯理斜眼睨著她,充滿不屑的意味。
「還是操心你自己吧!」裘安娜更是嗤之以鼻。
「不要吵了!」穆拉插進去。
「我們吵我們的,關你什麼事?」帕斯理輕蔑地橫過眼去。
「別忘了我們是來工作,不是來吵架的。」穆拉想跟他們講理。
「你管我們!」裘安娜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高傲的姿態。
「我沒有管你們,只是請你們不要吵了。」穆拉忍耐著。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裘安娜與帕斯理異口同聲的反駁,說完再互瞪一眼。
所以說,實在不應該讓四個習慣單獨行動的人湊在一起,還沒開始任務,自己人就快鬧翻天了。
冷眼旁觀的郁漫依直翻白眼,不耐煩地往後轉,在室內唯一一張破爛三腳椅上坐下,散發著濃濃女人味的烏黑長發隨著她的回身動作拋出迷人的圓弧,削肩的針織短衫嫵媚可人,貼身的七分牛仔褲完美地包裹住微翹的臀部,時髦的黑色細腰帶恰到好處地襯托出縴細柔美的腰身,黑色短靴既帥氣又瀟灑。
與裘安娜比較起來,她清新得不像秘密特工,反倒像個大學生,難怪穆拉和帕斯理的四只眼楮有事沒事老往她那兒飄,也看得裘安娜滿心酸溜溜,對她說話總是沒好氣,讓她充分感受到裘安娜的強烈敵意。
「你們夠了沒有?」郁漫依懶洋洋地說。「老板叫我們听穆拉的,有意見的去找老板,別在這邊吵行不行?」
爭執終于停止了,但大眼小眼仍在互相瞪過來瞪過去。
「現在,」郁漫依目注穆拉。「你說我們該如何展開行動呢?」
穆拉轉頭張望一下,不禁嘆了口氣。
在這種沙漠邊緣地帶的爛旅店里,房間比紐約的貧民戶更簡陋,除了一張躺上去會咯吱咯吱怪叫的木板床,以及一條老鼠咬過的洞洞被、一顆豆腐干似的枕頭和一張三腳椅之外,居然連桌子也沒有。
「看這里……」他只好把地圖放在床上。「軍隊從這里開始駐守……到這里……還有這里……直到這里,所以我們唯一能潛入的方法是從這邊的低窪處……到這個沙壁……」
「我們干脆光明正大的進去如何?」郁漫依打岔道。
穆拉蹙眉。「光明正大的進去?」
「你是埃及人,一定有辦法混過關,我可以吊在車底下讓你夾帶進去,然後再由你掩護我進入獅身人面像里……」
「為什麼是妳?」裘安娜不服氣地插進來抗議。
「因為我的體積最小,吊在車底最不容易被發現。」郁漫依不假思索地給予她無論如何反駁不了的回答。「而且我們也需要你們在外面吸引他們的注意,以掩護我們進入地下城……」
他們的計劃很簡單,也很困難,更是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