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皇太後的懿旨是,既然大鷹與蘇卿爭執不下,那就不要由你們來爭,反過來由南宮氏和壽康公主做選擇,若是再有沖突,則……」
話還沒說完,琥珀已然抱住大鷹的手臂,壽康公主則緊緊貼在蘇俊彥身邊。
「呃……」皇帝咳了咳,藏起笑意。「真快,都選好啦?」
「選好了,皇帝哥哥!」壽康公主大大方方地說。
琥珀也拚命點頭。
「很好,」皇帝當作沒看到蘇俊彥那張烏黑慘淡的臉。「既然沒有沖突,那就這麼決定了,為免日後再起爭論,三天後朕會為你們兩對舉行婚禮,由朕主婚,咳咳!這也是皇太後的旨意……」
蘇俊彥終于能體會到沒得選擇時是什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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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喜孜孜地又入了一次洞房,這一回,她沒有驚恐地瞪著夫君說他太「大」了。
「我以為你不可能來找我呢!」小手在平坦的胸膛上畫圈圈。
「等太久了?」大手包住小手。
「好久喔!」
「我一定會來帶你回去的,可也不能給他借口傷害族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上能夠壓制他的人。」
「皇上?」
「對。」
「所以你才會想辦法到皇上身邊去?」
「是。」
「算你聰明。」她就沒想到。
「謝謝。」
「那我們什麼時候要回去?」
「現在還不行。」
「咦?」小腦袋立刻彈離結實寬闊的胸膛。「為什麼?」
「皇上說了,我這樣事情一了就走人太無情了,要我起碼留到四月。」
「四月?為什麼是四月?」
「同天節,皇上的壽辰,各邦會遣使來賀,因為皇帝愛角抵,所以那天照例會舉行一場角抵大會,由各邦派來的角抵好手比賽。可悲的是,大宋從不曾贏過半回,所以皇上要我為他至少贏這一回,這樣他就肯放我回鄉去。」
「要是沒贏呢?」
「我會贏的。」
「哦!」小腦袋意態闌珊地貼回去。
大手輕撫在蓬亂的烏雲上。「妳急?」
「當然急啊!人家想小和卓嘛!」
「耐心一點,嗯?」
沉默片刻。
「夫君。」
「嗯?」
「哈季蘭說你扔下戰事不管來找我,為什麼?」
「你說呢?」
「……春香說你舍不得我,就跟我舍不得你一樣。」
唇畔輕泛淺笑。「她比你聰明。」
「什麼呀!」小拳頭狠狠地捶了他一記。
握住小拳頭親了一下。「你說春香要跟我們一起走?她可知道咱們那兒生活是很辛苦的?」
小嘴兒輕輕一哼。「告訴你吧!再辛苦也不會比在蘇府辛苦。」
「只要她清楚就好。」
「啊!對了,」小指頭敲敲如鐵般堅硬的胸膛。「趁咱們還在這兒,看看村寨里還缺什麼,咱們趕快想辦法處理。」
「你以為達春和哈季蘭這九個多月里都在干什麼?」
「我說的是牽線,牽一條從咱們那兒到這兒的販物線,不要經過中間商的剝削,這樣咱們起碼能多賺十倍以上喔!」
「真有那麼多?」
「是有那麼多。」
「好,明天我就叫他們優先處理這個問題。」
「那現在呢?」
「現在?當然是處理我們的問題。」
「什麼問題?」
「這個問題。」
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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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鷹終于替大宋出了一口氣,打得各邦好手落花流水,皇帝便也心甘情願地放人了。
遍心似箭的嘉琿立刻領著妻兒、族人、奴隸、婢女啟程回鄉去,可怎麼也沒料到會去踫上布耶楚客,那個退了他的親事的前未婚妻,而且還是在那種異常尷尬的場面踫上──
塞北的冬天很冷,但在夏天里,熱的時候也是相當炎熱的,這天恰好是這年夏天里最酷熱的一天,當時已到達劾里缽的領地,所以他們很放心地找到合適地點準備過夜。
用過晚膳喂飽兒子之後,嘉琿與琥珀便手拉手到河邊,準備好好涼快一下。
太涼快了!
「有點冷耶!」
「沒問題,我會讓你熱起來的!」
不用問,想熱起來最快的方法是「運動」一下,于是,在燦爛的星空下,潺潺的流水聲中,兩人「性」致高昂地「運動」起來了。
婉轉的嬌吟,低沉的喘息,交織成一片令人耳酣臉熱的激情曲……
「好熱喔!」
「你的意思是說不用再來一次?」
「討厭!」
「……再來一次?」
她的回答是一聲幾乎震破他耳膜的尖叫,他駭得立刻跳起來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還比出一個戰斗姿勢,早已忘了自己是一絲不掛的。
皎潔的月光下可以清清楚楚看見白楊樹下站著個人,一個目瞪口呆的熟面孔。
「布耶楚客?!」
布耶楚客的目光往下,他也跟著往下看自己,抽了口氣,馬上轉過身去手忙腳亂的穿上長褲,再轉回來。
「布耶楚客,你怎麼會在這里?其他人呢?」
布耶楚客的表情很奇怪,連連眨了好幾下眼之後,她才發出沙啞的聲音回答他。
「沒有其他人,我自己一個人。」
嘉琿皺眉。「這樣不太好吧?」
布耶楚客的目光移向他身後,兩眼猛然睜得奇大無比,嘉琿立刻知道她看見琥珀了。
「我的妻子。」他頭也不回地介紹,感覺已經穿好衣服的妻子正緊緊貼在他身後。
「她就是你的……妻子?」
「是。」
「她挑中你的?」
「是。」
「為什麼?」
這問題他無法回答,身後的琥珀替他回答了。
「他好看啊!」
「他好看?!」布耶楚客一臉的不可思議。「你眼楮有毛病嗎?」
「妳眼楮才有毛病呢!」琥珀生氣的回罵。
「你沒瞧見他臉上的疤嗎?」
「我又不是瞎子!」
「你不覺得很可怕?」
「哪里可怕?」琥珀反問。
「疤呀!」
「怎會可怕?那表示他很勇敢,不怕死,當我遇上危險的時候,他必然會像救他爹一樣拚了命來救我,即使他明知道拚不過。這樣的傷疤只會讓我安心,怎會可怕?」
很奇怪的,布耶楚客突然沉默了,然後,令人不知所措地,她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竟然丟下我!」她大哭。「我是他妻子,他竟然丟下我!」
嘉琿與琥珀茫然地面面相覷。
她是怎麼了?
晚一些時,嘉琿帶布耶楚客到他們的營火旁,布耶楚客才抽抽噎噎地告訴他們她究竟在哀嚎些什麼。
她陪同丈夫出征去幫助劾里缽的弟弟對抗桓赧與散達,那場仗輸了,而頭一個逃走的就是布耶楚客的丈夫,他甚至連妻子都扔下不管,自顧自逃命要緊。布耶楚客回去後和丈夫大吵一架,但吵架又如何?
她的丈夫依然是個怕死的孬種!
之後連著好幾場戰事,她的丈夫總是見勢不太妙就立刻逃走,逃到她都替他感到羞恥極了。
「我不要再跟那種孬種在一起了!」
所以他們只好繞道先把布耶楚客送回她娘家族人那邊,分手之際,布耶楚客對嘉琿說了一句話。
「如果是你,你不會丟下我逃走吧?」
「如果是我,我不會允許你去面對那種危險。」
「……我不應該退婚的!」
之後他們才繼續走向回家的路。
「她後悔了。」琥珀指出事實。
「……」
「她是笨蛋!」
但事實是,她比布耶楚客更白痴!
他們才剛踏入村寨里,一個女人便迎面哭過來。
「嗚嗚,琥珀,嗚嗚,救救我,他們……他們要趕我走,他們不讓我留在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