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听說鳳嬌大嫂也有了身孕,那也順便拜托你羅!」再暗示。
「沒問題!」
還不懂?
好吧!
「雖然麻煩了一點,但外頭買的或者叫下人們做的總比下上『自己人』親手做的有誠意,對吧?」這下子該懂了吧?
可是——
「說得也是,」惜惜拚命點頭贊同,神情依然毫無異樣。「你放心,我保證我的女紅是一等一的!」
單少翼與瑞香相對一眼,又失笑。
季清儒以那種口氣委托惜惜做這種事,更明言說她是「自己人」,就差沒敲鑼打鼓鳴告天下,可嘆的是,惜惜竟然仍舊無法意會季清儒的心意,遲鈍至此,教人怎能不泄氣?
「唉∼∼我真辛苦!」季清儒不禁自怨自艾地嘆起氣來了。
單少翼與瑞香更是爆笑如雷,惜惜一副茫然不解之狀,明麗的大眼楮困惑地眨呀眨的看過來看過去。
真可愛!
自嘆之余,季清儒仍情不自禁如此暗付。
好奇怪,為什麼每日都覺得她比前一日更可愛呢?她的可愛到底有沒有盡頭?
「你們到底在笑什麼啦?」惜惜不依地嬌嗔道。「告訴人家嘛!」
季清儒也忍俊不住笑了。
或許永遠都沒有吧!
在六月暑天里生產是最辛苦的,凌嘉嘉的身體雖然不差,精神卻懦弱得很,怕痛、怕吃苦,更不想使力,從頭到尾淨會哀嚎,嚎到沒氣、沒力、沒精神,未了,穩婆搖著頭說是難產,沒轍了。
上官宇靖匆匆忙忙跑來請惜惜救命,看在季清儒的面子上,惜惜二話不說便提了皮袋子去幫忙。
她先給凌嘉嘉喝了幾滴藥,再使力甩她兩巴掌,威脅待會兒叫她用力推時她便得用力推,否則要給她好看,看是剝她的皮或抽她的筋任君挑選,凌嘉嘉嚇得嘴臉發青,一下、兩下便把胎兒給硬擠出來了。
「母女平安!」
惜惜推門出來報喜,前後不到一刻鐘,眾人在吃驚之下,擔憂的臉色差點變換不過來。
「女兒嗎?」季清儒三人陪同惜惜回綠煙苑,途中季清儒頗感慨地如此低喃。「我也想要個女兒。」最好如同惜惜這般可愛。
「哦!那我會更加緊腳步幫你找位好姑娘!」惜惜立刻如是回答。
「欸?」哭笑不得地望著惜惜進入綠煙苑,季清儒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同情你!」單少翼竊笑不已。「再來呢?」
怔忡半晌,季清儒搖頭。「看來只能用激烈一點的手段了!」
「什麼手段?」好奇寶寶馬上追問過來。
「不告訴你!」
「喂,干麼吊人家胃口嘛!」
「就是要吊你胃口,怎樣?」
「季清儒!」
「干麼?想打架?來啊!」
「……求求你,告訴人家嘛!你看我這麼可愛,對……」
「嘔!」
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里,一般生女兒的產婦只有暗暗飲泣的份,女孩兒也得不到如同男孩般的待遇。
但在上官宇靖心愛的妻子凌嘉嘉身上完全看不到這種悲慘的境遇,上官宇靖仍然準備按照生男的禮儀為他終于做了爹親而大肆慶祝一番,這頭一樁就是三朝洗兒,親朋畢集,儀式隆重,之後自然少不了一頓吃喝。
這晚,不知為何,季清儒如同除夕夜那般狂飲猛灌喝得起碼有八成醉,回水煙苑里時手里還拎著兩壺酒,搖搖晃晃的路走不直。
「我也、也想要個女、女兒。」他口齒不清地說。
惜惜直嘆氣,以為他又犯了心病,見凌嘉嘉生了女兒卻不是他的,既感傷又感陵,禁不住心里的痛苦,才想再度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于是半夜里,她按捺不下擔憂又溜去探望他。
「就知道!」惜惜嘀咕著把伏在桌上的季清儒扶到床上。「什麼好友嘛!明明知道他喝醉了,也不會來照顧他一下!」
月兌掉他的靴子再拉上薄被蓋住他,又喂了一顆解酒藥,惜惜憐惜地凝視他片刻後,轉身正待離開,驀而一驚又轉回來,見他的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正自驚疑問,倏又身子一個踉蹌撲跌到他身上——被他硬扯過去的。
「季清……唔!」連個名字都沒能叫全,一個天旋地轉,她又被壓到他身子底下去了——好熟悉又曖昧的姿勢。
不會吧?難道他又想要……
沒錯,他的確是想要!
輕輕地,她移開桎梏在她腰上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在不驚醒枕邊人的情況下坐起身,然後手忙腳亂地撿拾散落在床上床下的衣裙,正待偷偷模模溜走……
「你想到哪里去?」懶洋洋的聲音起自她背後。
雪白的背部驀而僵住,片刻後——
「他在說夢話,對,是夢話!」
季清儒不禁噗哧失笑,在惜惜欲展輕功逃走之前及時抓住她的手臂,再次將她扯回他的胸前趴住,讓她親眼瞧見他笑吟吟的臉。
「才怪!」
「你……」
沒有第二句話,這回他低喚著她的名,溫柔地貼上她的唇瓣汲取她口中的甜蜜,修長的手也忙著她柔美的曲線,挑逗她豐潤的胸脯,勾起她陣陣抽搐般的欲念,令她喘不過氣來地弓起了身子……
這會兒全攤明了,她可跑不掉了吧?
才怪!
「不,我不會嫁給你!」
「為什麼?」
「因為你一定會後悔!」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後悔?」
「當你真心愛上其他女人時,你一定會後悔!」
「但是我……」
「不,那種話不要隨便說,如果你不是真心的。」
「你……」季清儒快氣瘋了。「你這個世上最固執的笨女人,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我?」
單少翼與瑞香躲在小樓外屋檐下,听著樓內傳出陣陣怒吼,面面相覷。
這幾日以來,天天听他們……不,听季清儒又吼又罵,而惜惜總是很冷靜地拒絕了他的求親,因為她不希望他日後懊悔。
「你放心,我會盡快幫你找到一個你會喜歡的姑娘,大腳丫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沒錯吧?」用那種哄孩童似的語氣,惜惜溫言軟語「規勸」他。「喏!等我找到以後,屆時你就會慶幸……」
「我就是要你!」
「……好好好,季二少爺,你想要我的時候就來找我,我不會拒絕你的。」這回又換成了容忍大少爺任性需求的口氣。「不過我相信將來你成親之後,便不會再對我感到興趣了。」
「你你你……你到底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了?」
樓外的單少翼與瑞香和樓內的季清儒同樣感到極度不可思議。
「惜惜姑娘到底在想什麼呀?」
「她……」單少翼直搖頭。「太傻了!」
「那現在怎麼辦?」
「唔……既然她只為清儒著想嘛!」單少翼眼珠子開始亂轉,片刻後,嘴角悄然勾起一抹狡詐的笑。「好,那咱們就要她好好為清儒著想一下,嘿嘿嘿,這下子看她不自投羅網才怪!」
是夜,當惜惜正準備就寢時,季清儒竟然真的跑來找她了。
「我要你!」憑著這一句話,他就死賴在她床上不走了。
好吧!既然是她自己說出口的話,自然不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最多明兒一早在瑞香來伺候她起床梳洗之前,盡快把他打發走也就是了。
然而翌日一早,當惜惜正在死勸活拉那個不但仍賴在她床上不肯走,而且也不讓她下床的男人趕緊滾蛋之際,那個瑞香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居然提早了半個時辰出現,而且砰一下就自行開門撞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