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噙淚的藍霜霜立刻猛拍胸脯。「什麼忙二嫂盡避說,霜霜絕不會有第二句話!」
縴雨先瞄了江月飛一眼,才說︰「公公擔心的是江公子讓霜霜你吃苦,因此,清狂便說江公子可以幫他的忙,這樣江公子就可以有份固定的薪餉和分紅,霜霜你就肯定吃不了苦了。」
「欸?幫二哥的忙?可是……」霜霜猶豫地瞟一眼江月飛。「他又不會做生意。」更正確的說法是︰他們對做生意根本沒興趣,只想結伴江湖行。
縴雨抿唇一笑。「誰要你們做生意來著?清狂的意思是,一年兩次各項生意的收益要送回府里來時,就麻煩兩位護送,其他時間兩位都是自由的,如何?」
藍霜霜呆了呆。「咦?這樣就可以了嗎?」
縴雨點頭。「這樣就可以了,每一趟工資白銀兩千兩,加上總收益的百分之十分紅,如此一來,霜霜你絕對吃不了苦,二娘也沒有話說了。」
藍霜霜怔仲片刻,而後哽咽著嘆息了。「這根本不是我在幫二哥,而是二哥在幫我嘛!」
「那也不全是,保鏢也是很辛苦、很危險的呀!」
藍霜霜一咬唇。「好,以後二哥的生意無論有什麼需要動武的爭執,我和師兄全攬下來了,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二哥!」轉首。「對吧,師兄!」
江月飛毫不遲疑地猛一點頭。為了愧疚,也為了感激。
縴雨一笑,正待再說什麼,樓上喊下話來了。
「小姐,姑爺醒了!」
「那我們上去看他吧!不過……」縴雨小聲囑咐。「不要讓他說太多話。」
早晨才見過一面,段清狂依然說話有風,狂傲得不得了,沒想到晚上來一瞧,段清狂居然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半躺在床頭,蒼白孱弱得多說兩句話就喘得半死,藍霜霜這才明白段清狂為了成全她和江月飛花了多大的心「血」。
「霜霜,」段清狂勉強擠出笑容。「你可以……可以準備嫁人了。」
藍霜霜握住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冰冷得嚇人。「二哥,你……」
「我沒事,別……別擔心。」段清狂望著江月飛。「江公子,為了……為了不讓二娘再有話說,男方……男方的婚禮事宜就交給……交給我來辦,可以嗎?」
江月飛正待婉拒,卻見一旁縴雨拚命向他使眼色,他猶豫了下,點頭。
段清狂見狀笑了,闔眼喘了一會兒,再睜眼。「重陽過半個月後,是……是黃道吉日,就那天吧?」
江月飛又點頭,段清狂便放心地閉上眼,又睡了。縴雨為他蓋好被子,交代秀珠在一旁守著,便與藍霜霜兩人出去了。
「二嫂,二哥他……」
「婚禮的事他會交代文公子去辦,不會累著他的,你們不用擔心。」
送走藍霜霜二人後,縴雨回到臥室,才一坐到床邊,段清狂便又醒轉過來了。
「咦?清狂,你怎麼又醒了?再睡……」
段清狂突然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縴雨不由一愣。
「縴雨,只要……只要霜霜一嫁出去,那家伙……那家伙就完蛋了!」
縴雨杏眼倏睜。「難道你是為了……」
段清狂慢慢闔上眼。「我說過我會……會想出辦法來的……不是嗎?」
縴雨頓時呆住了。
難怪他這麼拚命的去撮合藍霜霜與江月飛,原來是另有所圖。的確這是最好的辦法,那樣惡毒的男人就該由雌老虎那樣殘暴的女人去克制。可是……
為什麼他一定要親自做這件事,打死不肯讓她分擔?
他究竟要到何時才能領悟天太大師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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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霜霜終于成了親,藍少謙和若香的災難就從翌日開始……
儷園出口,秀珠推著段清狂的輪椅正要往書房去,寶月陪著縴雨在那兒千叮嚀萬交代,交代得段清狂手撐住下巴都快睡著了。
「……無論如何不能超過半個時辰,秀珠,倘若少爺忘了時間,你得記得提醒一下,知道嗎?若是少爺不听勸,你就跟老爺說一聲,然後就直接推少爺回來,懂嗎?還有……」
「縴雨,」段清狂實在忍不住要提醒她。「光是你在這兒嘮叨就不只半個時辰啦!」
縴雨窒了一下。「那好吧!記住,只能半個時辰……咦?那是……」她突然凝目往另一頭看去。「若香在喊救命嗎?」
其他三人不約而同轉首望去,果然是若香一邊叫救命,一邊往這兒跑來,唯有段清狂是頭一次見到她,滿眼好奇。
待她沖到面前來,縴雨便兩手扶住她。「怎麼了,若香?」
若香哭著臉好不淒慘。「小姐……小姐說要剖了我的肚子!」
「老天,我們忘了若香了!」藍少謙是活該,可若香是無辜的呀!「清狂,怎麼辦?」詢問的目光即往段清狂那兒投去,縴雨問。「啊!對了,差點忘了,你們沒見過嘛!清狂,這位是藍少謙的妾室若香……若香,這位是我家相公。」
「若香見過二少爺。」若香忙低頭見禮,再偷偷瞄去一眼。
段清狂抬手虛扶。「不必,你……」
兩人四眼相對,忽地一愣,雙方同時沒了聲音。
「咦?若香,你怎麼了?」
「嗄?」若香猛然眨了一下眼,轉過臉來面上一片茫然。「我怎麼了?呃……沒什麼,我只是……暈了一下。」
「啊!對了,你現在不能跑呀!」螓首一轉,縴雨又問向段清狂。「清狂,我想我們最好把她留在儷園……」
「不準!」段清狂驀地冷喝一聲。「不準把她留在儷園里!」
「清狂,你……」縴雨驚訝地望住沉著一臉寒霜的段清狂,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如此生氣。「你怎麼了?」
一眨眼,段清狂忽地又收回冷硬的表情,回復原先輕松自如的神態,微笑著用下巴指指前方。
「我只是不想惹那個麻煩。」
四人轉眼一瞧,不約而同抽了口氣,若香更是一溜煙躲到縴雨身後去。
老天,江南第一美女果真美得驚人,美得令人流口水,如果不是她滿瞼凶狠惡毒,兩手還各自抓著一把菜刀滿天飛舞,縴雨肯定會看呆了眼……不,她已經嚇呆了眼!
「若香,你這臭婊子,我要剖了你的肚子!」
呂盈盈嘶吼著砍過來,若香尖叫著抱頭躲到輪椅後蹲著,縴雨驚叫一聲撲在段清狂身上,擔心呂盈盈錯手傷了段清狂;而寶月和秀珠則毫不猶豫地撲在縴雨身上,擔心呂盈盈錯手傷了縴雨,一時之間,大家疊成了一堆,好像千層糕一樣。
「哇靠,就算我沒有被她砍死,也會被你們活活壓死的!」段清狂申吟著說。
縴雨仰起嬌靨來。「可是……」
段清狂再次用下巴指指前方,縴雨、寶月和秀珠回眼看去,但見呂盈盈已被一個高頭大馬的護院抓住了,江月飛正從她手上拿下兩把菜刀,藍霜霜則雙手插腰對呂盈盈發出最嚴重的警告。
「我警告你,瘋婆子,你要在藍府里哪兒鬧都可以,可就不準進這儷園半步,還有我娘的靜軒,你也不準接近,否則我會親手砍了你兩條腿,看你以後還能怎樣欺負人!」話落,一使眼色,呂盈盈便被扔出儷園外去了。
「拜托,」段清狂輕咳。「你們可以起來了吧?」
三層糕一驚,忙一層層撕下來。待縴雨也要起身時,段清狂卻先攬住她的腰,在她耳傍低語一句後才放她起身。
「想壓我等晚上再壓,嗯?」
縴雨臉一紅,輕啐一聲起身,段清狂再自己推動輪椅轉移位置,露出仍蹲伏在地上的若香。